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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怎样的妹子~淑女?信女?

你喜欢怎样的妹子~淑女?信女?

靳正雷思索答案,因为你是淑女,我认识的唯一的淑女。其他人都是妓女。哪怕你妈,外表是个淑女,里头也是个妓女,烂掉了。虽然气急的时刻你会问候我老母,在樱桃街时也曾经给人占小便宜,阿若,我知道你里面干净,干净得我想亲近你。”——《善男信女》

《善男信女》精彩书摘:

入夜,美若惊醒。戴妃低叫一声,跳下床。不待美若扯开喉咙呼救,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那人整个压在她身上。无需出声,凭味道与无形的压力,她已经知道究竟是谁。失踪一个多月,再回来,他不走大门,跳墙翻窗倒用上了。由她的眼神中,靳正雷看出她松了口气,咧嘴而笑,“阿若,你可想我?”说罢一手捂她的嘴,一手撕她睡衣。

美若死命挣扎,睡衣纽扣已经崩开数粒。靳正雷却不再进行下去,而是凝神听了听动静,嘱咐道,“一会儿有人来,告诉他们我今晚由十点开始,一直在你床上。”

美若镇静下来,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我有货到,在码头交易时被O记围堵。我用自己作饵,吸引警察大部分注意。”

“你应该上二楼,我相信我妈比我更愿意为你做假口供。”

靳正雷捏她脸蛋,“小骗子,再没有人比你更会装镇定扮无辜。”

美若沉默,寂静中听见他的心跳,还有陆续而来的刹车声。

靳正雷用一只手揽美若入怀,一只手抚她的发,在她耳根警告,“阿若,想我死的话,你必须先确定计划万无一失。”

美若咬紧下唇瞪他,接着才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靳正雷嘻嘻一笑,站起身将自己脱得精光。门外传来七姑和警察交涉的声音,他躺回床上,“我睡一会儿,有事你叫我。”

美若起来也不扣衣纽,将头发拨得散乱,又动手将双颊搓得通红,披上一件晨褛,背后传来大恶人满意地低哼,“阿若的枕被果真很香。”

美若几乎要把牙咬碎,恨恨地摔门出去。

七姑和两个菲佣在门口与警察交涉,眼见拦不住了,美若走过去,悄悄扯七姑衫角,“七姑,什么事?”

这一问将所有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凌乱的发,半裸的胸,美若装羞,低头把晨褛掩上前襟。

七姑道,“这些先生们说追捕嫌疑人,一定要进来搜查。”

美若脸色惨白。

这似乎坐实了警员们的想法,于是立刻有人上前道,“这位小姐,我是O记蔡炳谦,我们今晚由码头一路飞车追踪嫌疑人,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嫌疑人已经潜藏进这间住宅。为你们的安全考虑,请让我们进去查看。”

美若问,“你们没有搜查证?”

蔡炳谦道,“警署会马上补发。”

美若捏紧衣角,踌躇不定。

七姑开始慌乱,“小小姐……”

美若道,“让他们进来吧。”

一行人刚走进起居室,靳正雷只穿一条短裤,露出满身文身,抱胸站在美若房门口,懒洋洋地问,“阿若,什么事?”

七姑和菲佣们齐声抽了口冷气,回头望来。

美若再镇定,在那样的目光中也不由畏惧,脸色发白,“七姑,不是我……”

带队的蔡炳谦已经走上前,冷脸道,“靳正雷先生,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今晚十一点左右曾出现在离岛码头,涉嫌与一件毒品交易有关。请你配合O记调查,和我们走一趟。”

靳正雷嗤笑,“再好笑不过的笑话,”他伸手拉了美若在身边,揽住她的腰道,“今晚我哪里有空?”

在众人瞩目中,美若白着脸,颤抖道,“他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在……我床上。”

“贱人!”

居然有人比警察的反应更快。

有一个女人,裙摆翻飞扑来,一耳光扇在美若脸上,掌掴完又去扯她头发,“贱人,勾人老公!我辛苦养大你,你勾引我老公,你个贱人!”

美若也不抵抗,被推倒在地。

靳正雷伸手握住詹美凤再次挥来的手腕,吼叫道,“你发什么癫?”

他凶神恶煞,詹美凤一时弱了气势,被他推开两步,有些站不住。

只听靳正雷开骂,“吃我的,住我的,一个一个全靠我养!这间屋里的女人我喜欢睡谁就睡谁!”

詹美凤软了腿,瘫倒在地,开始嘤嘤哭泣,想想又扑在美若身上扯她头发解恨。

七姑此刻才反应过来,一时要拦大小姐,一时又要护住小小姐,手忙脚乱。

一单刑事案件急转直下,警察们围观完伦理大剧,纷纷闭上张大的嘴,开始办正经事,将靳正雷与美若带去警署调查。

“我是辉煌电影公司老板,有正当职业。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照章纳税。我有权保持沉默,等律师来了再谈。”

第一侦讯室,靳正雷坐在椅子上,说完往后仰,打算再睡一觉。

第二侦讯室,被男警员高声恐吓的美若低声回答问题——

“我害怕是因为怕被我妈发现。”

“是……他是我干爹。”

“他十点钟左右进我房间,那时我已睡着。然后……后来就一起睡下了。”

义愤填膺的女警员拍桌子,“他这样强迫你,詹小姐,你可以寻求法律保护。”

美若嘴唇作抖,表情畏惧,“我是自愿的。”

“詹小姐,你年纪尚幼,我懂得你的害怕心理。你不要怕,有我们,猥亵未成年人可以走法律程序,将他绳之以法。”

美若咬紧唇,眼泪缓缓滑下,“我自愿的。”

出了警署,天已大亮。

获得无数同情的美若一上车就冷了脸,“我很困。”

靳正雷将平安送来的衣服为她穿上,搂紧了她道,“那睡一会儿。”

美若的心弦绷紧到极致,没有力气抗拒,便偎在他怀里吩咐,“让平安哥替我向学校请假。”

一觉睡醒,美若依旧在靳正雷怀中。窗玻璃上,雨水“哗哗”地往下淌。美若眼直直地看了一会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换了新床单。”

“我最近叫平安妈上来打扫过。”靳正雷抱着美若,闭眼假寐。

“他妈是什么样的人?”

“很和善。我在大角咀被平安救起时,虚脱,昏迷,平安妈一勺勺喂我喝淮山米粥。”

“后来你带平安捞偏门,用这个回报他妈?”

“平安本就是和兴的人。九龙城寨的穷鬼没有太多选择。”

“你以前做什么?可有娶妻?”

“也是穷鬼。未婚。”

“家里还有亲人?”

“……剩我一个。”

靳正雷探手过来,美若没有避开,反而似戴妃那样,迎上主人的手蹭了蹭,“你开了电影公司?”

“嗯。陆老板很讲信用,借钱给他半年,他赚到钱马上还了。我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

“你懂那些?”

“拍电影很简单,吊几条威亚,找一堆男女飞来飞去,打打杀杀,说几句没营养的对白,总之比我们这行好赚。你要是好奇,我下回带你去片场玩。”

“那你还……”

“钱没人嫌多。我要给阿若买山顶的豪宅,请成群的佣人,颈上挂五十克拉的钻石,让你做真正的詹家小姐。”

“你别赖我身上!这样遭报应的事和我没关系。”

“好吧。”靳正雷叹气,支起半身,吻美若的后脑壳。

“你已经害了不少人了,还要继续?”

“阿若,那些人不是我害死的,是死有余辜。”

“你歪理多多,我辩不过。”

靳正雷缓缓吻她后颈,“若说无辜,唯一一个无辜的是我的阿若。”

美若握拳堵在自己颤抖的唇上。

“阿若,你对我这样好,我应该也要对你好。”

“对我好那为何要害我?你昨晚明明可以去别处。”

靳正雷停了动作,“我正是为了你好才来找你。”

美若从齿缝里挤出笑,“那我是不是该多谢你?”

“不用讽刺我,阿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马上会过去的。”靳正雷抚她手臂,“你妈会嫁去新加坡,李嘉明在当地有不少亲戚,又读过一些书,我会给他一大笔钱,只要好好经营,将来他们会过上好日子。”

美若转身,与他相对,“他不叫李显威,叫李嘉明?他是你的人?”

“不算我的人。李嘉明家道中落,以前在东南亚一带活动,做老千骗钱,偶尔给阔太……他很感激我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美若无言以对。

“今天过后,你妈已经明白我不能做她的依靠,她有更好的选择,只会更急切。阿若,不要想太多,她是不会带你走的,我很了解,在她的幸福和你之间做选择,不会是你。”

“为什么是我?”美若抬眼,珠泪欲滴,“你每日见那么多女人,舞小姐,女明星……为什么不找她们,偏偏要为难我?”

靳正雷思索答案,“因为你是淑女,我认识的唯一的淑女。其他人都是妓女。哪怕你妈,外表是个淑女,里头也是个妓女,烂掉了。虽然气急的时刻你会问候我老母,在樱桃街时也曾经给人占小便宜,阿若,我知道你里面干净,干净得我想亲近你。”

美若泣不成声,“这不公平,对我……不公平。”

“阿若,我会回报你,赚很多钱,给你买靓衫,送你去读书,前呼后拥,让你做真正的詹家小姐。哪一日我不走运,衰到扑街的时候,我会将钱都留给你。”

“我不要这些。我只求你放过我。”

“阿若,和你在一起,让我很开心。”靳正雷捧起一小团香脂凝玉,咬在一点浅粉上。

“疼。”

“我轻些。”

美若忍不住求饶,“我心里很难过,你不要这样……”

靳正雷皱皱眉,忍住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宁波街,不会让你有事。”

美若拒绝,她决定独自面对母亲。

正是晚饭时分,厨房里死寂无声。美若相信此时七姑坐在她那张木椅上,正在默默垂泪。起居室里暗沉沉的,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美若吸口气,打算上二楼敲詹美凤房门。

“你舍得回来了?”詹美凤坐在阴影里,拨亮了手边台灯。她还是昨晚那身衣裙,头发像被七姑整理过,一日一夜没有睡,颇显老态。老式台灯的水晶垂珠折射出彩虹光影,照出她下垂的唇角边一抹细纹。

美若静静地走过去。

詹美凤暴起,手中藏了一天的洗衣杖直挥过来,击中美若肩膀,她应声倒地。

“我生你养你——”

詹美凤举起的手被七姑拦住。七姑泪流满面,“大小姐,小小姐冤枉……”

詹美凤大吼,“七姑你滚开!”

美若跪直在地上。

“我生你养你,你连你妈的男人也抢?不怪明珠说你是祸根,我一辈子毁在你手上!”詹美凤积攒了一天的愤怒,发作起来气势惊人,“难怪我说去新加坡,你开心得跳起来。想着可以双宿双栖是不是?我打死你!”

“够了!”靳正雷抢过詹美凤手中的木杖,顺手掷去一边。他犹不解恨,连续几脚,狠踹中间茶几。他送了美若回家,坐在门外车上,听得动静立刻冲进来。詹美凤怕他,看他横眉立目的模样,突然捂住脸坐回沙发,嘤嘤地哭。

“你不在家,我临时找阿若帮忙串个口供,你发什么癫?”靳正雷继续骂,“都给我滚,该睡觉滚去睡觉。”

七姑用白水煮过的鸡蛋帮美若敷脸,又用药酒给她擦肩,“大小姐回房了,那人在厅里吸烟,”七姑一人絮叨,“大小姐不知你冤枉,你不要怪她。”

七姑的眼泪落在药酒擦过的地方,美若回头,“七姑,你不要哭。靠人吃饭是这样的,会被人糟践。”

“以后……”七姑抹泪。

美若道,“我妈没有告诉你?她会嫁去新加坡,会有个新开始。不管如何,总比现在好。我们再熬几年,等我长大些,我带你走。七姑,你不要怕。”

“我们能走去哪里?”七姑悲哀。

“还是有地方的。”美若轻声道。

语声飘忽得七姑听不真切,开口想问,只听楼上发出巨大声响。七姑偷偷开门,探出半边脑袋,不一会儿回来报告,“那人气冲冲下来走了。我去看看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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