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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毒贩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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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毒贩的那些日子

问:当毒贩感觉怎么样?

我做毒贩的那些日子

回答者:匿名用户

译者/陈常然

我的经历和另一名匿名答主的很不一样,还是从另一个角度作答吧。我差不多什么药都卖过一点,但主要来钱的还是冰毒。算起来,犯起毒瘾浑身抽搐的日子我也有过两年。

做毒贩,跟开个男士美发沙龙差不多:你自己既是老板,又是顾客。业内有条箴言说得好:“自己的货,别拿去嗨。”不过我们才不管呢。我入这行完完全全就只有一个原因:能免费让自己嗨。自从我第一次吞云吐雾,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一直体验下去,不过我消费不起,就只能去当毒贩了。

自我决定卖药后,整个人就沉浸在了这个世界里,贩药嗑药停不下来,一晃就是两年。那两年,我和许多疯狂的人打过交道,也见识过相当神奇的事情。虽然个人经历可能没有另一位匿名用户那么引人入胜,但我还是可以从以下几个大的方面来描述下毒贩生活。由于本人既贩又吸,大家就简单听一听这两方面的经历好了。

作为毒贩子,感受怎样?

不可思议

那时,我每时每刻都很嗨——每、时、每、刻。大家都认为,吸毒只有第一次很嗨,以后就麻木了。这不对,是一直都很爽的。整整两年,我都保持着很嗨,很嗨的状态。爱死这感觉了。猜猜我有多陶醉?

我嗑药太多,头发都掉了。有次我吃了块糖,智齿就突然碎成了渣,打那以后牙齿们就纷纷同我不辞而别。还有当时鼻血实在流得厉害,我就拿着纸杯放在鼻子下面接满。流鼻血那段时间,我鼻窦严重受损,小小的血块都能从泪腺里跑出来。没错,真的是血泪。

想来我也真是太陶醉了啊,没有什么能让我停下来。这感觉不要太好,我也是什么都不想关心了。有的人没钱或没货了就得慢慢克制自己,有的人干脆戒掉了,可我两样都没缺过。这就是贩毒的魔力。自始至终,想要多少有多少。也真是到了极限吧,有那么几回我不想嗨上去了,结果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怕我脑子坏掉了。

时有挫败

我做过两次大单,但两次都赔得精光。有一回是遇上了骗子,另一回遇上了抢劫。其实那两次我都能追回损失,还有办法让他们再不敢跟我造次,不过我不想采取这些“办法”。

我倒是不怕打架,但一般道上的规矩是对这些人搞些残酷的报复,以此恐吓他们。我真不想搞这些。当时有几位熟人打算替我采取点“措施”,但我不想担这个责任,也不想欠下那么多人情债。

那看来办法真的只有一个,别做大单。当时我广受欢迎,人脉又广,人家跟我讨价还价,幅度都不会超过一百美元。但是即便我有大进大出的潜力,又有能量很大的大哥罩我,我也不能真的做大。甚至连3.5克一包和7克一份的药,我都要一点点亲手研磨出来(译者注:原文为 8-balls and quarter ounces,是“1/8盎司一包的可卡因”和“1/4盎司一份的大麻”的通俗说法,这两种规格在贩毒中比较常见;1盎司约合28.35克)。虽然我本来可以赚大钱,但我没赚够实际生活需要的钱,因为这背后的代价我真的不愿承担。

我做毒贩的那些日子

1/8盎司一包的可卡因

我做毒贩的那些日子

1/4盎司一份的大麻

干柴烈火

嗑药后的性事爽极了。刚开始嗑药的人,都会欲火难耐。你说,毒贩子多讨女孩子欢心啊。我头一年嗑药干活,伙伴之众,姿势之多,体验之妙,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原谅我此处省去香艳文字若干。

提心吊胆

我被人拿着刀子威胁过。还有拳头上戴着四枚铆钉戒指的男人,差一秒就要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也有过被枪指着脑袋的经历。

有一次,有人放出谣言说我是缉毒刑警(我不是)。接连好几个星期,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然后我决定去那些多疑的危险人物家里,我希望能用我的名声,还有跟他们的关系,来保我活着走出他们家门。

刚刚提到了“多疑的危险人物”。那些人要解决问题,就是把你拉进隔音房间,用几把圆头锤子“处理掉”。我要脱困,只能直接去他们家,而且决不能表现出一点恐惧。虽然我内心深处害怕自己有去无回,但我要是直接销声匿迹,或是表现得慌慌张张,那他们肯定会处理掉我。所以我只能指望他们没有相信那么谣言。

一场悲剧

有那么多人因毒而死。我曾亲眼目睹一些朋友因为吸毒过量,像松开链子的小狗一样在地上乱爬。我认识的一个少女借了别人的车,然后不当心撞凹了,还车时候那人就一枪把她打死了。那时她正怀着孕。不止一位朋友选择了自杀。我认识的那些人,有的被打,有的被劫,有的被杀。原因不外乎是钱财,毒品,或是得罪了人。

剩下的,要么正在蹲监狱,要么在监狱里待得太久,出来后已经不能为社会所接纳。有的朋友自十四岁起,就一次次被送往少年教养院。大家都觉得进监狱没什么不正常的,就像是大学生放假回家,或者一家人度假回来一样自然。

还有几个人最后进了疯人院。毒品会让你灵魂出窍,但有些人出窍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这样的人能落得什么下场?大部分不是流落街头就是命丧黄泉,所以我觉得能留在疯人院里真还算不错。

丧失自我

我嗑药后经常神经不对头,但有一次我是彻底神经搭错了。当时我连嗨了八天,然后又跟着一个不靠谱得让人抓狂的男的到外面逛了一整夜,每辆警车看到我们都拉响警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警察,反正自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只是过了几个月后听说他被车撞了;而且还是两次。)

先前说过,我之前嗨了8天,然后度过了一个抓狂的晚上。不过我真正精神不正常,是在最后那天早上。当时我去另一位朋友家呆了一会儿,走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有人在街道对面的卡车上监视着我。我还看到了他们上车下车时在雪地里留下的足迹。

后来我扔掉了我所有的东西,然后拜托我唯一真正可靠的朋友接我去了他家。我把脸贴在他家的窗户上,看到外面有几辆监视我的车子在外面绕来绕去。有两辆扫雪车开了过去,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拐角处设了路障。

街上车来车往,没人注意到里面有警察的车;但我却注意到了。这些警察开着红色的车——有一辆敞蓬小货车是红色的,一辆家用小货车是红色的,一辆双门车是红色的,还有一辆吉普车,也是红色的。街上总是出现这几部红色的车子,车里的人便是警察了。每次看到那只红色吉普开过来,都让我愈发确信这就是他们的车。

我很害怕他们把我带走,关进监狱里(虽然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他们布局已久,就要来抓我了。我决定15秒后我就要走出前门,告诉他们我不会乖乖就范(姿态相当坚决,演技十足)。后来我改变了注意。

我的朋友对这种情况很熟悉,我听了他的话,和警方保持开了距离。他想办法说服了我,让我不要自作主张采取过激行动,即使要火拼,也要先睡上三晚。他还保证说,如果最后我还是有跑出去和警察硬拼的想法,他会和我并肩战斗。感谢上帝。

真的过了三天才好。第四天我醒来时,药瘾全都过去了,“警察”也不见了。我现在还清晰记得那种头脑终于清醒的感觉。想起自己神经搭错时候发了多少疯,感觉非常难堪。

万分孤独

口袋里有钱?那都是朋友。穷得兜底翻?没几个朋友。没地方住啦?纷纷友尽。大病一场又锒铛入狱?各位自己猜。

嗯,最后剩下的朋友寥寥无几。人生得意时,大家都喜欢来找我,把我捧得高高的,这倒也合乎情理;可非到落魄,才能看出是谁纯粹把我当朋友。纯粹的朋友很好找到,你过不下去的时候,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了。他们会在圣诞节打来电话,在我生日时送来礼物。只要拨一通电话,他们就会带我远走高飞。

风险很大

有一次,我出门时背了一大包毒品,还有电子秤之类的相关器材。毒品都已称好装袋,只等出手。不巧,我朋友的车子半路抛了锚。我们刚刚下车,后面就紧跟着停了一辆警车。一名警官走过去找我朋友,另一名则朝我走了过来。

他问我要去哪儿,我告诉他要去朋友家里过夜。他问我背包里装了什么,我隐约感觉自己的手腕就要被铐住了。我知道,这次进监狱肯定要呆很久。于是我把包从肩上卸下来,准备打开。接着他说,“不用给我看了,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我万分庆幸,差点感动得抽抽搭搭哭起来。还好我总算克制住了自己,告诉他包里装了几件衣服和几张CD。他相信了我,而另一名警官帮我朋友发动好了车子,我们重新上路了。

增加阅历

我十几岁的时候聪明出奇,但是不擅社交,也没什么同理心。算是一个智商超群、情商低下的少年吧。不过那两年我变了很多。

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我和某些大佬走得蛮近。不知各位有没有看过历史频道的《黑社会 (Gangland) 》这档节目,那节目里有几个人是我认识的。光是在他们身边观察他们,我就学到了很多东西。

经历过那两年后,我是没以前聪明了。脑细胞肯定在药物作用下死了不少。我的数学和科学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不过,我挺受人欢迎的,而且还挺擅长与人沟通。我一般不会被人吓到。跟我的同辈人比,我能承受的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我有的可靠的直觉,能够快速识人。我往往一眼就能把人看透。而且据我所知,许多人在道德观和忠实度上都远不如我。

总结一下

我不会建议大家趟这趟浑水。我实在实在是太幸运了。不过没有过去的经历就没有现在的我,对这段经历,我没有特别悔恨。不过我相信,要是走别的路,肯定能更轻松、更愉快地成功。要是选择了好一点的路,我估计已经从斯坦福毕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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