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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人爱那样容易,找一个人结婚,那么难

找一个人爱那样容易,找一个人结婚,那么难

【来自清晨的问句,我第一次不知所措】

“五杯'春日靓女'买你一个晚上!”甘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不脸红,还一副不怕揍的模样。我懒洋洋地头都没抬,不管我应不应,都是成交。除了甘宁,我不愿意别人收留我。

锦衣夜行这个词,对我这样台面上的良家女子,安全就是底线。与其到一个完全陌生,鱼龙混杂的吧去打发漫漫长夜,不如让闺蜜做自己的老板,委身于她。

我只要敞开自己,甘宁从不管我怎么唱怎么跳。我在“玻璃城堡”的身份也让众人揣测难定。我是老板我是舞女我是DJ我是推广我是公关,甚至皮条客,几乎成了大包大揽的万变女郎。

我只是一个习惯性失眠,又没人陪说话的女人。选择这样的方式最初是迫不得已,借助一夜笙歌狂欢,把自己累得混混沌沌,白天才能够睡去。甘宁揶揄我说,你这哪是失眠呐,江江,不过是黑白颠倒。我不服气反驳,你颠倒一下我看看。

她没有看我,声音有些遥远,没有男人的女人都这样,白天过不成夜的黑。我觉得她话中有话,像我手中这杯“春日靓女”。这是甘宁发明的酒,黑加仑,中间一道白线游移不定,我始终没找到答案,那到底是什么材料。问了几次,甘宁只是笑,也懒得再问。

没人知道我到底靠什么营生,包括甘宁。她只知道我热爱一切名牌,吃的用的玩的乐的,什么都要最好的。她给我的报酬当然不只是五杯“春日靓女”,但也不至于我经常挥霍LV,CD,也从不喊口袋瘪。况且,我没有任何信用卡,因为不喜欢寅吃卯粮。

依然是0点出门,6点回来。在小区门口买了煎饼豆浆,用小手指勾着,晃晃悠悠往里走。我是故意的,门口站岗的保安,么二三四,就那么几个人,我这么进进出出,傻子都感觉得到,那些猜测。

有时拎一些名牌袋子,有时抱一摞书,有时就这样勾着煎饼豆浆做慵懒状,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从事卖身行业的,就可以了。

从他们身边擦过的时候,我装模作样得有滋有味,突然一声男低音让我一下子乱了方寸。他说,小姐,你结婚了么?

【他穿着白衬衫,我想我是动心了】

我记住了那个保安。那是我以前没见过的面孔,帅气,有点邪。那天,我确实惊愣了,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慌乱中,我记得自己说,没有啊,怎么了?

进家门,我也没回过神来。不是为保安的问题,是因为我的答案。我和斯默除了一张纸一个仪式,还差什么?现在这样的日子,算是未婚么?我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

自己也没能免俗,选择了大部分女孩会选的路:找了个有经济有事业的老公,经常一个人望眼欲穿,感情四平八稳,心底长草,偶尔惆怅,如果没遇到比这个更适合结婚的,就当烟花闪过夜空,可以惦念,必然相忘。

这个帅气的保安正好填补了斯默经常出差带给我的空窗。每次他值班的时候,我都会去附近的超市,买一堆无用的东西,越多越好,越重越好。他总是适时地迎上来,小姐,我帮你拿吧。我强调了几次,他都不肯改口。说那是他的职责,他是保安,我是业主。

大家都年轻,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说,宁航,哪天脱了你的保安制服,来我家做客。他笑起来有些憨,当过兵的男人都这样。

宁航敲门的时候,我正扎着围裙在厨房煎鱼。开门的空档,油沫子溅出去,火“忽”地钻进锅里,我只顾得上尖叫,还是宁航冲上来,举起锅盖压了下去。忙乱中,我刚涂好唇彩的嘴唇直挺挺印在他雪白的衬衫上。

我忙推搡他进客厅坐下,然后就径自去解他的衬衫纽扣,脱下来吧,现在洗了正好能干,免得回家你老婆看见乱误会。他按住我的手,别忙了,女友都没有,哪来老婆。我愣住,是因为发现他衬衫的牌子竟然是BOSS。斯默让我给他买,我都是锱珠必较,让他先付款后交货,实在是心疼,一件万八块。

他只是一个小保安。但很快,我就无法在去想这个,因为宁航抓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我刚才那一走神,我想他是误会了。我这才发现情形很尴尬。经过刚才的拉扯,他的衬衫扣子虽然只被我解开两颗,已经足够了。他的胸膛肌肉结实,有一种男人的力量向外迸射。

如果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领口微敞,让我口干,我想我是心动了。

找一个人爱那样容易,找一个人结婚,那么难

【对面的窗帘,和一台高倍望远镜】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在家的时候,多半衣不蔽体,十有八九是穿着睡衣围着浴巾甚至着三点,在阳台爬上爬下晾晒衣服。那天洗身上穿的T恤,洗完了探大半个身子往遮雨棚上挂,大功告成正得意洋洋环视的时候,发现下边齐刷刷站着六七个保安,都望着我。我住二楼,这么对视着,彼此眼神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正不知所措地僵着,宁航拼命挥手,我还是不明所以,他忽然跳过楼下的草坪,奔到房子底下,对我大吼:“你还不快缩回去!”盛怒的样子吓了我一跳,从凳子上跳下来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胸衣。天呢,难怪保安都驻足看我,没准以为我想不开要跳楼自杀呢,还穿成这样子。

这次事件之后,我发现对面楼正对着我家阳台的那扇窗户装上了窗帘,还是卷式的。小区楼与楼之间距离并不大,视力好的,上下三层都可以互相望得一清二楚。对面那户人家以前并没有窗帘,应该是客厅吧,29寸的液晶电视正对着我的窗。偶尔,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会躲在黑暗中远远地一起看人家的电视,朦朦胧胧,夹着红黄蓝绿的光线,很刺激。

突然就被卷帘阻隔了。我暗自惆怅了许久,没人欣赏我这么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了。我又没做什么不良举动,只不过是穿的少一点的美,不怕被人看。我甚至猜测对面的女人装了卷帘,目的就是不让她的男人看我,虽然我连对面住的谁几个人都不知道。但我愿意这样想,这让我非常满足。

我偷偷问宁航,怎么样,我的身子还有看头吧?宁航的脸都憋红了,只是点头。我到底是把他的白衬衫要了来,因为唇印他没洗掉,等于废了。我是有一箭双雕的小心思的,一来我想知道是不是正品,二来留下这件衬衫,寂寞时捧出来,口干一下。

等着斯默如甘霖,灌溉我越来越频繁的干涸。我是不敢让身体寻求别的水源的,再渴望也不能,我很清楚斯默是什么样的人,这是他断然不能容忍的。关键是,他肯娶我,我亦肯嫁。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比他更适合的结婚对象,所以,我不愿意因小失大。

斯默归来,我们一整天都赖在床上缠绵,阳台的门敞着,有风吹进来,白色的纱帘荡来荡去,荡得我心底开出一朵朵的花儿,柔柔软软。傍晚的时候,我起身,披着直到脚踝的宽大睡衣,走进阳台。斯默随后跟出来,从背后环住我,就这么安静着,远处有夕阳的残光,有着让人无限眷恋的美。

我发现对面的卷帘在动,从半截慢慢下滑,直到窗子全部被盖住。整个过程异常缓慢,不像正常的拉窗帘,不知为什么,我心底突然有很不好的感觉。斯默也发现了,笑着说,是不是看见咱们这样恩爱,刺激得受不了了。

这句话提醒了我,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过去敲门,我要弄清楚这里到底住着什么人。开门的竟然是个老大爷,耳朵都背得不行,纠缠了半天,才明白两点,房子是他儿子今天刚给他租的,以前住着一个年轻男人。

跑回家,斯默也不见了。卧室的床上赫然放着两样东西:我藏在抽屉里的望远镜;宁航的的白衬衫,上面印着我的唇印。

【我听见宁航说,考察结束了】

斯默就这么走了,不听我的任何解释。他说,江江,你一直不明白,我在乎的不是你的身体出没出轨,是心。

我哑口无言。原来斯默一直都知道,我是不甘寂寞的。只是因为有所顾忌,守着身体的清白而已。

找一个人爱那样容易,找一个人结婚,那么难。爱情没有心计,结婚重重考验。

去甘宁那里。她笑,你消失这么久,我以为你已经疗好失眠了,怎么,爱情也治不好你?什么爱情?我不解,我的爱情她如何知晓。

宁航啊,他为了你处心积虑,难道还没俘获你的心?甘宁动作麻利地调好一杯春日靓女,停下来瞪着我。

这时我才知道,因为甘宁不知道斯默的存在,闺蜜情深,不忍看着我夜夜笙歌,把我介绍给她的表哥,就是宁航。我很奇怪,为什么甘宁不肯直接对我说呢。“直接介绍给你,你会要么?”甘宁乜斜我一眼,自顾自的忙着。这是实话,如此,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

至于宁航怎么为我处心积虑,甘宁就说了一句话,他说为你费了不少脑细胞,至于他到底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的表哥,宁航他,是个保安?”我吞吞吐吐了半晌,终于还是问出来。

“他什么时候去做保安了!我怎么不知道?”甘宁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让我有些失落。

即使再帅气,再让我心动,一个小保安,支付得起我这么高的生活追求么?

半个月没有再见到宁航,忍不住去问了其他保安。他们说,宁航啊,他不是保安,是老总的公子,刚从国外读书回来,当了几天保安,应该是考察吧,现在回去接老总的班了。

一下子,我终于都明白了。宁航是考察,没错。不过考察的是我。从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开始,直到对面的卷帘缓缓落下。

原来,“春日靓女”杯中游移的白线是特殊处理的白巧克力。可以甜得腻人,也可以很苦口。

我们都为了结婚,处心积虑。我无法抱怨什么,可是,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如果有人问你,小姐,你结婚了么。请你,一定不要回答他。

找一个人爱那样容易,找一个人结婚,那么难

【本文选自红袖添香短篇原创频道,作者:兰逸尘。更多精彩阅读,请关注红袖官方微信:红袖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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