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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余韵——古琴与中国山水文化

水墨余韵——古琴与中国山水文化

从《诗三百》到《论语》再到《全唐诗》,翻开这一本本厚重的古典文学巨著,我们很容易就发现其中闪烁着众多盛赞山水之美的诗章。从自恃得一斗之才的谢康乐到乱世之雄的曹孟德再到放荡不羁的李太白,中国文人中对山水情有独衷的人物亦比比皆是。

中国素有名山之盛,有灵水之博,无数的文人墨客,无数的名士隐者,醉心于山水之中,超脱于世俗之外。悠悠岁月将这一切化为过往云烟的同时,也为我们留下了一笔沉甸甸地文化财富,而历史给我们余下的只言片语甚至一星半点的印迹,却留给后人们无尽地向往和眷恋。

中国文人们在山水中寻找人生的哲理和趣味,在大自然里领悟生命体存在的当下意义。体味人与自然、人与宇宙的情理哲思。中国文人们用富于智慧的思维,用文字、用绘画、甚至用音乐,为我们不断表达着对山水自然的颂赞和无限热爱。从而构建出一个涵盖文学、绘画、音乐等多方面的山水文化体系,使山水文化在中国文化史上占有一席重要位置。同时中国文人们在山水之乐中获得现实的情感体验和审美认同,获得卓越向上的人格精神。

互通和交融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特征之一,在艺术层面的表现犹为突出。正如宋代画家郭熙在其《林泉高致》里说:“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一般。苏东坡亦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不止诗与画之间有着如许紧密的关系。在其它诸多方面亦如是。

古琴艺术与中国山水文化的联系与统一便是另一例证。古琴做为琴棋书画四艺之首,自舜做五弦之琴,歌南风而天下治始。千百年来,古琴倍受中国文人雅士们的亲睐。从《周南》到《小雅》再到《郑风》等等,关于古琴的记载更是不胜枚举。抚琴吟诗,登山临水,成为中国文人们乐此不疲的生活之一,更是中国文人们生活的真实写照。而这一种生活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深深地植根到一个民族的文化体系中,植根到一个民族精神传承的骨髓之中。

《列子.汤问》里记载了一个传承千年的动人故事,令钟子期和俞伯牙一度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人们总在感叹伯牙绝弦,知音难遇。孰不知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便是对山水最热烈的歌颂。《流水》一如生命之歌,灵动清丽;《高山》一如仁人高士,端静稳重。如此,《雍也》谓之“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却是最贴切不过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表现了对山水大自然最深切的爱恋,以及对高尚人格的追求和向往。

与诗歌“托物言志”的表现手法一致,在琴曲中,也渗入了作者对人生的感悟和对现实的反映。借山水寄托情思,抒发情感也就显得理所当然。宋郭楚望《潇湘水云》一曲,便是这一心境下最好的表现题材。临潇湘二水之畔,远望云山之奔腾,值金军入关之际,山河破碎之时,更添几多悲愤之情。除此之外,《渔歌》、《樵歌》、《欸乃》等,众多与山水相关的琴曲更是数不胜数。古琴与山水,在中国文人共通的审美作用下,获得了高度的情感统一。

除了在情感上的统一,在表现手法上,古琴与山水文化也得到了高度的融合。山水诗歌讲究典雅脱俗,空明淡远的艺术特征,与古琴表现的中正平和、清微淡远有共同之处。在山水诗歌的创作中,更注重韵外之旨,韵外之味,强调诗歌与意境的关系。这与古琴的表现手法亦为相似,古琴的音外之韵,韵外之味,强调音有尽而意无穷的境界,使其有着让人回味不绝的艺术魅力。

在山水绘画上,与古琴艺术的相似之处表现得越发明显,中国山水画追求意境,讲究水墨留余白,清古高远,带给人们丰富的想象空间,体现中和的中国精神。而古琴艺术亦如此,从若即若离的曲音中,给予听众足够地思考空间与想象余地,墨分五彩,琴著五音。一笔一画里,一勾一抹间,不仅只是对生命的热爱,更是对人格修养所不懈的追求。中正平和,便同为中国人情思中最为厚重的沉淀。

无独有偶,若论及弹琴之地,亦在山水之间为妙。诚如《红楼梦》里黛玉所言:“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或在层楼的上头,在林石的里面,或是山巅上,或是水涯上。”方可不负了此琴。登巅临水,身心俱得澄静。一扬一抑间,得天地之灵气,山水复应时,得自然之趣旨。

山水之美,谓之大美而无言;古琴之妙,谓之大音而稀声。琴有岳山龙池之名,山有杉木梓板之实。此间种种,源于这一切,都来自一个共同的文化哲学基础,共同展现一个民族最为精彩的文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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