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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竹蜻蜓,现在飞回我手里

童年的竹蜻蜓,现在飞回我手里

哆啦A梦和大雄终于被送进大荧幕了,我们似乎都能从那扇任意门里找到童年回忆。相对于《匆匆那年》、《左耳》这种无病呻吟不流产会死型青春片,那个来自22世纪的机器猫,让太多人在影院看得泪眼模糊稀里哗啦。

每个成年人的记忆里都有一只机器猫,飞过竹蜻蜓。我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哆啦A梦》,唯一清晰的是,童年里被丢在奶奶家土黄色柜子顶端的那台12寸黑白电视机,在那个框框里看,我看过大雄无数次的被胖虎追着打,看到机器猫从口袋里掏出竹蜻蜓、穿墙圈、时光机、缩小灯、任意门等五花八门的怪玩意,有洁癖的静香一天洗三次澡……没心没肺嘻嘻哈哈,我就这么快乐地一天又一天。

那时候的我可以用现在新闻里常用的“留守儿童”来定义:父母用尽一切精力在外打拼,以一种不摆脱这个小农村誓不罢休的姿态把我托付给爷爷奶奶。在青壮们眼里,那儿贫穷、落后、死气沉沉。事实的确如此:童年的老家,满眼的庄稼田和层峦叠嶂的山峰,每天只有往来一趟的小巴,全村只有一个无法判断她是否有证驾驶的赤脚医生,就像我们用“空城”来描述春节期间的大城市一样,平常日子里,那里就是一个个“空村”。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人人与外面的大世界联系没有那么强烈地方,却是我童年所有快乐的承载地。我见过最美的风景不在纳木错也不在泸沽湖,而在空村的每个角落。所有关于远方的为人称道的美丽都不及老家那个黄土屋门。

难忘空村充满哆啦A梦色彩的四季:春天,野花漫山遍野地疯长,我们总会上山伸出自己的手把湖光春色带回家,那时候处处是野草野花。夏天拿着细长的扑蝶网捉蜻蜓追蝴蝶,赤脚爬树抓知了下河捕鱼蟹;秋天捡落叶做书签,冬天堆雪人是必不可少的游戏环节:把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一股脑扔进炭火里,烤烂了焦了也还是不管不顾塞进嘴里。这是空村的四季。在空村里,我出过洋相犯过错,啃过泥土受过伤,但也只管尽情撒野。

我尤其爱空村的夏夜。Hot summer nights mid July/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the crazy days,the city lights/The way you’d play with me like a child.——仲夏夜茫,七月未央。最钟爱的依然是夏天,每天傍晚爷爷都会接几桶水用力泼在门前空地上给地面冲澡降温,以便晚上乘凉。奶奶在躺椅上摇着蒲扇东家长西家短的碎碎念,说上几个怪力乱神的故事。告诫我们:小孩不听话就会被妖怪抓走。而我特别相信这样的故事,愚蠢的天真着。那里盛夏的夜空是密密麻麻的满天星辰,闪闪发亮,小溪两岸布满了萤火虫,整条河流异常明亮、灵动。

动画片中,哆啦A梦和小伙伴们总是心地善良,天真可爱。影片将尘世的黑白简简单单的放在你面前,卸下所有与孩童格格不入的条条框框,让我们只愿意用最单纯的目光来看这部片子。

大雄总是被小夫和胖虎揍得满地找牙,然后哆嗦着找哆啦A梦求出气,没有一次例外的状况百出,却总是乐的像个傻子。在禁忌之物一集中,大雄为了获得战斗力把胖虎揍趴,只能放弃一样自己喜爱之物,冥思苦想之后仍然难以抉择,最后自己所有喜欢的东西被不明就里的妈妈扔进了禁忌屋,包括蛋糕和最爱的静香。我想起自己和小阳打架的事。起因很简单,我不小心把小凳子踢倒了,小阳特别义愤填膺的指着我说你把它扶起来,我不乐意,于是两人就举起扫把和拖把打起来了。打累了就坐下歇会儿,然后站起来手拉手去小店买冰棍儿。在孩子纯真的世界里就是这样,快乐就笑,悲伤就哭,哭完了继续笑。

我忽然想起一个关于三毛的片段,说她成名之后忙于各个应酬。有一天,在一个饭局上,酒桌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寒暄着,三毛忽然冒出一句:我们来作小孩好不好?在座的人虽然一脸莫名却也应道:好啊,但是怎么扮小孩呢?三毛叹了口气笑笑说算了,低头继续吃饭。

这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小孩就是小孩,任你如何装模作样都学不来的。童年就是可以尽情投入地玩竹蜻蜓。而成年人拿到竹蜻蜓,只会拿去摊煎饼。

如果给你一台时光机,你最想回到的是哪个村落,哪个时刻?你想再见的又是哪处风景,哪个人?

(编辑:不过六一好多年の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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