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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味”的职业 无畏的人生--法医于卫锋

对话法医于卫锋——有“味”的职业 无畏的人生

□晚报记者 王建成

法医,一个特殊的职业,天天面对的不是活体恐怖的损伤,就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有这样一个人,在法医岗位上一干就是18年!他办理的2000多起检案,鉴定结论无一差错!他就是市公安局犯罪侦查支队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教导员于卫锋。

6月19日,记者面对面采访了他,与他分享工作中的苦与乐。在采访过程中,记者发现,今年41岁的于卫锋言语间透露出一名法医的成熟、质朴和自信。

当法医已有18

法医工作,是一项常人难以体味的艰辛工作。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酷暑严寒,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山再高、路再远,只要有命案现场,法医就得第一时间赶到那里,面对充满血腥而又恶臭的场面。

记者 :请问你今年多大了?在市公安局当法医多少年了?

于卫锋:我叫于卫锋,今年41岁。1997年从四川成都华西医大毕业后就来到驻马店市公安局当法医,至今已经18年了。

记者 :请问刚参加工作那年你多大年龄?

于卫锋:23岁。可以说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转眼已人到中年,你看,我都有白发了。呵呵!

记者 :没参加工作之前,你解剖过尸体吗?

于卫锋:在学校时接触过尸体解剖,不过只是看,听老师讲,真正接触是毕业之前在公安局当实习警官时。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冰冷的尸体,挺瘆人的。

记者 :对别人来说,这份工作比较神秘,但对你来说,觉得陌生吗?

于卫锋:不陌生。也可以说,一旦熟悉环境后,轻车熟路,毕竟在学校学了5年。

记者:刚参加工作时,出警害怕吗?

于卫锋:说实话,有一点儿怕,但这是我的责任。

记者 :当法医18年来,你接触过多少具尸体?

于卫锋:有多少记不清楚了,但验尸数有上千具,包括交通事故、刑事案件在内。

记者 :活体伤情检测有多少?

于卫锋:每年至少5000次。

记者 :干这么多年法医,有没有怨言?

于卫锋:说实在话,有过,是在我干法医几年后才有的。一是觉得没啥挑战性,二是觉得每天接触同一件事,没啥新鲜感。这时候难免有怨言,想换一种环境。

记者 :据了解,有相当一部分法医认为这一特殊岗位发展空间不大而转到其他岗位。作为一名老法医你怎样看待和评价这种现象?

于卫锋:这是个别现象,绝大多数法医还是坚守在第一线,为破案做出积极贡献的。

记者:“在法医岗位上坚守18年,对你来说意味什么?

于卫锋:如果说最初选择法医专业是对法医的一种兴趣,那么现在的坚守,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社会责任、一种使命。

工作压力大

记者 :干这么多年法医,办理那么多起检案,有没有出过错?

于卫锋:没有出现过大的差错,出现一点儿瑕疵还是有的。合格率可以说100%。

记者:当法医最重要的是什么?

于卫锋:人命关天的事,容不得半点儿疏忽。否则,就有可能给罪犯可乘之机,给无罪的人蒙上不白之冤!

记者 :是什么因素让你坚持了18年?

于卫锋:喜欢加挑战。侦破一起命案时,就有成就感和自豪感。也正是这种原因激励我一直干下去。

记者:干法医心理压力大吗?如何克服这种压力?

于卫锋:肯定有压力。这种压力主要来自工作,当接手一起案件时,由于证据缺失,给警方提供不了破案的直接证据和侦查的方向、范围,上级不满意,死者家属不满意,害怕别人议论自己无能,心理压力就非常大。

记者:你如何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

于卫锋:打羽毛球、健身、跑步、唱歌等。

记者:在工作中,是有头绪的案件多,还是无头绪的案件多?

于卫锋:总体来说,还是有头绪的案件多。

记者:有时遇到残缺不全的骸骨时,如何证明他的身份?

于卫锋:首先根据尸体残存的组织,包括他的毛发、骨头、骨质、肌肉组织、微量物证等,提取后通过DNA来证明死者的身份。

记者:当案件因为提供的证据缺失而不能顺利侦破时,你会不会因此失眠?

于卫锋:会。躺下后老是想,案件在侦查过程中是哪些环节疏忽了、遗漏了。于是辗转反复,彻夜不眠,对案件进行重新梳理,不放过一个可疑点,直到找出问题的症结。

最怕别人误解自己

记者:家人反对你当法医吗?

于卫锋:刚开始反对,也有看法,后来看到防护的措施比较到位、逐渐适应这种工作环境后,也就认同了这份工作,转而默默支持。

记者:知不知道私下朋友怎样评价你和你的这份工作?

于卫锋:知道的朋友会当着你的面说你是一名法医,但背后会说很多难听话,比如说你是一名“验尸官”,或者说你是搞“实验室”工作的。

记者:当法医,很多人是不会理解的,是吗?

于卫锋:是的,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尴尬和误解。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次饭局中,有人问我干什么工作,我老实地说干法医的。那个人的手迅速缩了回去,装着拿烟而拒绝跟我握手。我也是人啊,我得为死人伸冤啊!他怎么就不理解我呢?从那之后,每次出完现场,不管多晚多累,夏天冬天,我都要先在单位洗澡,不洗不回家。

记者 :你的妻子理解你的工作吗?

于卫锋:妻子是一名教师,比较开明,很理解我这份特殊的工作。

记者:你的梦想是什么?

于卫锋:做一名合格的法医!

记者:你认为,在家中当儿子合格不?当父亲合格不?

于卫锋:说句良心话,都不合格。

记者:选择当法医后悔过不?

于卫锋: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

记者:今后,想不想让自己的子女当法医?最想对他们说些啥?

于卫锋:说句实在话,不想让他们走自己的路。但他们实在要做的话,我最想告诉他们的是,好好干,争取比他的父亲干得更好。

坦言女性不适合当法医

记者:由于是一名法医,在工作中,保护环节应该做得非常到位吧?

于卫锋:是的。

记者:第一次面对尸体想的是什么?现在又会怎样想?

于卫锋:第一次出警是在西平县公安局上班,当时是冬天的一个夜晚,下着大雪,有人打110说在村后一棵大树上,一个老汉上吊自杀了。到达现场后,为了试验我的胆量,法医让我一个人先过去看看,风呼呼叫,我感觉到很恐怖,头皮发麻,但再害怕也要硬着头皮过去。事后回到局里,我的内衣都湿透了。现在见多了,习以为常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怕了。呵呵!

记者:面对尸体时,第一时间会想什么?

于卫锋:这个问题很简单,会想他是怎样死的。

记者:面对尸体,对常人来说难以接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于卫锋:意味着一种责任感。让受害者的冤屈得到伸张,罪犯得到惩治,让老百姓过上平安的日子。

记者:法医有男有女,在工作中有个体差异吗?

于卫锋:目前,在市公安局当法医的只有七个人,六男一女,比例严重失调。至于个体差异,肯定有。从工种来讲,女法医虽然心细,但我们的工作大多是在室外作业,从环境因素来讲,女法医工作起来有一定难度,比较适合在实验室做法医物证,而室外更适合于男性来做。

记者:“有没有接触过高发性、传染性高的尸体?”

于卫锋:这是法医避免不了的事。

记者:遇见这样的案件,有没有产生抗拒感?

于卫锋:“有。这就要求我们在解剖过程中做好防护措施,做到预防第一、安全第一。”

记者:当法医经常做噩梦吗?会梦游吗?

于卫锋:刚当法医时,遇到一些很恐怖、比较惨烈的场面,睡觉会做噩梦,但没有达到梦游的地步!

(线索提供:张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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