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 今世奇缘 - 平息风波

第十三章 平息风波

菊香那日发晕病，

木匠救护守身旁。

一传十来十传百，

很快传遍桃花庄。

三五成群聚一起，

议论纷纷说短长。

多数庄人称美事，

十分同情与赞扬：

守寡多年不容易，

应该找人打打帮。

苦日终于熬到头，

晚年不再守空房。

有依有靠神安定，

有疼有热心舒畅。

也有一些老妪翁，

摇头摆手说荒唐：

守寡苦熬多少年，

到老反把情欲想，

老不正经失贞操，

丢人现眼值不当。

仍有少数老古板，

说话还是老迷桩：

眼看快上黄泉路，

不久就要见阎王，

还有心思找老头，

真是作孽脸丢光；

更有满脑迷信者，

话语使人很悚惶：

在世嫁给两男人，

阴曹二夫来争抢，

判你一体两下分，

那时境况更凄凉。

有个紧堂老太公，

三从四德满脑装。

年岁已高班辈大，

口口声声称“族长”。

得知菊香有了伴，

大发雷霆狠话放。

他说这是败门风，

要按族规治菊香。

*

小芳听到风声后，

又气又急又心慌。

风波必须快平息，

绝不让其成大浪；

星火不能任蔓延，

毫不犹豫速消防。

当日就去做工作，

有的放矢暗走访。

劝说那些老古板，

开导几位老迷桩。

洗洗脑子开开眼，

将心比心为人想。

从善积德修良心，

成人之美好话讲。

各位嘴巴都堵住，

最后又去找族长。

尽管族长德不高，

却摆资格逞威望。

在他面前要躬身，

跟他说话不高亢。

小芳心知又肚明，

自己早就有主张。

买了一条大运河，

再加两瓶五琼浆。

进门就喊老太爷，

见面更作恭敬状。

族长见得小芳来，

一改往日威严样。

倒茶叫坐露笑颜，

客客气气显礼让。

未容太公来发话，

小芳先自开了腔：

“太爷真是好福气，

子孙已经早满堂。

这是前世修行好，

上天对您褒嘉奖。

您老今生多善心，

来世家族更兴旺。”

小芳一席抬举话，

族长如同喝蜜糖。

寒暄一阵理正题，

小芳便把来意讲：

“我为婆婆找伴事，

要同太爷共商量。

婆婆一直未改嫁，

碍于旧规和族长。

我的父母一片心，

定要女儿再嫁郎。

小芳若是离家去，

丢下婆婆谁赡养？

婆婆已近花甲年，

病病歪歪身子瓤。

再往后去更不行，

老境凄凉不敢想。

小祥在世曾说过，

为娘找伴度夕阳。

而娘一直没想法，

小芳只好拿主张。

为婆找位好老伴，

黄昏路上打打帮。

这样小芳无挂碍，

更是实现夫愿望。

小芳家事罗唣人，

承蒙太爷挂心上。

如果太爷有良策，

晚辈顺从不违抗。”

句句话语在情理，

族长愣住口难张。

当家老伴又出面，

同情小芳来帮腔。

顺水人情乐得做，

何必恼人狠心肠。

再说人家还送礼，

给足面子多风光？

族长笑笑点点头，

捋捋银须把话讲：

“以往族规祖宗订，

子孙遵守理应当。

女人贞节视如命，

守节方可立牌坊。

不过你家很特殊，

如此想法情理当。

这事我当不晓得，

你们也要不张扬。”

小芳深深鞠一躬，

感谢太爷宽宏量。

外边风波已平息，

家里再来劝老娘。

*

菊香虽然不知情，

但觉情况不寻常：

“以往庄人笑脸见，

现在个个冷鼻梁；

以往娘们相聚多，

现在我到就散场；

以往家里常来人，

现在都不张一张；

以往邻居讨油盐，

现在也不拿葱姜。

莫非我跟木匠事，

人们背后戳脊梁。”

死灰复燃又熄灭，

枯树发芽再遭霜。

刚刚萌生鸳鸯情，

眼下路口又彷徨。

遇到良缘无缘结，

心头郁郁好惆怅。

水漫蓝桥难前行，

仰天默默恨上苍。

*

菊香无意见小弟，

也没举心探老方。

弟弟电话打三次，

肺腑之言全说光。

菊香只听不言语，

态度始终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