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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啊!你还可以看一场没有堕胎、车祸和撕逼的青春片

万幸啊!你还可以看一场没有堕胎、车祸和撕逼的青春片

如果周末你准备走进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却发现满眼都是小时代和栀子花开,那么我们向你推荐这部排片率几乎为零的《少女哪吒》。

万幸啊!你还可以看一场没有堕胎、车祸和撕逼的青春片

这部电影在去年的金马奖上,获得了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新导演两项提名。而且,这部电影里没有当下最热青春片里的堕胎、车祸、撕逼、基情。下面是导演李霄峰的文章:

百分之0.07的光辉

当我第一次看到《少女哪吒》被排在百分之0.07的“其他电影”里之后,有几种情绪与状态依次而来:愤怒、困惑、狭隘的爱、抗拒、接受、争取、平静、坦然。

电影比创造它的人更重要,我想这是每一个电影工作者的共识。

坦然之后,我看到百分之0.07里蕴藏的光辉。

在朋友圈和微博,我们的战友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包场和众筹,使得在7月11号到14号期间,全国的5个城市已经有了28场放映,其中10场已经满盈。这其中有出品人,有导演,有制片人,有发行人,有同学,有亲戚,有商人,有老师,有照相机品牌,有理发沙龙,有书店,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公众号,有热爱这部电影的陌生人。

他们在为“哪吒”展开行动,展开行动还不足够,他们在各个媒介上为了《少女哪吒》的呼喊和细语,也是行动。

这难道不是光辉吗?在这资本与权势铸就的漫漫长夜,热爱电影的心脏们正聚集在一起,这是电影的希望,是电影本身的胜利。

我曾在两年前的一篇文章里写过:电影人要有骨气站在政治和资本的对面,而不是扑到他们的怀里。我们需要这两者的支持辅助,但前提是站稳电影自己的脚跟。

在北京,在重庆,在成都,在武汉,在天津,我们都遇到了非常支持《少女哪吒》的影院经理,这难道不是光辉吗,各位,这世上永远会有尊重电影的影院经理,但我们并不强求,如同不强求一个人的爱与恨。

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在一个人高谈各种主义时,你要先摁一摁他肚子里有没有鱼和肉。

是的,百分之0.07,今天在上海我对观众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把这个比例提高到百分之0.08或者百分之0.5或者再高一点?我们这支朝气蓬勃的队伍正在联合所有的力量去保卫《少女哪吒》以争取让更多的观众看到,现在,它切切实实地需要你们的支持。

电影真正应该臣服的对象是生活和美,它的尊严并非依靠计算,而是来自一个信心:电影应该成为她自己,她不是股票,不是房地产,她是一部电影,就像每滴汇流入海的雨保持着独立的速度,她对未知的探索构成了电影的力量,就像我们的伙伴“微票”为电影写的那句广告词:少女是一个谜,大千世界也是。

        7月11日,请找到我们。

李霄峰

而且,以下场次来自包场和众筹,对所有观众开放:

万幸啊!你还可以看一场没有堕胎、车祸和撕逼的青春片

少女哪吒:两个少女的惨绿青春

编辑/王耀臣 撰文/Pearfish

这部取景于芜湖的电影,带着南方湿漉漉的水汽。它取材于作家绿妖的同名小说,两个少女成长期的隐秘世界徐徐展开,这并非是单纯的一部讲述童年“闺蜜”的故事。导演藉此,表达了对成人世界的无奈和反抗。在当下青春片市场火爆的背景下,一部没有堕胎、狗血、车祸、癌症的电影,为青春片提供了另外一个视角。

16岁的插班生李小路(李嘉琪 饰)遇见班上的好学生王晓冰(李浩菲 饰),并成为最好的朋友。在短暂的相处时光中,小路和晓冰一起阅读三毛,共同发现了宝城最美的地方:果园与河堤。时间打破了她们之间的默契。小路被转学至英才中学,和热爱武术的男生徐杰走到了一起;晓冰没有考好,上了卫校,在军训中遇见了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李教官。晓冰和小路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从而分开,开始了疏离与自处。高考结束的暑假,王晓冰最后一次来找李小路,像初遇时那样灿烂夺目,她们停下了两年的友情似乎在一天里得到了完美的修复。

没有“堕胎”的青春片

“我觉得一部电影最重要的是审美。”导演李霄峰在《少女哪吒》的点映会上说。李霄峰跟电影的渊源,是从影迷开始起步:早年给陆川的电影《可可西里》拍摄纪录片,然后做电影的文学策划,而后是编剧,他还是张元《达达》的男主角,最后成为导演,进入电影工业的核心。从这份履历来看,就不难理解李霄峰对“审美”的要求。

自赵薇的《致青春》始,青春片成了华语银幕上的宠儿。《少女哪吒》却表现出与《匆匆那年》《同桌的你》《左耳》完全不同的气质。李霄峰第一次读到绿妖的小说时,“有点被震住了”。李霄峰和绿妖都是70年代末生人,小说里两个女主人公王晓冰和李小路,一直互相写信,从十几岁写到三十几岁,李霄峰感受到一种共通的东西:漂泊感。

电影砍掉了晓冰成年后的故事。在小说中,她出去漂泊,为了养活自己,甚至做过“小姐”—但在电影里,她在成年之前就自杀了。李霄峰认为一个人的灵魂死掉了,跟她肉体死掉了没有区别,所以他决定不能再描写她成年之后的生活。

《少女哪吒》没有当下最热的青春片里堕胎、狗血、撕逼这些元素。当影片讲述到两个女孩遭遇的爱情时,极其克制。小路和热爱武术的徐杰也就是骑骑单车,晓冰和李教官的情愫更加懵懂和节制,最多只有拉拉小手。这样的安排是与当时的时代背景相称的,每个人物的行为都有逻辑和出处,显得真实可信。

少女的反叛

“哪吒”在神话中是一个男性角色,电影里的两个少女都带着哪吒一样的决绝和对残酷世界的反抗。李小路和王晓冰在童年时结下的友谊是一种壮烈的“革命情谊”,但它到最后也没能挽救晓冰。晓冰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更加格格不入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莫名冷淡。王晓冰去找过李小路三次。其中一次,她们在原来熟悉的河堤边走,晓路跳入河中,再次爬起来时与小路隔河相望,这是一次试探,这时的小路已经不能理解晓冰了。

李霄峰觉得这就是他理解的人与人的关系:我们在成长的历程里,有很多机会是可以跟别人忽然之间相交很深的,但很快就会慢慢冷淡。人的内心,对待事物的方法和态度,都是一直在转变的。

摧毁少女晓冰的是压抑的家庭和孤独感,来自父母无时无刻不在的精神压迫。这种着墨与主人公与上一辈家庭关系的青春片在时下是难得的。这种投射实际是一代人的表达:作为独生子女的无言孤独,遭遇父母争吵时的无助,母亲的监视,父亲的缺席,对成人世界的恐惧和厌恶一览无余。

万幸啊!你还可以看一场没有堕胎、车祸和撕逼的青春片

《大众电影》对话李霄峰

“我并不要现实主义的电影”

Q:那你之前成长是不是有点像《少女哪吒》那种叛逆?

A:我毫无疑问是这样的,我比较自由自在是在小学的时候,小学成绩特别好,也是“全市三好学生”,也是各种比赛的冠军,作文比赛这些,很受宠的。因为我生长的环境是大学的校园,也是在校园里的附小,环境很单纯。后来上了初中和高中以后,第一我的理科成绩是直线下降,第二我是那种比较喜欢文艺。性格其实挺张扬的一个人,但是其实就是受到老师的很多打压,性格也很叛逆。

Q:你是小路那种?

A:也没有完全到那种程度,没有到拿铅笔盒砸老师的程度,但也叛逆,高中的时候就叛逆。我到了高二到高三就差不多只喜欢电影和音乐、写作。你看那时候我高中的时候写东西,你知道我怎么写?就是如果一个人真的热爱一个东西,你真的很难想象。就是我们早上6点半上早自习,我是可以趴在枕头上一直写到早上6点钟的,不睡觉,就拿钢笔写,那时候还没电脑,写完以后再去学校。

Q:能说一下你看到小说之后,因为剧本也是你写的嘛,然后改了好几稿,这中间的过程吗?

A:7月15号第一稿已经出来了,打了一个很坚实的基础。其中像偷饭盒的戏,那个都是她加进去的,很好的细节。当我拿到手的时候,我大概差不多思考了一个多月,我就看小说,我在想,我们是来拍一个电影。因为我以前积攒了很多观念,现在就发生作用了。写第二稿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心理上的突破点。因为原著小说里面晓冰在18岁之后离开家乡,再也没回来,只是通过信件跟小路联系,写了很多自己在18岁以后在外面漂泊的这种生活。殡葬师干过、小姐干过,一切有可能养活自己的事她都干过。最后出现的时候是在石家庄的一个百货大楼里面,她做了一个售货员,然后用一张售货单给小路写了一封信,其实很动人的。这个细节很动人。

Q:但是你把这个都砍掉了?

A:对,因为我当时写到那的时候,越到她18岁我心里就越难受。我在想:电影是不是要呈现她18岁以后的生活?她这样生活跟死了有区别吗?或者说一个人的灵魂死掉了,跟她肉体死掉了有区别吗?就相当于你小时候的一个好朋友,可能你现在在北京,他远在哈尔滨或者新疆,如果你们一直不联系,对你来说这个人还活着吗?我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后来到了那一天,我决定了我不能再去描写她那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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