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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读 | 韩寒与小四,站在时代边儿上

1982年9月23日,上午5时许,上海金山,韩姓人家生了一个儿子,取名韩寒,这是爸爸韩仁均之前使用的笔名。后来,有人推算说,韩寒水土冥合相入命,早熟。只是当时的韩仁均不知道,这个早熟的孩子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一年又八个多月后的6月6日,四川自贡郭家也出生了一个男孩,父母为其取名敬明。此时,沉浸在喜悦里的两家人,相距2000多公里,他们对彼此无知,更不会知道,在十几年之后,韩寒、郭敬明两个名字,是如何被并列提起。这两个名字缠绕交织所制造的风暴,是如何波及了他们所栖身的这个时代。

在某个领域内,两人都收割了麦穗,也同时收割了等量的谩骂、质疑与嘲讽的稗莠。他们一直被认为是两种对比性标签,分别指向精神与物质。但另一方面,两人所做的并没有太多的不同,都从文字起家,都曾暂时背离了文字,现在又交汇于电影。他们像卡尔维诺说的那样,不停制造批评话语的尘云,却也总是把那些微粒抖掉。很难说,他们与这个时代的关系,是谁成就了谁,谁利用了谁。他们就站在时代的边上,险象环生,平安无事。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有相面大师说,韩寒和郭敬明都眉长过目,是“名扬天下之相”。不同的是,韩寒眉间窄小,大运期晚,但一发而不可收。而郭敬明则眉间宽广,大运期早,“主二十到三十之间的运程属强势”。关于这类推拿演算,中国人的父母常常乐此不疲,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大家都知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不过对于韩寒和郭敬明,这类演算倒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让这两个令人五味杂陈的名字,浸染了某种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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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韩寒青涩,不见其笔下的犀利

在表象上,这种神秘以两种截然相反的层面存在并对峙着,比如郭敬明的感性、韩寒的理性。比如郭敬明的小时代,韩寒的大世界。比如他们拥趸的水火不容,比如韩寒那句“我和郭敬明男女有别”。但只要稍微梳理下,两人的过往与辐射断面,几乎就是同一源流的不同走向,最后大江大海的归宿,也是一致的。他们更像是一个人的两面,脆弱的、坚硬的,卑微的、高傲的,张扬的,内敛的,骄傲的,卑微的,光明的,晦暗的,物质的、精神的,混沌的,透明的……所有这一切,插在韩寒和郭敬明这两个名字上,如旗帜一般招展,并被扩大为另一个更具象征意义的名词,80后。

说起来,远隔2000多公里的金山和自贡,也有着太多的相似,两地都以产盐著称,金山是海盐,“凡海水自具咸质,海滨地高者名潮墩,下者名草荡,地皆产盐”,“始皇帝二十六年,今金山区东南甸山一带设海盐县城”。自贡是井盐,“凡川、滇盐井逃课掩盖至易,不可穷诘”。富庶区域长大孩子,带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他们对这个世界,怀有更深刻的好奇之心。郭敬明“还处于懵懂时期就十分喜欢读书与讲故事”,“小学二年级,他开始尝试着投稿”。韩寒也是“15岁在《少年文艺》等刊物发表《生涯模式》等作品”。两地也都曾盛行一种共性极强的民间文化,四川叫袍哥,哥老会的一种,讲究绝不拉稀摆带。上海则是青红帮,后来名扬天下的十大帮规的第五条就是,“不准江湖乱道”。两人坚韧的个性里,成分复杂的源流因子,帮助他们在后来的王国里,权倾一时,如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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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文坛后的郭敬明一路受到少年读者的追捧

两人的第一次交集,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1999年。韩寒凭借《杯中窥人》,获得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比赛一等奖。两年后,郭敬明从自贡前往上海,以《假如明天没有太阳》一文,收获了第三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这是两人步入黄金阶梯的起点,也是陷入风暴的开始。

《萌芽》杂志编辑胡玮莳仍然会回忆起初见两人时的情景,她的印象和两人后来的走向不谋而合,好像一切都在最开始的一刹那,就标签了脚注,写好了结局。“1998年冬天的一个中午,韩寒由父亲领着站在我的面前,他穿一件松垮的黄色尼龙衫,头发呢,很不听话地竖着”。此时的韩寒是来参加决赛的,他是唯一一个来到《萌芽》办公室决赛的选手,因为他的参赛作品《求医》震惊了评委方方、铁凝等人,“老辣”、“很有钱钟书的味道”,所以他必须到现场,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完成决赛作品,以证明不是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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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在[后会无期]片场,蔓延至天际的公路如同人生勇往直前

“桌上放着一杯水,把袋泡茶的外包装,揉了一下,扔到杯子里,这就是题目”。一个小时后,韩寒写完,这就是那篇获得一等奖的《杯中窥人》,“中国看不起说大话的人,而在我看来,大话并无甚,好比古代妇女缠惯了小脚,碰上正常的脚,就叫大脚,中国人说惯了小话,碰上正常的话,理所当然就叫大话了。敢说大话的人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

郭敬明没有给胡玮莳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但他是头一个叫她“玮莳姐”的人,这让她隐隐地觉得,郭敬明和韩寒很是不同。在郭敬明叫“玮莳姐”的那个电话里,他希望自己的新作《梦里花落知多少》能在《萌芽》上连载。玮莳姐也觉得《梦里花落知多少》里“两男两女”的格局会有市场,最后也连载了。但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那一声“玮莳姐”,只是在讨自己的欢心。再后来,《萌芽》说郭敬明“写的东西很不男人”,郭连发三条短信骂他的玮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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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在[小时代3]片场,前两部投入市场激起的巨大水花使其更加清楚续集该如何经营

《假如明天没有太阳》已经显现了后来郭敬明的文字风格,“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们怎么度过今天?当孩子们爱上阳光荡漾在他们灿烂的笑脸上,品味如蜜糖溶化在心底的甜蜜;当海浪爱上阳光在细密的浪尖上打着金色的旋儿,尽情舞蹈的欢愉;当水珠爱上阳光射进自己剔透的身体,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有人把中国上世纪的80年代,称为中国人最后的纯真年代。那时候,一切都开始尘埃落定,一切都开始蠢蠢欲动,很多人都好像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但更多人则还在瞻前顾后。钱,像是一个遥远的名词,尽管万元户,已经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了,但起码,钱还没有成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人民仍然追求文学、诗歌,追求那些可以真正慰藉自己的东西。

不管怎样,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之所以被人反复念叨,一定有着某种不可为外人道的原因。有人把那段时间和瑰丽雄奇的民国相提并论,民国是新文化将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撬开了一道缝隙,阳光以比它本身更刺眼的亮度照亮了房间。房间里的人,看清了周遭,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让自己更随意地活着。而负责撬开八十年代的,则是互联网。在2000年中央电视台那个著名的关于韩寒的《对话》节目里,18岁的韩寒承认,“经常在网上聊天”。差不多相同时段,郭敬明在“榕树下”上,用“第四维”的网络ID发表作品。应该说,没有互联网打磨的这个所谓“更宽松”“更自由”的世界,就没有韩寒、郭敬明风起云涌的现在。他们的命运之花,极有可能在一开始就被遏制,甚至扼杀。还好,互联网在适当的时候在中国萌芽,敏感的少年,发现了这个更多可能的世界,他们找到了让自己的才华获得绽放的王国,并很快学会为如何继续开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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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期]片场,韩寒给冯绍峰讲戏,后者是他在电影里的代言人

80年代,倒塌的和新建那么有序地交织在一起,后来被人称为80后的一代人,以从来没有过的桀骜和恐惧,站在废墟与新垣之间。他们试图用长发、牛仔裤、摇滚、文学包裹住自己,但内心深处的不安还是跌落到生活可能的角落,撞击出空洞的回声。好在,他们发现了韩寒和郭敬明。他们无法不成为80后这个标签的形象代言人,两个人像是一面镜子,折射出80后自己看到的自己,和别人看到的自己。两人都以文学起家,这是当时最流行,也是成本最低的一种方式。他们用文学的方式实现了别人乌托邦里的自由,韩寒第一部小说《三重门》从2000年5月初版发行至今,销量达到100万册。在那个《对话》节目里,韩寒承认,2000年的时候,《三重门》的版税就是令在场教授们颜面尽失的“50万”。此后,韩寒退学,在“足球,开快车,摄影”等爱好里,选择了“开快车”。四年后,他在亚洲宝马方程式资格赛中获得冠军。同年,郭敬明也成立了“岛”工作室,开始出版系列杂志。在2006年,在上海成立了柯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并出版《最小说》。2008年,郭敬明以1300万身价,蝉联中国作家富豪榜榜首。

他们比别人更早地发现了互联网的秘密,“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是关注度,而不是关注的原因”。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否认两人过人的才华,但也无法否认两人都在有意无意之间,让这个才华保持了足够的话题性和关注度。以文学为滥觞,划地而治,同时在时尚、财富、意见、娱乐等湖面上,制造了刚刚好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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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4]片场,郭敬明给众演员讲戏,他们是其对青春和物质的投射

但他们仍然和那个时代标签下的同龄人一样,对这个世界有着深深的恐惧。郭敬明从不讳言,他从自贡来到上海后,被上海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所震撼,他也清晰地记得,他和父亲被上海人嘲笑时的拘谨和愤怒。现在,他实现了当初少年意气的誓言,甚至更加变本加厉。他对名牌的喜爱,是披挂在脸上、身上的,那是他的铠甲,唯有如此,他才能愈战愈勇。坊间流传了太多关于郭敬明翻脸不认人等商人嘴脸的段子,并一再升级为人身攻击,比如屡试不爽的身高问题。在这方面,郭敬明表现出了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就像当年,那个18岁的韩寒,坐在中央电视台《对话》现场,任由观众和嘉宾轮番攻击,他仍然少年老成地微笑一样。

韩寒害怕的是另一种东西,它更无形,但更恐怖。他清晰地记得,他退学那天,老师们询问他以后靠什么生活,他回答“稿费啊”,炸裂在老师们中间的大笑。“我也笑”,后来韩寒不动声色地说。很多人都为韩寒从一个少年天才的作家,变为网络公知而诧异,流行在广大网民中间的一篇篇犀利的时事杂文,让他赢得“当代鲁迅”之称。其实,就像2000年对韩寒同学的调查所显示的那样,大家认为韩寒“很狂”,但“他有狂的资本”。他的作家、公知等身份,都是他的匕首,他一直在和那个看不见的怪兽搏斗。

他们都遭受过质疑,郭敬明拜请胡玮莳在《萌芽》连载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后被一中院判决抄袭庄羽的《圈里圈外》,赔偿原告经济损失20万元,并在报纸上公开向庄羽道歉。郭敬明承认抄袭,但至今拒绝道歉。2012年,方舟子也举例论证韩寒的作品,多为抄袭或者代笔,在这场耗时近一年的网络论战中,韩寒出尽了他成名以来的各种昏招,包括出示《三重门》手稿。这场绵延不绝的口水战里,越来越多的人,由最初的坚决拥护,变得动摇。虽然和很多网络论战一样,方韩之争,最后也不了了之,但对韩寒如七伤拳一样的重创,亦是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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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中国电影新力量推介盛典,两人以新导演身份同台

韩寒、郭敬明和他们同一年代的孩子一起,面对这个世界,一样的张扬放肆,一样的谨小慎微。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这个世界,一些东西在脱落,一些东西在生成,他们正慢慢成为他们自己的自己。

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

很多人都说,郭敬明比韩寒清晰,他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了,也太知道什么人可以给到他想要的。无论是他写的小说,出版的杂志,还是导演的电影,都布满了典型的郭敬明标签。他的华丽、哀伤和细腻,附着每一个最为流行的载体上,赢得了同一群体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韩寒则是由着性子玩,主编《独唱团》,赛车,给电影[观音山]主题曲《辞》作词,发布APP阅读应用“一个”。

在民间的印象里,韩寒是深刻的,郭敬明是肤浅的,韩寒是成熟的,郭敬明是幼稚的,韩寒为自己服务,郭敬明为同一波粉丝服务,韩寒是仰天大笑出门去的豪侠,郭敬明是重利轻别离的商人。他和他之间的明枪暗箭,十几年来一直为人津津乐道。其实文人相轻,这类事儿发生在《世说新语》和《晋书》里,也发生在风流倜傥的民国文人间。中国历史上,有阮籍和嵇康的放浪形骸,也有刘文典和沈从文的路线之争,后来又都成为后人一再挖掘的文人雅事。

在郭韩之间,韩寒的攻击性较强,他出招的时候较多,虽然很多人也都站在韩寒这一边,但仔细梳理郭韩之辨,你不得不承认,郭敬明表现得更为大气。2006年,韩寒在博客上说,郭敬明的粉丝“幼稚,傻,没有是非观,心智就不齐全,发育就不完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纯真和善良”。郭敬明忍不住反击,“我是我,读者是读者,不要因为讨厌我而去讨厌我的读者,因为任何的过错或者误解都不是他们引起或者制造。矛头可以直接指到我身上没有关系,不过因为讨厌我的读者而讨厌我却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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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期]发布会,彼时与同档期的[小时代3]掀起极其凶残的话题效应

大概中国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人把一个文学青年和一个与娱乐作家的口舌之争,形容为“床头打架床位和”“倾城之恋”。你看,这就是韩寒和郭敬明所代表的这个世代,藐视一切,又离不开所藐视的,试图颠覆,但必须站在他们要颠覆的东西上面发力。阿城说韩寒,“人格成熟而且人格不变,他不做投机状”,说郭敬明则处于“青春期之前,相当于古代叫做成人礼之前,还没有成人”。韩寒“认为维护常识是一种责任”,郭敬明“开始知道责任是什么,度过青春期以后,他就可以为他的责任负责”。

小说也好,电影也罢,郭敬明一丝不苟地为他的粉丝服务。根据他的原著小说改编的电影[小时代],在票房榜上攻城略地,在媒体评论方面,也掀起了意料之中的轩然大波。从工业的角度考量,[小时代]是目前中国电影所能做到的工业化的极致,和郭敬明之前的小说一样,[小时代]有着精准的受众定位,遵循着严苛的作业流程,每一个毛孔都滴着雕琢和刻意的心血。不能不承认,郭敬明对电影语言的掌握,仍然乏力。其思想内核,仍然浅薄甚至扭曲。同时我们也不能不承认,这是中国电影市场最当下的产品,奢华的妆容和苍白的内心,如此和谐地存在,并制造着超过50%的排片,首周末高达2.73亿票房和一段时间后,排片跌至1.43%的奇观。如果不喜欢原著,甚至不喜欢郭敬明,也很难对电影[小时代]有好感。影片仍然是郭敬明产品,只不过生产方式由文字变成了电影而已。郭敬明的清晰和准确再一次大获全胜,他收获了他最想要的,至于评论界内如丧考妣的哀嚎和谩骂,有意无意之间充当了影片的中国式广告。不怕你讨厌,只怕你不知道。

从时间上来看,韩寒的[后会无期]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但正如他在发布会上说的,“我干任何事都不会因为别人”。韩寒不会因为郭敬明拍了电影他就去拍电影,而只是他觉得应该去拍一个电影,就去拍了一个电影。就像很难用传统叙事策略去衡量韩寒的小说一样,[后会无期]很可能也很难在传统的电影类型序列里,找到坐标。这是一部很混杂,布满了韩寒式幽默和韩寒式样思考的电影。韩寒的小说里,很难见到完整的叙事,他的电影会有一个好故事吗?“被故事吸引是低级的,这就是电影和电视剧的差别。但以前因为过分排斥故事,所以导致特别不情愿讲故事,只愿意给出大量的碎片,虽然我认为是高质量的碎片,但现在觉得,如果这些碎片能拼成一张图画,那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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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4]发布会,代表了一种电影类型的该系列完结,但郭敬明的新作[爵迹]已经投入制作

韩寒一直满不在乎,“什么坛到最后也都是祭坛,什么圈到最后也都是花圈”。郭敬明则是一直在乎,“如果我们都是孩子,就可以留在时光的原地,坐在一起一边听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一边慢慢皓首”。他们是80一代25岁时候的偶像和15岁时候的偶像,15岁时觉得25岁傻透了,25岁时觉得15岁傻透了。但每一个80后心里都同时栖居着一个15岁的自己和一个25岁的自己,所以韩寒不老,郭敬明永远年轻。因为,他们为80后提供了另一个梦想成真的模板,原来不用上大学,出身偏僻,也有成功的可能。

尽管大家对成功的定义,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小时代]和[后会无期]都已尘埃落定,尽管[小时代]最后一部上映,照理又掀起了一轮硝烟。但对于郭敬明,这或许就是他想要的,而民众才没有耐心关注一天前的事儿,哪怕是曾经巨浪滔天。虽然电影和文学都可以划归为艺术的范畴,但今年的郭敬明和韩寒已经不是那个少年的郭敬明和韩寒了,电影也不是他们那时的文学。在百味混杂的况味里,郭敬明[小时代]之后的第四部电影[爵迹]已经上路,据说,韩寒的第二部电影也在筹备中。电影成片质量和之前的作品会否有大的改变,已经不重要,他们应该还会收获他们所真正需要的。大众也会甘愿看见他们愿意看见的。在时代的边儿上,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像是一场合谋已久的双簧。能对时代做出判决的,唯有时间。

(本文原载于看电影手机移动客户端,即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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