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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奎明:7年空军生涯他记不清自己修过多少飞机

徐奎明:7年空军生涯他记不清自己修过多少飞机

徐奎明 记者 梅垠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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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奎明,1913年生于重庆南纪门。1937年底考入国民党空军任机械士,1942年底至1943年6月被派到印度卡拉奇(现属巴基斯坦)接受培训,回国后在四川梁山机场(后改名为梁平机场)任射击士,直至1944年5月结束空军生涯。现居重庆永川。以下为他的口述回忆。

改名换姓报考空军机械士

我4岁时丧母,11岁丧父,在重庆江北新城平儿院念完小学,从重庆市立初级中学(现重庆一中)毕业后,考入华西机器厂当钳工学徒。

抗战爆发之初,日军战机在中国横行肆掠,中国空军完全处于劣势。1937年底,国民政府要在重庆招收一批空军,我怀着抗战报国的决心去报考,但被拒之门外——报考者要求高中毕业,我的文化程度不够。

正当我万般沮丧之时,事情却出现了转机。我在华西机器厂的师兄高隽民报名后又不想去了,让我顶替他去,于是我就用“高隽民”的名字在大溪沟职业中学参加了考试,录取后分配到河南洛阳西工机场,在空军第三修理厂任机械士。从那以后我就叫高隽民,直到1944年结束空军生涯,回到重庆才改回自己的名字。

洛阳西工机场的条件好,配套设施也相当完善。但机场是敌方摧毁的首选目标,这里多次遭到日机密集空袭。

为抢修飞机,我们经常连宿舍都不回,吃住都在机场。每当日机来狂轰滥炸时,保卫人员就用事先在房顶上架好并做了掩护的机枪射击日机,我们地勤人员也随手抄起冲锋枪射击日机。

听发动机声音就能辨别出修过的飞机

1938年8月,修理厂被迫迁至甘肃兰州,日机也一路轰炸到兰州。大批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的飞行员驾驶着苏联飞机,帮助我们与日军作战。

记得有一次,有二三十架日机来袭,企图轰炸兰州机场,结果被苏联军机击落了10多架。苏联飞机若受损,我们则会连夜进行抢修,我们对飞机的零部件和性能都非常熟悉,是不是自己修的飞机,一听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

大西北的冬天冻得人发抖,有时我们会偷偷揣一壶酒,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苏联人,都一边等待飞机归来,一边喝酒取暖。

等待总是漫长而煎熬的。记得有一次,一架由我负责维修的飞机去执行任务,我望眼欲穿也没见它回来。最后计算了下时间,飞机的油料应该所剩无几,但天空中仍没有出现它的影子。我明白,飞机回不来了,只能默默地流着泪回到驻扎的营地。

“驼峰航线”上死里逃生

1939年,我被派到新疆伊宁参与修建机场和筹建空军伊宁教导总队。

机场修好后,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也进驻机场。那时,我负责管理飞机用油,经常到中苏边境的霍尔果斯尼堪卡去取油,还跟苏联教官学习射击技术。

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援华的苏联飞行员和地勤人员都被召回。空军伊宁教导总队被撤销,我也被调到成都凤凰山空军轰炸总队四中队担任机械士。

1942年年底,我们总队部分作战人员和外招学员被派遣到印度卡拉奇(现属巴基斯坦)培训,并接收美国B-25轰炸机。我们乘坐飞机的途中,便要翻越著名的“驼峰航线”。

在“驼峰航线”上,我曾经历过一次死里逃生。

那是在翻越喜马拉雅山时,我乘坐的飞机突然遭遇一股强烈的下降气流,飞机瞬间失控了!由于无法再往上爬升,飞机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而来的山峰!

危急时刻,飞机上的每个人都做好了弃机跳伞的准备,不过突然间,飞机“嗖”地一下又开始爬升,成功躲过了那座山峰。

回国后,我被派到四川梁山机场。B-25轰炸机主要在此起降,我开始担任射击士,曾多次跟随美国飞行员驾驶的飞机执行作战任务,还击伤过日机。

有一次,我所在的飞机也被日机击伤。当时执行完任务后我们正在返回梁山机场途中,突然发现有日机尾随,为摆脱日机追击,我们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飞到了重庆白市驿机场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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