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孩子算账已是“老手”12岁的她却不会写字

姐妹俩手忙脚乱地帮妹妹换尿布

人行道边，一个塑料筐，几袋爆米花和两名小女孩，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爆米花摊。奇怪的是，她们并不张罗买卖，而是照顾着一个还未满月的女婴。这两个女孩为什么会卖爆米花？她们为什么不上学？这个女婴和她们是什么关系？带着这些疑问，记者进行了探访。

市民报料 姐俩看摊卖米花 还在照顾女婴

“这三个孩子太可怜了，这么小就出来做买卖，有一个女婴还没满月。”近日，市民李女士向记者反映。一个多月来，在津塘公路一号桥李女士家附近，时常摆着一个爆米花摊，有两个女孩看摊，同时还照顾着一个女婴。李女士经过爆米花摊时，总能看到她们的父亲用手摇式机器爆米花，母亲帮忙装袋，而姐妹俩总是手忙脚乱地帮妹妹换尿布、哄睡觉。姐俩不怎么与顾客搭话，只管收钱。李女士几经询问才知道两个小女孩中大姐12岁了，二姐才6岁，而她们根本不上学。

记者走访 提起上学这件事 全家都沉默了

姐妹照顾婴儿 衣服全都偏大

在津塘公路一号桥轻轨站附近，记者找到了李女士所说的爆米花摊。远远就看到一对小姐妹，她们身前放着一个大号塑料筐，筐上有十几袋塑料袋包装好的爆米花。

小一点的短发女孩身材稍瘦，穿着一条宽大的连衣裙，肩带不时滑下肩头。坐在矮凳上的另一名身材稍胖的女孩年龄大一些，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袖T恤，卷起的袖口已经破了，露出了棉绒，一条又肥又大的白色长裤，裤脚挽起了三层，才勉强露出脚踝。而在这个女孩的怀里，躺着一名熟睡的婴儿。婴儿穿的衣裤同样太大，将她团团包裹在里面。

在她们身后，一名男子不停地摇动着一台老式手摇爆米花机，而另一名妇女则忙着将出锅的爆米花装袋。每当妇女装好了几袋爆米花，瘦女孩就会上前将爆米花放到塑料筐上。

帮妹妹换尿布 父母不予帮忙

瘦女孩说，她叫梦楠，今年6岁。而稍胖的女孩是她12岁的姐姐若楠。姐姐怀里抱着的，是她们俩最小的妹妹，尚未满月，还没来得及取名字。

几分钟后，女婴突然哭起来，“啊，有蚂蚁还有蚊子。”梦楠喊了一声，怀抱妹妹的若楠急忙起身，一只手抱紧妹妹，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妹妹的后背。“她尿了，快点拿尿褯子。”随着若楠的喊声，记者看到，若楠的手上不停往下滴尿，但她仍然紧紧抱着妹妹。梦楠跑到几米外的三轮车前，从车把上的塑料袋里不停翻找。尿褯子找到了，可怎么也换不上。梦楠又跑回三轮车上拿出一件成人棉服，打开铺在地上。“把她放这儿，快点。”梦楠说。若楠将妹妹放在棉服上，然后姐俩一个人扒下妹妹的裤子，一个人将尿褯子换上去，两人再一起将裤子给妹妹重新穿上。若楠将妹妹抱起后，孩子的哭声停止了。整个过程中，不远处她们的父母根本没有帮忙。

一人捡塑料瓶 一人抱娃卖货

妹妹不哭了，梦楠骑着一辆破旧的儿童自行车拐入一条胡同里，几分钟后她再次出现时，车筐里多了几个空塑料瓶。梦楠说，塑料瓶可以拿回去卖给废品站的阿姨。

“来两袋爆米花。”一位中年男子来到摊位前。“两袋5块钱，自己拿吧。”若楠回答道。当男子将钱递过来时，若楠一只手接过纸币，快速将纸币卷成一团。爆米花的夫妇起初不愿意多谈，沟通了十多分钟，又看到记者给孩子们买来了食品，这对夫妇才终于开始说话。交谈中得知，这名男子是姐仨的父亲，安徽人，而母亲是本市人。母亲自称34岁。

自称算账挺准 却说不会写字

一名中年女子买完爆米花朝若楠问了一句，“闺女，多大了？上几年级？”若楠看了看女子，然后低下了头轻声说：“12。”而对于“上几年级”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拿出一支圆珠笔在纸上画着。“你会写字吗？”女子又问。若楠摇摇头。“算数呢？”若楠兴奋地说：“我算账可准呢，没错过。”

“为什么不去上学呢？”面对记者的提问，若楠望向了坐在一旁的父母。正在装袋的母亲抬起头看看若楠，然后又低下头干活。天色渐晚，行人也少了。此时，母亲才有空接过婴儿。若楠和梦楠利落地将爆米花的家什收拾到三轮车上。梦楠和抱着妹妹的母亲坐到三轮车上，若楠骑着小自行车跟在后面，一家人消失在夜色中……

在这卖爆米花小女孩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新报将继续关注。新报记者 王曾 文字编辑 张雪飞

摄影 新报记者 王健 读者李女士提供信息 奖99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