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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传来tiki-taka的声音

巨星陨落。

北京时间3月25日,克鲁伊夫在他最爱的城市巴塞罗那与世长辞。

一切修辞都难以表达世人对他的悼念和缅怀,技穷之处,容我引用一段文字:

这位自梵高以来最为荣耀的荷兰人,从未拥有过世界冠军的头衔,但他重新定义了当代意义的飞翔,他是巴萨的父亲,他开创了拉马西亚体系,他贵为全攻全守的词根,所有漂亮足球的信徒,都自命为他的传人。超凡脱俗的天才,不需要尘世平庸的加冕。


消息发生后的几个小时后我读到龚晓跃老师的这段话,仿佛回到了手捧《南方体育》一口气读完所有内容的那个下午,也恍然看到了克鲁伊夫1973年在对阵马竞时那个惊鸿一瞥的脚后跟,和1974对阵巴西时那个神来之笔的捅射,皮球落入网底时他还依旧在草地上滑翔……

巴萨和荷兰,属于我的两个球队,也是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球队。

The Flying Dutchman,飞翔的荷兰人,人们送给他这样的称号,就像西方传说中那艘永远漂泊在海洋上的神秘的船,如鬼魅,如幽灵,让所有防守他的人胆寒。

球员时代的克鲁伊夫,引领了荷兰队全攻全守的浪潮,带来了世界足球的革命;教练时代的克鲁伊夫,开创了巴萨的漂亮足球,刷新了人们对于足球的审美。

格瓦拉

上个世纪的60-70年代,人们厌倦冷战,左翼运动频繁。学运工运此起彼伏,革命热情空前高涨。嬉皮士运动、性解放运动接踵而来。这个时候的克鲁伊夫横空出世,如一道闪电划破了阿姆斯特丹的天空。

匈牙利人缔造的全攻全守足球在50年代昙花一现,克鲁伊夫承袭了他们的衣钵。在阿贾克斯统治荷兰的66-73赛季,克鲁伊夫就是王朝的缔造者,他们拿下了6个联赛冠军,以及欧洲杯的三连冠。

如果你问全世界荷兰的国王和首相是谁,恐怕无人知晓,但人们一定知道克鲁伊夫。

在那个乏味的时代,他用足球叩打着人们的心灵。在年轻人的心目中,他就是像格瓦拉一样的革命者,是代表着对抗体制的图腾。

列侬

因为转会的问题,他与荷兰足协决裂,来到了最崇尚自由和浪漫的加泰罗尼亚人的城市——巴塞罗那。这里有达利的画作,有朋克青年的自治地,有各种各样的先锋艺术,和不计其数的无政府主义者。

如果说克鲁伊夫在巴萨的球员履历中并没有惊世骇俗的表现,但当他1985年重返这支球队担任主教练之后,将艺术足球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巴萨的球员们从此开始贪婪地掌控皮球——有球的时候享受控球,没球的时候拼命抢回。“让皮球成为你身体和心灵的一部分”,克鲁伊夫说。

他们用频繁的传递,灵动的跑位和凶狠的反抢,将战火永远燃烧在对方的半场。他们演绎出巴洛克式的华彩乐章,通过水银泄地一般地进攻,将球送进对方的大门。

看克鲁伊夫的巴萨踢球,就像在听披头士恣意的歌唱。有趣的是,在我们的宇宙中,有两颗行星分别以他们俩的名字命名——克鲁伊夫和列侬。

教父

巴萨的拥趸将克鲁伊夫视为球队的“教父”。瓜迪奥拉也一直将他视作自己的导师,他说:克鲁伊夫为教堂创作了壁画,后面的巴萨主帅只需要加以维护和修补即可。

1986年,瓜迪奥拉去巴萨青训营试训,当时的球队标准是只要身高能够长到180cm以上的男孩子,但克鲁伊夫打破了这条迂腐的规定。

他奠定了拉玛西亚训练营的哲学,于是普约尔、哈维、伊涅斯塔、梅西,这些都不到180cm的男孩子,陆续走出来,成为世界最顶尖最一流的球星。

巴萨罗那的足球风格深深地影响了西班牙足球,并为后者带来了世界杯和欧洲杯的双冠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荷兰人克鲁伊夫的足球哲学的胜利。

Tiki-taka,是皮球运转的声音——人们给这种近乎疯狂地痴迷于控球、沉醉于快速短传的艺术足球风格,起了这样一个形象的名字。

克鲁伊夫走了,他将Tiki-taka式的审美带进了天堂。

但他的美学,传承在瓜迪奥拉和哈维的身上。他们和其他克鲁伊夫的信徒一样,永远擎起艺术足球的大旗,手握着镌刻着“不好看,毋宁死”的闪闪金鞭,一生抽打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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