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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钱儿里的温暖岁月

春季到来,柳絮飘舞,各种花开。沿着1993条修建的那条村级公路一直走到学校附近,久违的小村落重新出现在眼前。

多年没到外婆的老家了,家乡的变化很大,舅舅舅妈们也都早已搬到了更便利的城市生活。儿时的玩伴们,脸上再也找不到过去的童真,取而代之的则满是沧桑的痕迹;村头那个低矮简陋的小卖部,已经变成了琳琅满目的超市;好多邻居的砖房如今已被一座座洋气的小楼取代;可喜的是,小楼外的道路边,依然有爬满竹篱的瓜秧。

榆钱儿里的温暖岁月

门前那棵老榆树依然还在,下面枯了一截儿,但上面又冒出了新的枝桠和绿芽。远远地就闻到榆钱儿的香甜,走到树下仰起头,一串串亮黄色的榆钱挂满枝头。

我一直爱吃榆钱饼子,尤为记得当年外婆做出来的那个味儿。

怎么能忘得了呢?小的时候,妈妈在家带弟弟,爸爸在学校教书忙不过来,他们时常把我放在外婆身边。在那个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每到春季,榆树上撸一把榆钱下来,喂一片到口中咀嚼一下,满嘴清香甜味儿,那是极好的零食;吃外婆做的榆钱儿饼子,更是那个年代难得的美味。

采回家的榆钱,外婆要先清洗一下放进盆里,然后放少许盐和在苞谷面里。做榆钱饼和面很讲究,面要软硬适中。外婆常常都会做酵面发面的榆钱饼。

当年的灶台是黄泥做的,上面放着大铁锅,锅里倒入清水,等水开了,铁锅也热了。外婆把夹杂着榆钱的苞谷面揉成团,然后使劲往锅沿上“啪”的一拍,一个又黄又圆的饼子就贴在锅上了。

三四岁的我,就在锅台旁边转悠,时不时拿个板凳放在灶台旁踮起脚看向锅里,再转过来催问外婆:“怎么还没有熟呀?”外婆看我着急的样子,就教我儿歌“东家妞,西家娃。采回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妈妈要做饭,让我去采它。”我们祖孙俩时常说着说着就把儿歌改成了“东家妞,西家娃。采回榆钱过家家。一串串,一把把。外婆要烙饼,让我去采它。”

也不知道把儿歌念了多少遍,好不容易等到外婆熄了灶膛里的火,把锅盖揭开,一股浓郁的香甜味儿会扑鼻而来,直从鼻孔飘入五脏六腑。这时,外婆才拿起锅铲一个个铲下饼子,而紧贴锅壁一面已是恰到好处的焦黄酥脆,咬一口,苞谷香伴着榆钱儿的甜香就会丝丝钻进了你温润的心田。

如今,我离开家乡已很多年,外公外婆早已离去。但是外婆当年做的榆钱饼的香味,还时常出现在梦里。榆钱儿一如当年一样香,榆钱儿饼子依旧是儿时的味道。那些美好的童年,忘不掉的榆钱儿香,伴着无尽温暖的亲情。

现在吃到的榆钱儿饼,是妈妈做的,跟当年外婆那个味儿一样儿一样儿的。

榆钱儿里的温暖岁月

成家后我也学外婆的样子学妈妈的样子做榆钱儿饼,却觉得怎么都不如她们做的味道甜美。忽然明白,同样的美食,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有不同的味道,在外婆和妈妈的榆钱儿饼里,透着浓浓亲情的滋味。

原来在人间,总有一种味道穿越时光的隧道,任凭岁月流逝永远在心头荡漾;总有一种惦念,无论走过多少岁月,依旧停留在记忆深处的角落不会离去;而我们,无论何时,在回味那些味道、想起那些人的时候,心总是变得格外柔软和无比温暖。

此时,花儿正飘香,我再次走到榆树下,撸下串串榆钱儿做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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