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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瓜、哈蜜瓜,你吃过。香甜的老妈子面瓜,你尝过吗?

大西瓜、哈蜜瓜,你吃过。香甜的老妈子面瓜,你尝过吗?

老婆面瓜,你吃过没?

这是前些天,俺路过街头碰到的。

随即下车,凑近瓜摊跟前闻了闻,问了问,掏出俺老孙的破烂苹果,拍了拍,写上五个字:老妈子面瓜,上传了朋友圈。

秒间,一大串串贊、一大长溜子留言袭占了手机屏。

老汉面。

老婆面。

老头子面。

老马子面。

老奶奶面。

......

真叫一个面面带面哈!

您哪儿管这个瓜,又叫啥子名儿呢?

反正,在俺们老家豫东芒砀山脚下,叫它:老马(妈)子面。

不管吃没吃过它,光一听这名儿,就叫人感觉它的口感一准可面,沙沙的面。

无论是老婆面,还是老汉面、老奶奶面。总之,这瓜熟通了。些面。些面哩!

貌似是没牙、没剩几个牙的老奶奶、老爷爷们的专属。

你想想它到底有多么面吧?

大西瓜、哈蜜瓜,你吃过。香甜的老妈子面瓜,你尝过吗?

很小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在自留田拾捣出一个菜园,种点菜,点栽上瓜。

不过没几年,大伙像商量好的一样,又都不种了。若你一家种点瓜,还等不到长成个,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偷扭去了。

后来,俺庄上通往乡镇的石子大路两旁,也种着大连片的棉花。那时种棉花是乡里下给村民的任务,不种就罚款。

俺家有三亩地都在规定的种棉花区域,以至于从开春起,老爹老妈便成天泡在那块地里,打棉花模,挖席育苗,浇水移栽,追肥除草,逮虫喷药,掐顶打杈。

当然怎么种好棉花都是大人们整天操心的事,俺们小孩子们最谗的还要数,老爹栽在棉花垄里的小瓜,有沙软香甜的老马子面,还有脆甜多汁的白糖灌。

大西瓜、哈蜜瓜,你吃过。香甜的老妈子面瓜,你尝过吗?

由于棉花地虫子多,要经常打农药,以至于它成了薅羊草人的禁区,就算棉花地头的草长得多旺多高,谁也不敢拿自家的牛羊开玩笑,更不敢越雷池于半歩赌自个性命去偷摸摘瓜。

这样也就为小瓜的安全成长自然成熟,增加了一道严实防护网。

记得每到暑伏,天热气燥,棉花害虫繁的少了,药自然也不咋喷了,全靠老爹每天早早起来,腰上系上塑料布䠀着露水用手翻叶去逮虫。

随着一场场夏雨的冲刷滋润,棉花地里也开始飘散出诱人的甜瓜香。

挎个竹篮子在棉花地里走一趟,满满的收获。

它自然黄,自然熟,自然断藤落蛋,更是自然的瓜甜味香。

要说这个老马子面瓜,白说现在不常见,就是俺小时候种它的人家也是不多。

一来它长得慢,挂果晚。

再者,若不等它自然成熟,瓜蛋长得真大,也是贼苦贼苦滴。

还有,白瞅着它瓜秧子拖扯得片大叶深,但它挂成的瓜蛋儿真不多。

每每满怀惊喜,而它却让你收获无几,净占地、费功夫,耽误事儿。

小时候,俺爷爷好种这个瓜,也舍得上粪。那会儿,他还磨香油。一开春,他总会挎几粪头子芝麻饼,撒在河南沿的菜园子里。这时,我就约莫着他今年又该种老马子面瓜了。

或许,你该说了。

它到底有多面?

多香?

多甜?

多好吃?

大西瓜、哈蜜瓜,你吃过。香甜的老妈子面瓜,你尝过吗?

我是吃过它自然成熟落蛋的。

有一年暑假的半后晌,我跟几小伙伴在河坑里偷偷洗得正欢,猛一听说俺爹过来,吓得我赶紧爬上岸,光着屁股,掂着小裤衩子,窜遛进爷爷的瓜地里躲藏起来。

记得将将谷堆下不多会儿,鼻子就闻到一股喷香、喷香的味儿。

嗅着鼻尖跟着香甜气,用手扒拉着瓜秧子四下搜索,突然香味儿愈来愈浓,愈来愈烈。

掀开一大把干毛谷谷草。

咦!好香!

恁大一个又大又黄花面瓜。

小手才轻轻一碰,瓜就和秧蒂分开了。

我赶紧两手一起上,一下子将这个大香面蛋儿抱入怀中,蹲起秦椒垄里。

用一个大拇指从瓜屁股头,轻轻一捺,捣了一个圆窟窿,顺势对准小嘴,咱先喝个瓜汁。乖乖!真是又香,又甜啊。

大西瓜、哈蜜瓜,你吃过。香甜的老妈子面瓜,你尝过吗?

再咬一口瓜瓤。是面,是甜,更是沙。得劲。得劲。真得劲啊!

一个大面瓜尅完后,俺的小肚肚撑得鼓油油的,小脸鬼得甜咪的,比吃了蜜还美气晃。

谁知,挨黑喝汤时,可就不老带劲了呗!

俺爷爷找上门来了,他一进当院子就质问我,今个进瓜地了吗?我没敢吭气。

他又说,瓜是不是叫你摘走了?我依旧死不吭。

他恼了,说,那个是我特意留做瓜种的,这到好了,瓜种都跑去你肚里了,赶明年看你个熊孩子咋咋吃瓜?

我哇哇地哭了......

第二年,爷爷也种,只是我再也没有吃到过比那个更香、更甜、更面的老马子面瓜了。

那天在街头碰到的老马子面,我没有买。因为,我太熟悉它的味儿了。这瓜模样虽说些俊,但明眼一瞅它都非自然成熟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记忆中的美好,还是不要轻易把它打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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