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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切洛努普的狐狸

故事:切洛努普的狐狸

太平洋战争末期,一位士兵踏上了北方大海上的一座小岛。尽管受到激浪的冲击,风雨的侵蚀,这里依然保留着大自然的原始风景。云与影,风与浪,太阳与月亮,冬天的积雪与春天的狐樱花,循环交替,破灭而再生。岛上有很多狐狸,其中还有可爱的亲子狐狸。亮丽的狐毛是岛上最明媚的色彩,奔跑的狐影是岛上最灵动的风景,狐狸们依赖着这片能够给予承诺与呵护的土地,世代继替,生生不息。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位士兵的惜爱之情油然而生,很想保护这片土地。

可是,战争打破了这种平衡。在战事激烈的年代,粮食匮乏,饱受饥馑之苦的岛上的士兵设下陷阱,不断地捕食动物,小岛的环境也逐渐遭到破坏……

在小岛上体验到的一切,成为这位士兵一直无法释怀的记忆。战争结束后,他怀着难以言表的愤怒和悔恨的心情,用虚构的方式,创作了一本绘本——这就是高桥宏幸创作《切洛努普的狐狸》的真实背景。

这本绘本的封面是狐狸一家四口的温馨画面,芳草茵茵,水天一色。翻过这一页的澄和闲美,经过冲击视觉的红橙色的前环衬,读到的是清冽的扉页:雨雪中的切洛努普岛若隐若现,翻滚的海水似乎正发出低沉的隆隆声,除了给人警醒感的橙色书名,画面没有一丝亮色。

故事从春天开始。春天,狐樱花开了,小狐狸出生了,老爷爷和老奶奶上岛来捕鱼了。故事依循着大自然春夏秋冬的更迭展开述说,一点点地接近狐狸一家的死亡,同时也传递出它们曾经旺盛的生命力;我们一点点地喜爱那些陌生却真切的生命,却也无奈于它们被杀虐的命运。善良的老爷爷老奶奶,野蛮的士兵,人性的善恶被撕裂为两半,狐狸的命运也正是战争中许多无辜的人遭遇的命运啊!

苍茫、滞重的冷色画面,表达了作者和读者心中共有的哀婉和隐痛;聚焦在狐狸身上的温暖亮色,寄托思念和祝福的红艳艳的丝带,还有和丝带一样红艳艳的小花,表达出生命所共有的光芒和希望。

在译文中,我们并没有感受到多愁善感的情调,作者只是平铺直叙一个故事,这种镇定感,来自于作者痛定思痛之后的沉静,也来自于译者彭懿先生理性、精准的把握。平实的文字,反而搅动了内心的平静,将我们的情感和想象,与那可怜的小不点儿联系在一起。

在日本,地藏是民间广泛信仰的神,用石头雕刻而成,被认为是儿童和旅行者的保护者。在《切洛努普的狐狸》里,女孩地藏代表福佑平安的意思,重复出现又衬托了故事的悲悯气息——连神灵也留不住这样美好的生命。在封底画面中,女孩地藏像安忍不动,感受大地深沉永久的节奏,与封面画面合成一个整体。

高桥先生把一代人经受的沉痛和由此获得的感悟,聚拢在小小的绘本里。这个绘本,既是枕边的童话,也如真实的故事,这其中,有着值得向孩子传达的东西。

高桥先生讲述这个故事,是为了缓释心中的郁结,是为了面对无法挽回的过去,也是为了和读者一起与生命共鸣,进而铺展一条通向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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