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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靠机器维持的生命绽放--记上海长征医院血透中心护理组

新华网上海10月28日新媒体专电(记者 仇逸)走进上海长征医院血透中心,耳边传来血泵不停转动的声响,偶尔穿插着护士和病人交流的话语,原本以为面色灰暗、神情萎靡的病人们或听音乐、或看报纸、或看股市大盘,宁静中透出温馨。

“这里的护士医生,比我自己的家里人还要亲”……多位病人告诉记者,当得知病情严重到了血透程度,他们都有崩溃的感觉,是上海长征医院血透中心护理组用爱和技术,使他们从“我要活下去”到“我能活下去”,有了“好好活着”、“有尊严地活着”的信心,让靠机器维持的生命同样绽放。

“这里做血透怎么不难受?”

“有人提醒过我‘你无论如何不要到血透那一步,不是人过的日子啊。”52岁的尿毒症患者张勤曾经接到25张病危通知书,1990年第一次在外院做血透只做了半小时便支撑不下去,“我始终忘不了1995年转到长征医院血透中心的那一天,上了血透机四个小时过去了,我才感觉不对劲,‘这次怎么一点也不难受?’,而这里的病人们也都开开心心的样子。”

唯有技术过硬,才能赢得信赖。作为华东地区规模最大、收治病人最多的血透中心,长征医院血透中心能开展目前国际上能开展的所有血液净化技术,如血液透析滤过,血液灌流,血浆置换等。血透病人发病率,住院率及存活率均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在血液透析中心接受血透治疗的病人中最长存活者已达到28年。

简单的数字背后,是严格的制度和日复一日的苦功夫。认真培训、老护士带新护士、对每个技术关键点都反复琢磨、反复练习,精益求精的态度渗透到血透中心每一个人、每一个操作细节。中心一针穿刺成功率几乎100%,无症状透析率达98%。许多原本做不了长时间透析的病人在这里能“充分”血透,生命质量明显提高。

静脉中的血液不足以满足人机循环的要求,必须在动脉上切口,切断静脉搭桥进行“造瘘”,制造一条需要倍加呵护的“生命线”。血透、特别是血透初期对穿刺技术、按压技术都有很高的要求,不同时期的“生命线”需要不同的护理,如果操作不当或自我维护不好,就会出现瘘管闭塞、感染、血栓、动脉瘤等并发症,要重新手术。

“有的老病人在这里血透20多年,瘘管从来都没有修补过。”38岁的沈雁波2002年起在长征医院血透中心透析,她举起胳膊指着上面密密麻麻针眼说:“日本是世界上血透技术最好的国家,我去年去福冈,到当地最好的医院血透,看到我的胳膊,医生都大吃一惊,问我是在哪里血透的,得知是在上海长征医院都赞叹不已。”

日夜服务,这里的护士特别讲奉献

早上7点到下午2点,下午11点半到6点半,下午4点半到晚上11点半,晚上9点半到第二天早上8点半……这是长征医院血透中心的护理排班表。这里,是我国唯一一个排四班、开展夜间长时间透析的机构。

“开展夜间透析护士付出太大,其他医院都不愿意。”36岁的黎克亮是在上海工作的北京人,他告诉记者:“夜间透析病人躺着睡觉,延长了透析时间,可以调缓超滤速度,病人透析更加充分,大大降低了透析并发症,如高血压,贫血,钙磷代谢紊乱等。很多夜间透析的病友连辅助药物都停用了,我现在除了三个月打一针促红素,就吃点钙片。”

每分钟有200毫升甚至更多的血液在体外循环,夜间透析中,护士一刻都不能合眼。血透的护理工作量巨大,一个病人光是量血压就要5次,需要不停地观察、根据体重变化调整脱水总量,万一管子脱落就意味着发生危险。血透中心的护士每隔一周都要值通宵班,在中心容量有限、一床难求的情况下,解决了80个患者的血透难题,且从未出现过任何大出血事故。

“这些护士特别能吃苦、讲奉献。”肾内科教授梅长林说,每个年三十,科室都要为不能回家团聚的护士订最后一轮次的年夜饭,加班没有额外的报酬,许多护士大年初一早上继续上班。

血透中心有医生5人,护士65人,工程师3人。目前中心拥有100台血透机,5台连续性肾脏替代治疗仪。长期门诊血透病人530例,外地流动血透病人50例,年透析达8.5万例次。

从2003年到中心工作以来,护士芮文芹只回过一次位于江苏常州的老家,同为护士的丈夫也基本如此,“现在护士跳槽很多,我也有机会走,但是,我们护士长自己从来不休假,老护士以身作则手把手带我成长,病人一刻离不开,我怎么也不能走。”

比家里人都亲,将心比心医患和谐

“到这里血透是我一生最英明和幸运的选择。当时,我女儿还没有出生,现在女儿有爸爸可以叫,亲戚、邻居都不知道我是血透病人。”黎客亮说,2011年的一天,已经5天没有血透的他发着41度的高烧来到了长征医院,“我已经绝望了,想送红包也不认识人,结果看了急诊后出人意料地顺利。我人胖,肌酐高,为了给我打针,护士们认真讨论,实在不能打手臂,护士每次都捧着我的脚打针。”

“这些年来,我越来越依赖这里的护士、医生,我从来没有送过一分钱,他们对干部、大款,对普通老百姓从来是一视同仁。”病人张勤说,“他们对我的好、国家对我的好我这辈子还不清,我和爸爸妈妈都已经处理好自己的身后事,把遗体捐献给医科大学。”

如今是注册会计师的沈雁波从复旦大学毕业不久就发病,风华正茂的她一度万念俱灰,在开始血透时发生过敏反应吐得护士满头满脸,并闹着要下机,“是这里的护士、医生不顾脏帮我弄干净,握着我的手、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不断鼓励我重新回归工作。”

“去年,我给老伴过了血透十年的生日。”老病人陈雪芳的丈夫刘必培说,“看到这里的护士为老人擦拭不小心弄出来的屎尿,认真做宣教,告诉病人生活中要注意些什么、怎么喝水,能吃些什么,我总是想‘自己的子女都做不到啊’。”

肾内科主任郁胜强说:“长时期的生病和治疗,往往会使患者变得暴躁、易怒,护士工作中有时会遇到莫名其妙的指责,挑剔。我们的护士被病人骂了从来不顶嘴,擦掉眼泪继续工作。”

“22年来我都在血透中心,从基层护士一天一天做起。病人抱着求医、求生的念头来,需要得到妥帖的安排和照顾,将心比心,只要尽力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认真听他们的诉求,很多矛盾就迎刃而解。”护士长陈静常被病人们称作“好人”,也许,这个称号,就是对护理组最好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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