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F111B半途夭折到F35命运多舛 探究歼20舰载版未来

负面消息频出的F-35战斗机又遇到麻烦事了。10月19日，美国安全中心分析师杰里·亨德里克斯在一份研究报告中提出，美国海军目前的F-35C战斗机项目应被取消，转而发展新型远程打击能力。亨德里克斯在报告中称，美国海军舰载机的远程攻击能力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就在持续下降，目前这个问题可能已经严重到了使美军的重型航母失去存在意义的地步。而若终止采购F-35C战斗机，美国海军就能省下两个各由10架F-35C组成的中队的资金来购买两个各由12架F/A-18E组成的中队和6个无人作战飞机中队，使美国海军舰载机联队的飞机数量将重新增至84架的正常标准。这个建议意味着美国智库已经不再认为F-35C具备比F/A-18E更加优异的攻击能力，几乎间接宣判了F-35C的死刑。

图注：F-35C战机原本被认为具备比F/A-18E更优异的作战能力从而“以一代多”，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过美好了

回顾F-35战斗机的历史，可以用“命途多舛”加以评价。在此次美国海军考虑取消F-35C项目之前，美国空军的F-35A曾曝出在模拟空战中败给F-16D战斗机。而在F-35的国外客户中，已经有多个削减订购数量，加拿大空军干脆取消了订单。由于各方需求矛盾愈发强烈，F-35的机载设备也越来越复杂、结构一改再改，结果时至今日F-35已经十分臃肿，以至于国内军事爱好者为其起了个绰号叫“肥电”。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当年一致被看好的“闪电”变成了今天臃肿而不受欢迎的“肥电”？这还要从F-35的起源——JSF计划开始说起。

上世纪80年代末，美国空军提出了MRF多用途战斗机计划，；同时，美国海军也在推进器A/F-X先进强击机计划，要求为当时服役的F/A-18战斗攻击机设计后继机型。1995年，在美国国防部干预下，两个项目合并为JAST（联合先进打击技术）计划。按照美国国防部的如意算盘，该计划中的新型战机将能够同时满足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三方要求，并可以节约高达三分之一的维修费用。然而，对美国三军的需求稍加研究，便会发现问题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美国空军需要注重对地攻击能力的战斗攻击机，美国海军需要具备隐身能力的舰载战斗/攻击机，而美国海军陆战队则需要多用途短距起飞垂直降落攻击机，三者在任务特性和技术特性方面存在先天矛盾。更糟糕的是，随后英国也加入这一计划，提出发展一种超音速短距起飞垂直降落战斗机来取代“海鹞”式战斗机的要求。也就是说，F-35自设计之初就是把空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三个军种的要求杂糅到一起而成的“怪胎”。由于三方设计要求互相矛盾，导致F-35在研制过程中反复出现“面多加水，水多加面”的情况，结果导致目前F-35非但未能实现三军都能满意，反而让其三个子型号之间差异越来愈大、通用性越来越低。发展至今，F-35的三个型号之间的通用性已经成为笑话，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海军考虑取消这种本来就不能满足自身要求的战斗机的订单，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图注：JSF计划中美国三军的要求相互矛盾，这使得F-35早在X-35验证机阶段就已经埋下隐患

事实上，历史并非没有过能同时满足三个军种不同要求的战机。上世纪50年代，美国海军在选中F4H“鬼怪”式战斗机作为新一代舰载战斗机主力机型后，时任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基于统一装备型号以节约后勤成本的考虑，责令美国空军也采用“鬼怪”式战斗机。经过认真进行设计修改后，“鬼怪”也被美国空军所采纳，并赋予F-110的编号。同时，美国海军陆战队也装备了“鬼怪”战斗机。而这种“鬼怪”战斗机，便是美国三军统一军用航空器编号体系后著名的F-4战斗机。截至目前，虽然美国三军中的“鬼怪”早已完全退役，然而在多个国家/地区的空军中该机仍然是主力机型之一。但这种各方皆大欢喜的局面，实在是凤毛麟角。在美国三军共同装备“鬼怪”式的同时，英国海军和空军也开始共同推进P.1127“鹞”式项目。但由于空军需要一种可，而海军需要的则是满足舰队防空需求的超音速垂直起降战斗机，最终二者因需求差异太大不欢而散，而发展到最后“鹞”式也不得不改为空军的“鹞”式和海军的“海鹞”式两个仅有部分通用的项目。

在发展“鬼怪”式的后继机型时，美国空军和海军也没能实现善终。美国空军的F-111战斗轰炸机因空袭利比亚的“黄金峡谷”行动而一举成名，但鲜为人知的是F-111在发展初期曾经有过代号F-111B的海军舰载防空型。与“鹞”式的发展历程相比，F-111的结果更加失败——虽然空军型的F-111A最终装备美国空军并进行了多次改进，还曾经出口到澳大利亚，但海军型的F-111B则半途夭折，仅建造了一架原型机便停止发展。其后，虽然美国海军的F-14战斗机事实上继承了F-111B的诸多技术，然而美国空军却同样没有采用F-14而是另外发展了F-15；随后的低端战斗机选型中，海军也没有采用空军的F-16而是在YF-17的基础上发展了全新的F/A-18。

图注：F-111B舰载战斗机的发展失败证明，一味追求通用性往往适得其反

截止今年上半年，F-35项目已经耗费掉了美军约1000亿美元的资金。考虑到目前美军仅有约100架F-35服役，这个资金数目已经不能简单用惊人来形容。即使仍然有加入F-35采购大军的国家/地区充当“冤大头”，F-35这头吞金兽未来还要消耗掉美军多少预算也绝对没有一个值得乐观的预期。这在让美国国防部和军方叫苦不迭的同时，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在武器研发过程中，虽然通用性十分重要，但在必须“术业有专攻”时，通用性必须让步于专业性，尤其在作战飞机方面更是如此。我国海军在舰载机选择时没有直接将歼-11搬上航空母舰，而是参考苏-33的设计经验在歼-11B基础上另行发展歼-15，这显然是考虑了舰载机的特殊工作环境和工作性质。同样，在未来发展第五代舰载战斗机时，也不应盲目追求“空海同型”，无论是歼-20还是FC-31都只能成为新型舰载机的设计基础。认清自身技术水平、明确任务需求，才能最终发展出适合自身的武器装备。

图注：歼20上舰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