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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杨尚昆也逃不过“牛角运”

本期连载：《阎明复回忆录》 人民出版社 阎明复 著

他父亲阎宝航是张学良密友，“党国要人”，但又是中共地下党员，全家人都投身革命；他自己在中共中央办公厅工作了十年，为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等人做过17年俄文翻译，亲历中苏关系从“蜜月”到冷战的过程，“文革”期间被投入秦城监狱，家破人亡。他是中共十三届中央委员、书记处书记兼统战部部长，第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阎明复——

自从1964年7月14日发表了第九篇评论苏共《公开信》的文章后，第十篇评论文章难产。中办翻译组的任务越来越少了。赵仲元跟随杨尚昆去陕西长安县牛角大队去搞“四清”。长安县有个传说，说历史上凡是从京城长安、洛阳、开封出巡的大官，谁到过牛角村，他就像钻进牛角一样，很快就要倒霉了。我们听后哈哈大笑，认为这是谎言，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不幸，这种历史的巧合，又应在杨尚昆身上。

1965年11月10日，中共中央通知：任命汪东兴为中央办公厅主任，免去杨尚昆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职务。杨尚昆被调到广东省担任省委副书记。有些经过延安整风的老同志意识到政治气候正急剧变化，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1965年12月5日，杨尚昆在离开中办前，同我们谈话时语重心长地指出，“由于中苏关系逐步恶化，你们的翻译任务不多了，你们要及时转向研究工作。研究苏联、研究苏共，这是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工作，有很多经验和教训有待你们去研究、去探讨、去总结。研究要从做好大事记、积累材料做起。

我们这些年轻人还天真地认为越南战争正逐步升级，杨尚昆与胡志明非常熟悉，很可能是名义上调杨尚昆去广东工作，实际上委托他担负抗美援越的任务。

自从杨尚昆调走后，彭真曾取代杨尚昆直接过问中办翻译组的工作。1966年3月28日至30日，毛主席三次同康生、江青等人谈话，严厉指责北京市委，说：北京市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要解散北京市委。还说，吴晗、翦伯赞是学阀，上面还有包庇他们的大党阀，并点名批评邓拓、吴晗和廖沫沙写的《三家村札记》和邓拓写的《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毛主席的这一谈话决定了彭真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命运。

1966年5月4日至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中南海西楼举行。会议错误地批判了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的所谓“反党错误”，并决定停止和撤销他们的职务。

5月22日，中央办公厅举行所谓“揭盖子会议”，会议由汪东兴主持，他传达了中央“五·一六通知”，并号召揭发杨尚昆的所谓“反党错误”。这次会议预示着“文化大革命”运动在中央办公厅已经开始，5月23日，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田家英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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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