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流 | 哥谭演变史，哪一座才是蝙蝠侠心中的城市
哥谭市，是“蝙蝠侠”系列漫画、电影中，蝙蝠侠出生、成长的地方，同时也是滋生罪恶的“犯罪之城”。从1989年，华纳制作的第一部[蝙蝠侠]开始，哥谭就成为了“蝙蝠侠”电影中的重要象征。
二十多年来，每一任接手“蝙蝠侠”项目的导演，都诠释出自己对这座城市的解读与审美。于是，在过去的七部“蝙蝠侠”电影里，哥谭随着时代的变迁，以及导演个人的风格，不断发生着变化。一部哥谭演变史，也是漫改科幻电影的演变史。
▲漫画家乔·库伯特设计的哥谭地图
漫画演变
在上世纪50、60年代的漫画里，哥谭呈现的是一派祥和、轻松的基调；到了70年代早期，城市、故事的色调，反而是很正面和励志的；直到最近二三十年，哥谭才挂上了黑暗和不祥的标签，城市的各个角落充斥着犯罪、污垢和腐败。
▲漫画中哥谭的环境设定
电影演变
伯顿的“哥特式”
纵观七部“蝙蝠侠”，虽风格不统一，但都不约而同秉持了黑暗的底色，这与漫画80年代开始的黑暗基调设定是一脉相承的。1989年的开山之作[蝙蝠侠]，找来了当时还不是腕儿的蒂姆·伯顿执导。虽然伯顿名声还没打响，但“哥特”式的“邪”念头早在骨子里根深蒂固。
蒂姆·伯顿的“哥特”与“蝙蝠侠”可以说是完美契合。中世纪的建筑风格，夸张的造型，巨大的装饰，以及具有新艺术风格的雕像出现在了伯顿的蝙蝠侠电影中。
▲1989年[蝙蝠侠]中的哥谭
艺术设计安东·弗斯特为伯顿的蝙蝠侠电影，设计了哥谭的整体蓝图。在弗斯特的布景设计中，哥谭参照了纽约市的设计，但他给这座城市注入更多“无政府”的混乱。
▲漫画为伯顿设计了哥谭的草图
▲哥谭的设计草图，具有浓厚的哥特气息
在弗斯特的想象中，哥谭应该是黑暗和幽闭的。因此，城市被设计成没有高度限制，摩天大楼贴街建造，耸入云霄。电影中城市结构是垂直的，特定的角色有着明显的区分，根据他们的地位、势力范围，以及能力的界定，来划分各自的位置。
▲弗斯特在漫画草图基础上结合现实城市设计的哥谭面貌
▲根据弗斯特的设计，剧组搭建的场景
▲电影中呈现的哥谭，弗斯特故意混搭的建筑风格，更突显哥谭市的丑陋和荒凉
而到了蒂姆·伯顿的第二部蝙蝠侠电影——[蝙蝠侠归来](1992)，博·韦尔奇接手安东·弗斯特，担任哥谭的总设计师。在弗斯特的设计基础上，韦尔奇进行了大量创新，加入了德国表现主义的气息，类似于1927年电影[大都会]中的城市设计。
▲[蝙蝠侠归来]中的哥谭
▲电影开头哥谭便在茫茫大雪中若隐若现
▲摄影棚内搭景拍摄
▲韦尔奇的设计参考了20世纪德国30至40年代的建筑
▲圣诞夜市中心广场的设计图
▲电影中的场景完美呈现出韦尔奇想要的效果
▲韦尔奇的德国变现主义设计
在[蝙蝠侠归来]里，城市的垂直结构同样重要，但其范围扩展到另一个层次：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反派“企鹅人”的栖息场所——下水道，与哥谭的城市系统相联接，并形成一个类似“蝙蝠洞”的复杂隐秘空间。
▲“企鹅人”的洞穴便在广场下方，城市的内外系统紧密相连
▲“企鹅人”下水道老巢的设计
这种“迷宫”的设计，是韦尔奇的创新之举。如果说安东弗斯特的设计，展现出大量阴暗的视觉奇观，博韦尔奇的设计则拥有更多的异想天开。
舒马赫的“未来主义”
1995年，乔尔·舒马赫接过导筒，接连执导了[永远的蝙蝠侠]与[蝙蝠侠与罗宾]，怪诞的哥特风格和表现主义气质，被鲜艳的颜色、浮夸的设计所取代，城市的背景完全不切实际。
▲乔尔·舒马赫镜头下的哥谭
哥谭被设计得极尽花哨，尽管大量情节都发生在夜晚，但整座城市是无比通亮，高耸的金属大楼散落在城市天际线，滑稽的场所使、稀奇古怪的建筑、巨大的雕像，任何可能发光的东西都被无限放大，从广告牌、涂鸦到大楼本身，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卡通狂欢。
▲城市标志性建筑是通体发光的柱状体
▲城市街道布满霓虹灯
▲城市的大楼被统统挂上五颜六色的彩灯
▲哥谭成了一个巨大的嘉年华
布景设计师似乎把整体设计概念，定位在30年前的漫画风格。尽管两部舒马赫蝙蝠侠电影口碑不佳，但巴巴·拉灵设计是优秀的，作品中透着令人惊叹的现代表现主义和未来主义风格，只不过可能跟哥谭这座城市不太匹配罢了。
▲巴巴·拉灵的设计充满着对未来都市的想象
诺兰的“现实主义”
2005年，蝙蝠侠被华纳重启，克里斯托弗·诺兰和他的制作设计师弥敦·克劳利，将哥谭从荒谬、浮夸的风格中打捞出来，以贴近现实城市的风格重新塑造哥谭。
▲[侠影之谜]中的哥谭，完全的现代化都市
在诺兰的设计理念里，哥谭是一个真实的地方，而不是噩梦般的漫画景观，或实验性的城市建筑模型。诺兰去除了笨重雕像和扭曲尖顶的设计，用真实世界作为哥谭的场景。
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拍摄地点包括芝加哥，匹兹堡和洛杉矶。新三部曲哥谭的外观和感觉，进一步远离漫画的设计，牢牢根植于现实世界中。
▲诺兰版哥谭的设计模型
▲韦恩(蝙蝠侠)大厦位处哥谭的中心位置
▲韦恩大厦在现实中的建筑是芝加哥期货交易所
尽管以明亮的现代化城市来设定哥谭，但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却是七部中最黑暗的系列。诺兰用黑暗的剧情、人设，以及冷峻的氛围烘托了不一样的“犯罪之城”。
[侠影之谜]里哥谭被设计为一个更具现代化的大都会，一条高架铁轨贯穿城市，其余所有的摩天大楼、城市设施都能在现实中的纽约、芝加哥、东京和底特律找到原型，而阿卡姆岛则参照了香港九龙城寨的风格，建筑拥挤、街巷嘈杂。
▲哥谭的轻轨设计借鉴了日本的轻轨系统
▲阿卡姆岛上的建筑参照了香港九龙城寨
尤其在忍者大师释放了毒气，整个城市被烟雾笼罩，灰暗的暮色黄成了哥谭的底色。现实中透着不可捉摸的荒诞，诺兰用他独特的审美宣布了新蝙蝠侠系列的开战时刻。
▲毒气弥漫的哥谭有一种虚幻的诡异
到了[黑暗骑士]，哥谭的取景基本上都在芝加哥城完成，整体风格一改[侠影之谜]的灰暗基调，白天的城市冷峻、苍白到极致，夜晚则如墨色般漆黑，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哥谭的设计更趋成熟。
▲[黑暗骑士]中的哥谭
▲开头镜头里的城市便被镀上冷色
▲夜幕下的哥谭压抑、黑暗
▲诺兰通过城市的环境来渲染人物的内心
▲黑夜中的蝙蝠侠警示灯耀眼、明亮
而[黑暗骑士的崛起]则将哥谭的城市设计理念推向极致。在第三部里，诺兰将哥谭的城市规划进一步精细。诺兰设计了哥谭的东区——贫民窟，危险和破旧的地区。该地区位于哥谭市中心和市区之间的小岛上，由九座吊桥连接。
▲[黑暗骑士崛起]里，艺术指导对哥谭的设计进一步细化
▲哥谭的设计参考了现实中的匹兹堡
阿卡姆疯人院坐落在这个地区，位于岛屿的最东端。所以当贝恩炸毁所有跨海大桥时，中心岛成了孤岛一座。无政府的混乱，末日的气息，通过城市空间的设计与变化，体现得淋漓尽致。
▲[黑暗骑士崛起]中贝恩炸毁了所有跨海大桥
▲哥谭遭到史无前例的破坏
这也正是诺兰的高明之处，将一个不真实的故事置于一个真实环境中，现实与荒诞交织，令人错乱。这一刻，哥谭的轮廓似真似假、如梦如幻，当然，这也是只属于诺兰的哥谭！
扎克的“暗黑视觉系”
2016年，扎克斯奈德执导的[蝙蝠侠大战超人]即将上映，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重新回到哥谭，准备重新维护秩序，并且“调教”超能力新人。扎克本是学美术出生，从他的以往作品看来，他的哥谭很有可能充满漫画风格，再加上其个人强烈的暗黑属性，哥谭将成为两大超级英雄的切磋战场，狼烟四起，暗无天日。
▲[蝙蝠侠大战超人]预告中，超人与佐德将军一战，摧毁了韦恩大厦，战火确实燃烧到哥谭
▲扎克对漫画的致敬，蝙蝠侠前方的哥谭被浓烟笼罩
▲从仅有的画面，可以发现扎克的哥谭的确黑暗无界
文中安东·弗斯特场景设计视频取自“SCI_Arc Media Archive”、博·韦尔奇场景设计视频取自“Goofy Boots Media”
（本文原刊载于看电影APP手机客户端，请在app store、安卓各大应用平台，搜索“看电影杂志”或“大鱼互动”并下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