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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在日本首都东京郊外一座不起眼的灰色小楼里,他白发白须,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穿着米色吊带裤。在小朋友们看来,他是那个画出了龙猫、小魔女琪琪、千与千寻、金鱼姬波妞的老爷爷;在环保人士眼中,他是一名坚定的反核主义者;在右翼分子看来,他是日本的“卖国贼”;而在世界上一切心念和平的人们心中,他是一位有良知的动画大师。他是日本著名动画电影大师宫崎骏。75年的今天,1941年1月5日,宫崎骏出生。

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在战败的阴影中成长

宫崎骏出生于战争时期,幼年时在日本战败的阴影下成长。他在四个兄弟中排名第二,父亲是宫崎家族经营的“宫崎航空兴学”的职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因战时疏散,举家从东京迁往宇都宫市和鹿沼市。他所在的家族经营一个飞机工厂,属于军工企业,所以战争后期物质匮乏中也能保持颇为温饱的生活,在这里,宫崎骏度过了相当自由的幼年生活。

然而,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宫崎骏,意外地对家族的特权产生了怀疑。宫崎骏的父亲告诉他,其实宫崎家族生产的飞机尾翼根本不符合标准,全是些没有经过正规培训的临时女工制作加工的,只需贿赂下军方管理人员,产品就可以蒙混过关。这些在大人们看来无可厚非的把戏,却在宫崎骏的内心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引发了他对人性的思考。

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宫崎骏自画像

宫崎骏身体不好,不擅长运动,在绘画方面很有天分。1958年,日本史上第一部彩色动画长片《白蛇传》上映,他开始对动画产生兴趣。

他的动画大多表现这样一个主题,那就是可怕的武器和猖狂的野心只能让一个国家走向毁灭,只有平静的生活与和谐的自然,才可以带来永恒的幸福。他说:“作为世界边缘一个小岛的居民,我认为我们应该生活在和平之中。”

用动画拷问良知

与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历史学者井上清、艺人矢野浩二和苍井空一同,被日本右翼列为“卖国贼”的宫崎骏,在去年日本众议院强行通过安保法案时,又说了“不受待见”的话,他放言,这是因为议员“素质低下”。

在宫崎骏看来,和平宪法犹如一束光,而今,不少日本人淡忘了历史,没有充分意识到和平宪法的重要意义。

当良知败给野心,善良输给欲望,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宫崎骏曾说,他希望活足够长的时间,看到东京被大海淹没,电视塔成为孤岛,曼哈顿成为水下之城……“金钱和欲望,让一切走向崩溃,杂草接管了世界”。

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天空之城》

当然,一切也可能如宫崎骏经典动画电影《天空之城》所描述的那样,少女希达为了阻止妄图称霸世界的战争狂人,说出了毁灭咒语“巴鲁斯”,“天空之城”助纣为虐的防御工事分崩离析,只留下一棵生命之树,遥遥升至天际……

大师退休,谁又能继承他的衣钵?

奋斗半世纪,宫崎骏从未在影片中高呼“反战”,却用每一个率真诚实的人物形象、每一个引人深思的情节,来传递和平、环保、博爱的信息,用每一朵花、每一棵树,甚至每一朵白云,来拷问否定历史者的良知。

他的最后一部长篇动画《起风了》,将反战思想表达到极致。二郎,从怀抱着飞翔梦想折纸飞机,到眼睁睁看着自己设计出的战斗机摧毁生命和文明,最终,只能孤独地走过已经被狂轰滥炸成一堆瓦砾的街道。而他与不幸少女菜穗子的爱情,也因为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化为蜡烛,在疾风中摇曳。

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起风了》

2013年9月,当宫崎骏导演的作品《起风了》风头正旺时,他以“年龄不饶人”为理由,再次宣布退休。他说自己做够了“文化人”,想要当一名“小作坊主老头儿”。这无疑让宫崎骏在一夜之间又一次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1986年每隔五六年就要喊一次退休不干,而这一次是真的要退休了。

这样一位世界级大师,他必然有着“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深刻、正确的历史观,有着不拘泥于狭隘民族主义的广博的国际视野与情怀,有着敢说真话、敢于坚持真理的勇气与气概。艺术作品的表现手法、技巧固然重要,可我们从这位大师的身上、作品上看到的是更多的凌驾于这一切技术之上的思想光芒。也难怪影迷们会惊呼:“大师退休了,谁又能继承他的衣钵呢?”

“这个世界值得我们活下去”

回顾创作生涯,宫崎骏说:“我想告诉孩子们,这个世界值得我们活下去。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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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金鱼姬》

2008年出品的电影《悬崖上的金鱼姬》中,人面鱼波妞舔了小男孩宗介手上的血液,变成了一个穿红裙的小姑娘,和宗介一起拯救遭海啸袭击的村民。后来,波妞因意外又变回鱼,宗介却说:“不管她是鱼,是半人鱼,还是人类,我都喜欢”。海洋之母被宗介的心意感动,收回了波妞的魔法,使她重新变成人,和宗介生活在一起。

“活着真好,不仅仅是人类,而是地球上所有的生灵,”宫崎骏如此总结这部动画想要传递给观众们的信息。

纵观宫崎骏电影,结局往往不是正义战胜邪恶,而是正义在邪恶中得以存留。也许,在骨子里,宫崎骏是个悲观主义者,不奢望主人公能够像好莱坞电影中的英雄那样,力挽狂澜、拯救世界,而是希望,活着就好。

那年今日 | 宫崎骏,最讨人喜欢的“卖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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