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姿：好久不见，偏颇爱你，宽阔爱你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偶像
文| 杨矗矗
为了孙燕姿看江苏跨年演唱会的回放,见她摔倒的镜头着实给惊了一下,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至透过屏幕看出她强忍的眼泪,和听到《直来直往》后部分明显的走音,才确定刚刚那一幕不是什么舞蹈动作,是真的摔了。我按下暂停,开始翻她的微博。
"虽然演出不够完美,但还是尽力唱完它了。谢谢陪我一起度过2015的朋友。有时候以为自己可能只是路客,但再见面总是那么欢喜。祝福你们大家。"她这样写道。
又看推特上她回答歌迷跌倒的地方"完全没事",莫名的松了口气。一是所幸没有受伤（也可能受伤她也不会多说）,二是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副我喜欢的老样子。
记得11年她第一次上《快乐大本营》,望着台下众多热情激动的歌迷说"其实我不值得那么多人喜欢",还没等她往下讲,大家就很大很大声的打断她喊"值得！",她无声的湿了眼眶；还有记不清她在哪里说过,"我只是想把我能给的都给你们"。印象中她讲话好像总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可是年纪越大就会越喜欢她这种清淡的态度,不刻意讨好观众又总是感恩歌迷,既专业又温情。
以致于看到有人讲,"我看孙燕姿刚上场时得瑟到飞起来,摔倒了老实好多,哈哈哈"、或者"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她,明明现场唱功一般啊",我会很生气很难过。想把这些小孩拎过来花式吊打一万遍,撕到他们找不着东西南北。
这些小孩们当然不了解,像孙燕姿、周杰伦、SHE这些名字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如同他们不知道卡带扯出来要用铅笔插孔里去转、MP3的初始内存是128M、以前每首歌的MV都完爆今天的烂俗商业电影一样。为什么现在电影院里一色怀旧噱头的影片？因为今天好的东西太少了,他们只能消耗着过去的经典来标榜情怀引起共鸣。那些名字不单单是代表着当年鼎盛的流行乐坛,还是我们浩浩汤汤的青春。
于是16年的第一条微博竟意外的献给了她,一向冷清的博文还收到了许多陌生人的评论和点赞,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在我们各自成长的日子里,大家仍然默默固执的喜欢着你。只是过去偏执的、疯狂的爱着你的孩子都长大了,她们或许结了婚有了孩子,或许被生活搞得灰头土脸还在奋力挣扎,又或许像我这样,不大不小的尴尬年纪,偶尔会喜欢上新的歌手,也会心血来潮追个巡演。
可是没有人像她一样,在我们年少柔软的心底种下一颗种子,悄无声息的长成大树,在我们都以为快要忘了的时候,面对别人提问"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脱口而出"孙燕姿"这个名字,才明白她就像青春的烙印,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被深藏在成长的衣衫下。
我脱口而出你的名字,这大概就是你在我心目中无法掩饰的位置。
有个网友评论"喜欢的歌手可以有很多,看跨年会看不过来,可是只要有孙燕姿出现的频道,其他的就都是将就",我回她,"对的,那可是孙燕姿啊"。因为我们喜欢她,所以见不得别人说她的不好,我承认喜爱偏颇却也捍卫她应得的赞赏。
她的确摔倒了,站起来后气息也有受到影响,但是,她瞬间恢复跟掌控全场的能力是不应被否认的,如果你有看到她把眼泪给硬生生逼回去,如果你有认真听她后面歌曲的平复,如果你有被她一笑整个世界都亮了的笑容打动到,就不要再因为一次意外去冷嘲热讽,因为会显得很丑陋。
重要的是,孙燕姿这一代歌手,她们不像现在所谓的小鲜肉,只要当个花瓶哪怕毫无唱功甚至假唱,都会引来一阵阵尖叫,我觉得这不正常。人气、颜值是一回事,做人诚实、尊重观众是另一回事,这个时代走的太快了,快到太多人丢掉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暗自窃喜的程度,快到自己的喜欢变得廉价还盲目花痴追捧的地步,也是因为这些浮夸的存在,才使得从前的偶像显得更为珍贵。
网上有人说,吴昕见张信哲哭了很做作,这些人大概永远不明白偶像的意义。当然也不会明白黄雅莉抱着孙燕姿哭的像个孩子,不会明白鲁妮玛拉给凯特布莱切特情书一样的颁奖词。去年孙燕姿世界巡演青岛站,作为一个平常近乎爱无能性冷淡的我,看到她出场的一瞬间还是激动的喊了出来,我喊着她的名字,喊着我喜欢你,似乎相信舞台上的她能够听得到。从13岁到24岁,我听了人生中第一场偶像的演唱会,开场《天黑黑》前奏一出,竟没出息的鼻子发酸。学姐在旁边对我说,"其实应该是她陪你来的",我一时语塞,为了她的谅解也为了自己。
孙燕姿的歌陪伴了我整个过去,开心的失意的暧昧的冷漠的,似乎每首歌都能镶嵌进对应的回忆,突然觉得繁杂冗长的从前像极了她摔得这个跟头,明明是内地跨年的首秀,一定会觉得丢脸,可是站起来还是挑了挑眉毛闪着满是泪花的眼睛,握着话筒帅气的唱出下一句,就是这个眼神让我像第一次听到她声音时那样悸动,忍不住欢喜。与其说喜欢她声音里令人心安的力量,不如说我更喜欢她对待事物的态度,欲望清瘦、灵魂丰盈,她好像跟一切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能给的我愿意都给你们,可是我给不了的也不会强求自己,这般性格的人让人轻松。
抛开"为什么喜欢一个遥远的人？因为她发光啊"这个答案,如若有人问我偶像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我可能会告诉他《美国往事》里的这段话,"当我对所有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去承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所以谢谢你出现过,在无处落脚的人海,成为我的岛屿,成为陆地,成为具体。所以在你受伤或遭遇不公对待的时候,请允许我们偏颇爱你,宽阔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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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矗矗：又酷又正经的一个妞儿。感谢微信公号：好姑娘光芒万丈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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