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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来了

各地的出版社都在1月出版了它们的重磅图书,并且推出了未来春季即将出版的书目预告,先睹为快。在浏览这些新书目录的时候,成都商报记者发现:今年很多出版社都出了回忆录,很多作家也把目光聚焦到了老一辈的故事上。

曾经有一位作家讲过,每个作家心目里都住了一个小孩子,写的故事是跟那个小孩子解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一百年漂泊》的作者杨渡希望通过父母和家族的故事,去追索一个时代;92岁的黄永玉通过《无愁河的浪荡汉子》讲述自己曾经经历的年代。虽然旧日时光一去不复返,但这些曾经历尽沧桑的作家们,仍然执意用文字,将一个又一个过去时代的缩影,呈现在我们面前。

成都商报记者 陈谋

92岁黄永玉把悲伤写成诗 “我是一块泡在泪水里的石头”

2016年是农历猴年,曾设计过广为人知的“猴票”的黄永玉,为即将到来的丙申猴年再次设计了一套“猴票”。伴随猴票一起面世的,还有他最新创作的长篇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八年》(上卷)。

黄永玉先生曾经形容自己:“我就是一块泡在泪水里的石头。”《八年》上卷是一部在抗战硝烟中,一个少年懵懂蜕变的成长史。《八年》也像是《汤姆·索亚历险记》。作者说得明白:“悲伤很误时间,有人因此送掉半辈子光阴;把悲伤当成诗,那会好过点。悲伤跟快乐一样,有时很荒谬。”所以黄永玉说他不渲染痛苦。

《无愁河的浪荡汉子》是一部体量巨大、内容厚重的长篇小说,计划由三部分组成,总字数将接近三百万字。这部小说1945年开始动笔,中间因为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长时间停顿,到了八十年代末《芙蓉》杂志连载,黄先生也重新拾笔,一年期满,先生再度停笔,直到2009年《收获》杂志决定从头连载。那年黄永玉先生已86岁高龄,从此笔耕不辍直至今天,《收获》杂志的连载一期不落,创下了作者与文学杂志之间互动的新纪录。

第一部《朱雀城》八十万字,由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8月出版,描写上世纪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中期,湘西边城朱雀独特的人文地理及民俗风情。小说通过四季变换、时光流转中的一草一木,反映各阶层、多民族人物的风貌精神,甚至浓辣酸鲜的饮食习惯,将一个时代、一种文明活化石般呈现给了读者。

《八年》是《无愁河的浪荡汉子》第二部。人民文学出版社预计之后将以半年一部的方式出版《八年》的中卷及下卷。

季羡林和他的德国少女

“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

年初,除了看到黄永玉的作品,另一位已故的大师季羡林的系列作品也由鹭江出版社重新编辑之后推出。斯人已去,却给后人留下诸多有价值的文章。这套书由季先生的后代正式授权,系列作品分为四册,分别是《寸草丹心万里程》、《忆着烟村旧风景》、《月下清荷檐下猫》、《莫问他乡与故乡》。

“留德十年寒窗苦,牛棚杂忆密辛多。心有良知璞玉,笔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四本书中,有季羡林一生的故事,比如《莫问他乡与故乡》一书中,也有外界鲜为人知的感情生活。

1935年,季羡林遇到伊姆加德,她是季羡林留学德国时,校友田德望的房东迈耶家的大女儿。因为季羡林必须要用打字机把论文写成稿子,而伊姆加德家里有打字机,而且她愿意帮他打,就这样日久生情。一直到他1945年离开德国时,季羡林还经常到伊姆加德家里去打字。

终于,归国的时候到了,他写道:“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她。但又有什么办法?像我这样一个人不配爱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他怀着这样的感情离开了伊姆加德,“到了瑞士,我同她通过几次信,回国以后,就断了音讯。说我不想她,那不是真话。1983年,我回到哥廷根时,曾打听过她,当然是杳如黄鹤。如果她还留在人间的话,恐怕也将近古稀之年了。而今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

“百年漂泊”的故事

通过故事去追索一个时代

今年,三联书店推出的重磅书是作家杨渡的自传体小说《一百年漂泊》。

杨渡1958年生于台湾的农家。所以他讲了一个农民家族一个世纪里的艰难奋斗和漂泊的故事。杨渡希望“通过父母的故事,通过我们家的故事,去追索一个时代。

这个时代是必须从农业向工业转型的时代。”这本书主要是以杨渡的父亲、一个原本注定只能在台中当个农民,却在1970年代磕磕碰碰,起起落落,最终成为成功的锅炉制造业者的一生故事为纲,同时也写了头家娘、地方、家族、信仰、中小企业、工人的各种故事。在杨渡的书写中,家族像是一条绵延不绝的河,有源有流,从过去到现在。

其实,中国的工人作家是很少的,大家比较了解的还有蒋子龙和刘庆邦。但是这几年,实力派的七零后作家路内也推出了这个题材的小说。今年,路内最新长篇小说《慈悲》就是写一个逐渐离我们生活远去的工厂时代。

路内的黑色幽默和机智调侃的笔触在这本书里得到了充分体现。《慈悲》是一部历史时间跨度较长的小说,它从主人公水生十二岁逃饥荒开始写起,一直写到了他五十多岁下岗结束,与此相对应的历史时期,一个化工厂在五十年里的兴衰历史、一代工人的起伏命运也尽现眼前。

路内说,两年前,他和70多岁的父亲聊天,父亲告诉他,当年在工厂里给同事要了很多补助,在月工资30块钱的年代,有些人可以拿65块钱的补助。路内问父亲:90年代还有吗?父亲说“90年代那家工厂都没了,哪儿还有这个。”听完这个故事,路内就在想它到底有什么样的社会意义,并将自己的思考写进了小说里。

七颗滚烫的炒黄豆

“你看我头上的七个疤”

路内这部小说的很多故事还来自他的岳父,他的岳父来自安徽农村,小时候真的看见过一个人走在田埂上就倒下去再也起不来的景象,饿殍遍地。“老头现在活得很舒服,但还是忘不了小时候的生活,经常把田里的野菜一样样地指给我看。”路内说。

“你看我头上的七个疤,”路内的岳父曾指着头上对他讲过这七个伤疤的故事。当时,岳父还是小孩,家里没有粮食吃,岳父的爸爸在一个空袋子里意外摸到七颗黄豆。黄豆是没办法生吃的,于是找了一口铁锅。炒到一半的时候,七颗黄豆仍然是有香味飘出去的。大队干部闻到了香味,知道他们在生火做饭,就冲到他们家门口,咬定是他们偷了黄豆,还把炒得滚烫的七颗黄豆扣在了当时还是小孩的岳父头上……岳父的头上就留下了七个疤。

路内说,他一直想写这七颗黄豆的故事,后来终于用在了《慈悲》这部小说中。

《慈悲》和《一百年漂泊》的文笔,都类似于纪录片风格的纯写实的现实主义,文中有着近乎疏离的场景再现:高悬冷峻的工厂,流水线旁的工人,操作间里机器轰鸣,污水池中泡沫翻滚……

直到最后,时间锈蚀了的钢铁管道,连同那庞然的厂矿和风化的工人,都湮没在一片无边的金属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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