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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作者 | 吴 夷

内容提要:

本文从典型作品入手,研究米勒绘画中的信仰意味——人与神[i]的对话,前提是神先爱了我们。这种恢复关系的沟通,从罪,到罚,继而悔改,最后重生,四个发展阶段:1、罪对人的毁灭,灵性死亡,与神隔绝。2、因为神的公义,罪招致咒诅。3、神赦免悔改的灵魂,接纳归正的人,并在任何困境中看顾子民。4、人对神有限的爱表现为直白的宗教形式与谨守圣经教导的日常行为。生命得到礼赞,也在传达着人爱神、尊荣神。

其实,米勒的作品并不是人性的颂赞,虽然他身在画室却对大自然和农民进行着虔诚的写生。米勒的基督信仰和家庭氛围使他的画没有我们可见的那么直白和浅显,因为,每件作品都深深地蕴含着来自上帝的启示。他选材的灵感泉源,是圣经。

当读到米勒诸如史诗般的代表作时,不难发现使用“平视”是米勒表现庄严的特有方式。而对亲情的刻画,采取俯视的角度更能体贴为父为母的心。呵护孩童,就如上帝呵护我们。画中以小见大的场景无一不让人身临其境,足下的土地、眼前的生活承载着我们对相同命运的深思与追求。但是,本文将说明,米勒作品中的主人公并非沉重苦毒地过活,也并非通过大地与命运抗争。这一切并非悲剧,而是深远的盼望——来自上帝的爱,礼赞生命就是尊荣上帝。

米勒不以夺目艳丽来哗众取宠,但他精心构造着传递精神特质的色彩。大部分作品固守大地色系表现庄重的基调,这是对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的敬畏。同时,画面中恰如其分的亮光照耀,足以证明人的生命不仅只对土地、对口食、对物质的需求。米勒拨开虚浮,毫不介意作品是否展现出高超的技术性,就像他也无视人们当他是农民还是具有社会地位的画家。

这些描绘非同市井之气,非同浮华之风。为原本转瞬即逝的动态赋予了不可撼动之感。

一、人的罪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死亡和樵夫》[i]

《死亡和樵夫》取材拉封丹根据伊索寓言《老人和死神》改写而成的寓言诗《死亡和樵夫》。拉封丹和米勒同为上帝虔诚的信仰者。此诗扩展了《老人和死神》中悲苦的压力。然而,米勒更着意强调与死神顽抗的精神。最可怕的不是肉体死亡,而是灵性的死亡(与神隔绝)。画面中不仅有生存之压,更突出求生之愿——“不可杀人”的诫命包括自杀。礼赞生命就是尊荣上帝,因为生命的主权在上帝。

死神毫无掩饰地用谎言(时间的沙漏)来欺骗和恐吓本就疲于生存的人,不被掳走的唯一信念就是在艰难困苦时也有天国的盼望。更何况,遵守诫命,是每一个信徒的义务。由此,才看到与死神挣扎着求生的人。

《猎鸟》

《猎鸟》看似是一个情景的描绘,经历的回顾。当人们用血腥的手段去捕鸟,大量的生命丧尽与人残忍的行为被米勒强烈地对比出来。不同于其他作品,它表现动作夸张而又声嘶力竭,隐藏的是对生命、对罪的麻木不仁。米勒仍将惯用的金色跃然而上,但完全是别样的效果,体现了人肉体的、血气的冲动、疯狂,那种刺眼的光线绝不同于其他作品的恩典之光,暴烈之下是神的震怒,让罪无所遁形。

作品与圣经旧约中,因为人的罪第一次有了动物的牺牲,罪付出血的代价这一主题相契合。[i]初始,神赐给人和动物的食物中,没有杀伤的血迹,伴有流血的食肉行为本不是神的旨意。洪水之后,神才允许人食肉[ii],这意味着起初乐园的被弃及失丧。

一、罪招致咒诅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扶锄的男子》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圣经中悖逆神之后,亚当面临的咒诅是:

1、地因他的罪牵连受咒诅。

2、他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

3、地受咒诅后从肥沃转向贫瘠,并长出荆棘和蒺藜。

4、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死亡。[i]

而亚当之子该隐弑亲,受的咒诅:

1、就是耕种,地也不再为他效力。

2、离开可种植的土地,漂流到不能生产的沙漠。

3、他受的刑罚是罪行的后果,必须流落异乡。

4、该隐受的刑罚比亚当更重。[ii]

惩罚不是本意,本意是因慈爱叫人悔改。米勒这两件作品不同以往,具有强烈的心灵冲击力。看到农民的悲哀来自土地的瘠薄,那种无力与无奈给观者造成凄凉之感,也造成愤慨的心理偏差。所以,我们有必要透过惩罚体会爱,就像我们有必要透过苦楚看到罪的源头,进而看到神的护理与救赎。别忘了,“神就是光,在他毫无黑暗!”(约翰一书1:5),这就是他的子民经历苦难时的盼望,能看到的光。

一、神的赦免与接纳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拾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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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麦的人们用餐——路得与波阿斯》

这两件作品作为旧约《路得记》的艺术体现[i],虽仅截取一个场景,但意义深远。画中人物原型《路得记》的主人公,外邦女子路得及婆婆拿俄米身上体现着神博大的爱。

原居住在伯利恒的以利米勒一家移居到摩押地。不料,以利米勒与两个儿子相继去世,拿俄米以悔改的心带着定意跟随她的小儿媳路得回到本乡……之后在神的恩典下,成就了大卫的家谱,耶稣就是大卫的后代。

抛却神之恩典的拿俄米空空地回到家乡却获得满满的祝福。她本以为没有子嗣、一贫如洗的苦毒将伴随至死,神却不轻看拿俄米忧伤痛悔的心[ii],也接纳路得对信仰的坚毅——离弃家乡摩押地强暴而放荡的宗教,跟从良善慈爱的上帝。通过波阿斯担当对路得的代赎,以利米勒的家业不仅有了继承人,且是何等伟大的继承人!预表人类最终得到救恩是被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所完全成就。神对人的深爱,因人的有限而无法测度。

一、人爱神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晚钟》

礼赞生命,尊荣上帝:米勒作品中人与神的对话 | 吴夷

人本是上帝最美好的创造,《创世纪》中有五次表明自然万物诞生“神看着是好的”[i],而只有按照神的形象创造了人,又将所造一切都交予人管理和使用之后,“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ii]。展现了创造的秩序、宇宙的规则,即和平乐园的基础。然而,亚当和夏娃犯罪后被逐出伊甸园与神隔绝,肉体和灵性就有了死亡。[iii]人实在有限,所理解的惩罚却饱含神避免人在罪里永活的崇高之爱。因此,逐出乐园是为救赎事工展开的护理。神对人的爱,人无法测度。

然而人对神的爱实在无法企及,“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约翰一书4:19)这是有条件与无条件的天壤之别。当神以立约的方式将彩虹赐给人类[iv]作慈爱的标记、恩约的影子,我们却不能完成另一半盟约,成为真正的“人”——恢复被造之初、未受罪的玷污,拥有神形象的人。

人对神的爱通过敬虔的信徒可见一斑。在米勒的画中,表现为直白的宗教形式与谨守圣经教导的日常行为。《晚钟》刻画祷告的场景宣告了农民与大地的亲睦、对上帝的顺服、对生活现状的知足。而生命得到礼赞,也是传达人爱神、尊荣神。他细腻地描绘母亲教尚幼的女儿织毛衣,这技能训练无疑是一种独立宣言。当中没有溺爱的代劳,没有衣食无忧的幻境,相反,真切教导着“殷勤人必得丰裕”(箴言13:4)。作品里贤良的母亲用神的话语滋养孩子纯洁朴素的心,被神看为宝贵,是人爱神、敬畏神的典范。上帝悦纳至纯至净像小孩子一般的灵魂。

米勒用神圣的画风构架对生命的颂扬,并没有直接表现宗教题材。但如果仅仅是人性的显现,不见神性的灵魂,断不会传递永恒的气息。米勒选择属世的主题,将人在神的权能下享受的遮盖与关怀,表达得淋漓尽致。做到了人性与神性完美地合一与彰显,礼赞生命就是尊荣上帝。所以,每一件作品才饱含他所言“艺术的使命是一种爱的使命”。

[ii]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创世纪1:27-28);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创世纪1:31)

[iii]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创世纪3:22);耶和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之土。(创世纪3:23)

[iv]“我把虹放在云彩中,这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了。……水就再不泛滥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创世纪9:11-17)

[i]参盛葳著《历史的错位:J-F·米勒及其在中国的评论研究》中央美术学院2009届博士学位论文中的论证。

[ii]神啊,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诗篇51:17)

[i]又对亚当说……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创世纪3:17-19)

[ii]人一切所行的,在自己眼中看为清洁,惟有耶和华衡量人心。(箴言16:2);“我耶和华是鉴察人心、试验人肺腑的,要照各人所行的和他做事的结果报应他。”(耶利米书17:10)

[i]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作衣服,给他们穿。(创世纪3:21)

[ii]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作你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你们如同菜蔬一样。(创世纪9:3)

[i]根据同名寓言诗而作。拉封丹(La Fontaine,1621-1695 ),法国古典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著名的寓言诗人

[i]神同上帝、造物主。

原文发表于《中国艺术》, 2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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