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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出直沽,光耀五大洲——酒香飘逸的天津河东(大直沽)

大直沽酿酒究竟始于何时,史无明确记载,但至晚在清中期,它已享有隆誉了。道光四年(1824)庆云诗人崔旭在其《津门百咏》中便已高声赞叹:“名酒同称大直沽,香如琥珀润(一作白)如酥。”既然是“名酒同称”,说明大直沽酒的名气,那时已实实在在地播布于众人之口了;而《天津县新志.物产》中“惟直沽之酒广售远洋”之述则更证明,至晚在清末,大直沽的美酒便已越洋过海,醉倒异国饮者了。

金星出直沽,光耀五大洲——酒香飘逸的天津河东(大直沽)

上世纪的二三十年代,乃是大直沽酒业的最鼎盛期,其时有名可稽的大直沽烧锅(酒厂),已达30余家。有关资料记载,1928年,大直沽酒业的资金,已占天津酒业资本总额的72.16%;万元以上资本的酒厂共有5家,全部设在大直沽;其时天津酒业公会的主席,乃是大直沽同兴涌酒厂的经理李樨香。1931年出版的《天津志略》曾称:“天津酒业尚称发达,大直沽一带尤为最富之区。”这“尤为最富之区”一句明晰显示,其时的大直沽,毫无争议地已处于天津酒业的中心地位上。

有一则事例特别能反映大直沽酒业人士之魄力。上世纪二十年代,大直沽义聚永烧锅经理刘香久为了打破南方商人对销售的挟制,毅然身携样酒,前往香港、新加坡,拜访当地酒业名流,会晤当地媒体,宣传大直沽酒之特色,并以样酒请人们品尝。一时两地报纸竟相报道,如《星岛日报》便以头版大字为题,通报“天津酒业巨子刘香久到星岛”。 刘香久连同大直沽酒的名字,一下子让人们记住,于是,香港、澳门、曼谷、吉隆坡、雅加达、槟榔屿、马六甲、山打根等地区,大直沽酒成了畅销货,刘氏成功地成为了天津酒直销南销市场的首创者。而后,他又在香港设庄,通过香港将酒销往欧美国家。使大直沽进一步扩大了在国际市场上的影响。

诸君不妨想象一下,当二三十家烧锅同时酿酒,泊靠在海河边众多的船只准备载酒扬帆的时候,大直沽周边该是何等香气醉人啊,其盛景,其繁况,难道不是颇令今人心驰神往的么?

金星出直沽,光耀五大洲——酒香飘逸的天津河东(大直沽)

(“先有大直沽后有天津卫”这已为世人所共识。而多少年来又传承着大直沽三宗宝:“古庙、烧酒、台子高”之说。那么大直沽酿酒业的发展自然成了大直沽历史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大直沽酿酒业(旧称烧锅)可溯源于元代。兴起于元代的漕运既为直沽造酒提供了充裕的粮源,又为酒的销售流通构筑了广阔的渠道。加之当时毫无任何污染,清冽甘醇的白河(即海河)之水,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孕育了大直沽的酿酒业,使其从无到有,从弱到强。

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到了清朝中叶道光、咸丰年间已经形成了相当的规模,并成为大直沽人的主要产业。到1900年帝国主义“八国联军”入侵前,大直沽已“是村居民千余户,铺统烧锅十余家,前曾有典商一处,林林总总,实繁有徒,城东数十村,大直沽则首屈一指也”。(摘自《大直沽敉乱记》碑)以玫瑰露、五加皮、高粱酒为代表的大直沽酒品自1860年就远销并名震海外。明清以来,一些文人骚客纷纷吟诗作赋对大直沽的美酒大加赞赏:如明代一无名氏诗人在《直沽棹歌三首》中写道“天妃庙对直沽开,津鼓连船柳下催。酾酒未终舟子报,柁楼黄蝶早飞来。”清代庆云诗人“名酒同称大直沽,香如琥珀白如酥。”的诗句已是家喻户晓。再如清代唐尊恒的《各色酒》更是把大直沽产最著名的高粱酒、玫瑰露、五加皮、茵陈露都写入诗里:“茵陈玫瑰五加皮,酒性都从药性移。还是高粱滋味厚,寒宵斟酌最相宜。”

自“庚子之劫”后的再次兴起到1937年“七七事变”,可以说是大直沽酿酒业发展的最好时期。史料记载,天津有烧锅73甑,而大直沽有名有号的烧锅多时达31家。大直沽酿酒业在规模和产品上都成为天津同业中的佼佼者。以义聚永等商号为代表的大直沽烧锅开始自发地组成“团队”,并为自身的发展和维权而奔走。如发起申请成立天津酒业公所、上书清政府恳请核减酒捐等等。由于其在天津酿酒业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其主要经营者逐步成了天津酿酒业中的领军人物。如天津酒商研究所所设两名所长均由大直沽酒商担任。

在大直沽众多烧锅中,以义聚永盛产的高粱酒、玫瑰露、五加皮最为著名。经过刘鑫(字荣斋)、刘桂森(字香久)两代人的潜心经营,产品畅销南洋。二十年代,刘香久亲赴香港、新加坡等地率先打开了东南亚直销市场。当时《星岛日报》曾以头版大字“天津酒业巨子刘香久到星岛”为题报道盛况。与此同时义聚永还同时用中英两国文字注册了“金星”牌商标,从此金星牌高粱酒、玫瑰露、五加皮更加名震海内外,不仅在曼谷、新加坡、雅加达、槟榔岛、马六甲、山达根等地畅销,最远还销到美国檀香山、旧金山、加拿大的渥太华以及英、法、德、日等国家。三十年代,义聚永的酒品曾分别饮誉中国首都国货展览会和芝加哥世界博览会。

日本侵华战争爆发给了大直沽酒业以致命的打击。不少烧锅纷纷倒闭,勉强维持下来的少数几家也是债台高筑度日如年。到新中国成立时,大直沽的烧锅已所剩无几。国家积极扶植民族企业,使病入膏肓的烧锅元气大增。五六年义聚永等数家烧锅公私合营并入天津外贸食品加工厂。至今50年来经国家多次投入巨资扩建、重建和几代酿酒人的辛勤耕耘,其年出口量由二、三百吨增至近两千吨,金星牌酒品畅销几十个国家和地区。法国人称大直沽玫瑰露为“中国的白兰地”。金星牌玫瑰露酒85年获法国国际美食与旅游委员会金奖和西班牙第四届国际酒类及饮料评比质量金奖,86年再获法国国际食品博览会金奖。实现了大直沽先人“金星出直沽,光耀五大洲”的百年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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