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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新来的美女同事抢走我的职位,为了面子我主动找老板使出大招

公司新来的美女同事抢走我的职位,为了面子我主动找老板使出大招

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鹿星野 | 禁止转载

原标题:我什么都不要

新买的高跟鞋磨破了脚后方的皮,伤口聚集成一块鲜红。我忍着隐隐的痛坐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仅剩的一张创可贴将那块扰人心烦的伤口封住。

刚将创可贴的包装丢进垃圾桶里,坐在旁边的同事便一蹬脚,将椅子往后推了一点距离,然后慢慢移到我身旁,压低声音问我:“真的不去日本了?”

“不去了。”

“多可惜啊,为什么不要去了?”

“没有为什么,不想去罢了。”我冷冷地说道,打开电脑调出文件,暗示她我现在很忙。

她识趣地闭了嘴,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公司半年前就决定我去日本负责一个项目,但是几个月前出现了一点变化。新来的一个女同事仗着自己是日语专业出身,分分钟让老板把“决定”变成了“抉择”。

那时我已经整理了一堆资料,也报了一个日语班恶补语言,但在人家“专业”、“年轻”、“想法新”等优势下,我似乎并没有多大胜算。加上对方人美嘴甜,哄得几个老板们甚是欢心,还被同事们私下讨论该不会是哪个老板的女友吧,每每听到此,我就觉得,连人际关系都赢我一筹的她注定会在最后项目落实阶段淘汰我。

于是我主动跟老板提出,我不要去做日本的项目了。

“为什么?”老板的提问永远干脆。

“放不下家人。”我撒谎。

“好。”老板的回答也永远干脆。

就这样,我把整理的资料丢进了碎纸机里,打电话取消了之后的日语课程,安安稳稳地继续过着“既然赢不了,那就不要去争”的人生,并安慰自己,从待被拒绝的一方变成拒绝的一方,或许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坏印象。

“人家不是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她根本不想去好嘛。”

当别人提出对我的质疑时,或许有人会给予这样的评价。我希望会有这样的评价,至少它看上去和谐美好,其乐融融。

小时候,我妈给我灌输的理念便是“安安稳稳,与世无争”。但小孩子怎么可能把这么一句忠告放在心上。“我想要的,我就要去夺过来”才是与生俱来的情绪。然而小学四年级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突然明白,果真我妈说的话都是真理。

那时四年级的课程即将结束,大家进入复习备考状态,老师们也开始总结这个总结那个,并让我们推荐三好学生的人选。

虽然生活里我爱争东争西,但在学习上我知道自己不行,从不参与这样的竞争。再说,虽然老师喜欢搞民主,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她手中,即使在班里得到较高的支持率,最终她看你成绩不行,依旧没门。

可我的同桌阿丽却跑去跟老师说:“老师,我想要‘三好学生’。”

她平时人缘一般,班级投票时只有一人投给了她。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成绩也不好,投她也没有用。

可她中了邪,发了疯,固执得很。老师拗不过她,说:“如果你的成绩排在前三,我准把这个奖给你。”

她满口答应,倒真比以前认真读起书来。可期末将近,她临时抱佛脚根本抱不牢,最后还不是搬着板凳跟我坐在泱泱人群里看着别人拿着奖状在阳光底下笑得一脸灿烂。如果做个比喻,站在领奖台的同学就像向日葵,听名字就特积极向上。而我和阿丽呢,充其量是油菜花,在泥地里混沌地黄成一团。

后来,阿丽这朵油菜花被太阳晒死了。

自打听说阿丽要争“三好学生”,全班人都等着看她这个笑话。而散学式的表彰大会就是她变成笑柄的定音之锤。

大概阿丽也没料到,即使过了一个暑假,大家却还都记得她的糗。他们笑她不自量力,笑她自讨没趣。但笑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笑”变成了“评价”。

“好胜心强,又没有能力。”

“真以为临时抱佛脚能突飞猛进?愚蠢。”

“班级投票时她那一票是自己投的吧?有心机!”

阿丽百口莫辩,缩在位子上,再也不跟他人有过多的来往。我就这么见着她慢慢变得沉默寡言,在欢声笑语的波涛里成为一枚脆弱到似乎一碰就破的泡沫。

只有我知道,她不过是想拿个奖让她生病的爸爸高兴一下,也只有我晓得,她那一票其实是我投的。

可明明曾经想要助她一臂之力的我,在众人揶揄她的时候,却愣在了那里,没有帮她辩解,没有为她平反昭雪,甚至没有勇气站到她身旁。

因为我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力量,我那时不懂那股力量是什么,可它就这么封印了我今后很多次在体内燃起的好胜心。

其实我妈之所以传递给我“与世无争”的理念,不过是想化解我与我弟的矛盾罢了。

我七岁的时候,便有了一个弟弟,爸妈的目光自然更多落在了这个能让我家“举家欢庆”的男丁身上。他不仅瓜分了爸妈对我的关注,也在日后的岁月里瓜分着我很多东西。

爸妈递过来的水果,舅舅买的小人书,阿姨送来的一箱牛奶,奶奶塞给我的糖……

明明很多东西都有两份,但我们却还是为想要全部占有而时常大打出手。

于是那时我妈便有了一句口头禅:“你是姐姐,别跟你弟争!”

我心里骂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却在行为上认了这伦理道德的怂,松开了手。

“都给你吧。”我听到自己冷冷地说。

弟弟看着我,有些不可置信。

“都,给,你,听不懂?!”我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气哄哄地躲进屋里。

那时我便养成了“既然我得不到全部,那我索性都不要”的占有欲。可从我爸妈新的口头禅“我们家薇薇最懂事了”可以看出,他们对此毫无察觉。

其实我在上高中之前也并未察觉到自己原来占有欲如此变态而强烈。

高一进入新环境,所有东西都需要重新熟悉。而我本人属于对陌生人冷漠,对熟人过度熟络的类型,敏感和慢热个性导致我没能快速找到一个能与我手拉手去上厕所的朋友。

栗子是在我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出现的。她因为家里的事而晚入学半个月,被老师安排到了我的后桌。她很快发现我时常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回宿舍,便主动勾搭上我。

起初她的到来简直是雪中送炭,我终于不用承受一人食的尴尬,也不再形单影只接受他人的议论——在年轻人的眼里,独自一人代表着这个人有问题。而我不想自己成为问题。

本以为问题因为栗子的到来有了解答,结果我却还是在这解答里找到了漏洞。

起因是栗子在学校里遇见了在别班就读的初中同学。

某一天中午,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她一起去食堂,她说:“薇薇,我去见一下我的老同学,今天中午你自己吃吧。”

我捏着我们俩合充的饭卡,有些犯愣,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

从此之后,一个星期总有那么几次,栗子会跑去找她的初中同学。听闻她那同学不喜欢食堂的饭,所以两人时常躲在学校操场里吃偷偷从校外带进来的便当,或分享一桶方便面。

真是好姐妹啊。我拿着筷子夹着一份鸡米花,脑补两人有说有笑分享美食的画面,恶狠狠地想。

吃完这一顿饭,我走到食堂充卡处,求充卡的阿姨帮我退了钱。我捏着钱走回到教室,把钱和饭卡塞在栗子的书里,以示宣战。

栗子当然发现了我的不满,那日回到宿舍,她亲昵地靠过来,撒娇道:“薇薇我错了,可是方佳她都没人陪她吃便当,很可怜啊。”她这种让我体谅的话,表明她不能抛弃对方。

“再说,也就一个星期一两次,更多的还是跟你呀。不要这么不讲理嘛。”她见我不理她,拽着我的手继续娇嗔道。

我因那句“不要这么不讲理嘛”,而抽开她箍住我的手,冷漠道:“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

“……”她定在床沿边。

而我站起身,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坚决,走出了寝室的大门,就此宣告了我与栗子友谊的结束。

后来我从旁人嘴里听到栗子对我的评价。仅四个字,却十分贴切——

莫名其妙。

我与栗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尴尬地过了一年。好在她后来选了理科,我选了文科,没有机会再被分到同个班中。

高二的时候,刘雅成了我的新同桌。她热衷于护肤品与服装搭配,目标是以后嫁个有钱的老公过上金贵的生活。我对她如此务实的人生追求没什么偏见,却也知道无法跟这样的人变成推心置腹的朋友。

但终究,我们的关系还是在“同桌”之上的。

我有时候出于好奇询问她护肤知识,而她也爱与我评论班里的男生,并乐于与我分享谁谁谁又跟谁谁谁在一起了,谁谁谁又跟谁谁谁分道扬镳了的八卦。

有一次,她八卦完,问我:“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我被她这么突然的一问给弄懵了,再想编谎说自己清心寡欲已来不及,眼尖的刘雅气定神闲地用指甲刀磨着指甲,瞟我一眼,以容嬷嬷的口气命令我:“说吧。”

于是我颤颤抖抖地报出一个名字:“杨靖宏。”

她一笑,有一种丈母娘选女婿的语气说道:“挺好的嘛。”视线朝我们左前方杨靖宏的位子望去。

“那你……”我的那个“呢”字还没问出口,就被刘雅的冷眼给扼杀在了喉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怂,明明得互相交换才算公平的事,愣还是选择自己默默吃亏。

自从知道我喜欢班里的杨靖宏后,刘雅时不时地会鼓动我去表白。她总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但我实在没有演员的天赋能把“我喜欢你”这种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顺理成章地说给杨靖宏听。

到后来,刘雅就像一个等得不耐烦而嗑起瓜子等待下文的导演,边骂我没用,边变本加厉地怂恿我。

“七夕节咯,要不要去表白?”

“不要。”

“圣诞了,要不要给人家送个礼物?”

“不要。”

“元旦要不要我帮你约杨靖宏去跨年?”

“不要。”

“又一个寒假过去,你还要不要男朋友了?”

“不……要了啦。”

“都清明节噜……”

“不要了,不要了!”

于是,在我不停地拒绝里把杨靖宏拱手送给了别人。当他牵起别的女生的手时,刘雅终于磕完了瓜子,宣布我这出戏主角已死,杀青!

我的尸骸被我埋在泥土里等着腐烂,而地面之上,杨靖宏牵着女朋友一遍遍地从我头顶踏过。他们奸夫淫妇,花好月圆,欣欣向荣,根本没发现我的一败涂地。

“你到底在怕什么呢?”刘雅恨铁不成钢地问我。

“没有怕啊,就是,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啦。”我打着哈哈,转身去收拾自己的画具。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真的。在最无用的单相思宣告失败之后,我很快找到了脱离苦海的办法。

绘画的确是能够让人安静下来的艺术,下笔的重轻,颜色的搭配,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你当下的情绪。即使你的作品再怎么狂野,在作画时你依旧要保持足够的冷静。加上一副作品的耗时之长,付出的精力之多,也让我渐渐忘却了感情上的失意。

后来想想,或许的确是因为当时那份逼迫自己的坚决,才让我考上了美院。

大学的时候,我的导师是圈内略有名气的画家,能在权威的论坛上说上几句话,创作出的作品也能拍卖出不错的价格。刚进校的时候,他就曾把我拉到办公室说看过我的作品,对我的潜力十分期待。

我一开始觉得不过是客套的话,但了解他的背景后又有些沾沾自喜。当然还不至于得意忘形,反而更有动力跟着他继续学习。

大四那年,他又把我单独拉到办公室,说这一届学生中,他最看好的就是我。

我受宠若惊,却努力表现出不卑不亢,知道他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夸我这么几句。果不其然,他说:“我帮你报了一个比赛,好好去比,争取毕业前拿个奖撑撑履历。”

我甚至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这么迷迷糊糊被他领着去了上海。

那是一场提倡创新的绘画比赛,不算特别权威,但也有些名气。而我的导师是其中的评委之一,既然他已经对我赞赏有佳,我心想大奖拿不到小奖应该不在话下。

结果第一场比赛我就懵了,周遭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挥毫泼墨的架势分分钟甩开我好几万里。我愣在原地,握着调色盘不知道如何下手,还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往左右偷瞄。这个人的色调搭配也太出色了,那个人的用笔也颇有大家风范,还有那谁谁谁,可是业界颇有名气的画家,他来掺和什么?

在左顾右盼里,我突然想起了阿丽。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要面临着什么。

我是唯一一个被导师带来上海参加比赛的人,是抱着拿奖的心来与别人殊死搏斗的人,是要去争名次而不是虚假地说“结果不重要”的人。我不清楚如果成功会给我带来什么,我只知道如果我铩羽而归,那将是我人生的污点。

如同阿丽。

于是那股可怕的力量又来了,它敲锣打鼓、排山倒海地来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在面对想要与我成为朋友的栗子时,在面对想要去追求的杨靖宏时,这股力量就已经发挥过作用了,但是这一次,它莫名其妙变得愈发强大。

与世无争多好啊,为什么偏偏忘了母亲的话,走到了这里?我闭着眼睛,质问着自己。

“宁薇,你怎么了?”导师见到我迟迟不下笔,踱步过来,困惑地盯着我。

“我不要……”我张开了嘴。

“什么?”

“我不要比了。” 仿佛有谁往我额头贴了一张符,我又被封印住了。

乘了五个小时的车灰头土脸地回到学校,别人问我,比赛怎么样了?我说:“啊,我没有去比。”

“唉?”对方皱起眉头。

而我在对方抛出更多的提问之前,落荒而逃。

这一逃就是五年,我再也没跟谁提起过什么比赛。

对着一堆早已处理过的文件发了一下午的呆,终于熬到下班打卡的时间,我赶紧起身离开座位准备回家。

身体有一种无力的空虚感,需要被我那张床端着,不然我真怕四肢百骸会因为压强不稳而炸裂开来。

于是我快步走出公司大厅,在瓢泼大雨里边疾步前行,边撑开伞。可能走得太急没注意,在过一个维修的路段时,地上的泥水飞溅进了脚后跟。走到公交站台时,我才发现原本贴着的创可贴竟然湿透了。

说好的防水呢?我心情烦躁地撕下创可贴,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然后我再将手伸进包里,掏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创可贴已经用完了。

就在我发出“啧”的同时,头顶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

“要不要创可贴?”虽说是询问,但创可贴已经递到了我面前。想必是刚才看我在包里找了太久,所以先一步从自己的包里拿了出来。

我顺着捏创可贴的手指沿着对方胳膊一路望上去,是一张熟悉的脸。

年轻的男生,比我小了四五岁的模样,在我们公司旁边的摄影师工作,当时拍我们公司的产品照时遇见过。

奇怪的是,打那以后,他下班总是跟我一起等车,一开始以为我们的上下班时间相同,后来有几次我下班晚了一两个小时,结果却依旧在公交车站台看到了他。同事说,他没准不是在等车,而是在等你。

“屁嘞。”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内心也觉得大抵他是喜欢我。

“小鲜肉多好哟。”同事忽然感叹起来。

“我才不要什么小鲜肉呢,我接受不了姐弟恋。”

“为什么?”

嗯……我沉默了片刻。的确与对方打过很多次照面,也察觉到或许是不错的一个人,但是——“总觉得不能长久啊。”

“你不要总是这么不自信啊。”同事一语戳破了我,害我握着杯子的手一抖,咖啡差点洒了出来。

什么母亲的话,什么阿丽的故事,什么我和我弟的矛盾,都是借口。归根结底,我的每一次“被封印”都是因为自己。

因为我觉得争不过栗子的初中同学方佳,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喜欢我,因为我不确定自己真的能拿到好名次,因为我习惯了落跑习惯了先表达拒绝,所以才会一遍一遍地重复——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都是源于不自信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是自甘堕落般地任由它把我的生活变成一个拒绝大赛?

说着我什么都不要的我,其实什么都想要。

想要成为栗子的好朋友,想要牵起杨靖宏的手,想要好好比赛拿到好名次,想要接下项目去日本发展,想要……

到底自己还要撒多少谎,口是心非多少次,才觉得够了呢?

我要乘坐的公车停在车站面前,上车的人拥挤着刷着公交卡,在此起彼伏的滴滴声里,队伍渐渐消失在车门口,跃入公交车内。如果这班错过,下一班要等二十分钟。

我看看公交车,又看看还悬在半空捏着创可贴的少年的手,我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我听到自己说。

公交车关上车门启动,而我坐在原地,接过了那枚治疗伤口的药贴。

我问他:“这个好用吗?”

他语气轻快上扬,说:“试试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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