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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

在去往鄂伦春的飞机上,忽地想起一部电影:《最后的猎人》。心中掠过猎人的身影:他骑着马儿行走在草木丰盛的山峦,他划着小船儿飘荡在湍急的河流,他驾着雪橇飞奔在白雪皑皑的峡谷……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一想起森林猎人的故事,心情就开始澎湃起来,因为,在那遥远的鄂伦春,有着同样的大森林,也有着同样勇猛的猎人。我便开始想象:阳光穿透大森林,穿兽皮衣、戴狍角帽、背土枪的鄂伦春猎人纵马飞奔,十只猎犬紧随其后也都勇猛万分,只听见一声声枪响过罢,“傻狍子”们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这真的是棒极了!正当我和同伴畅想着鄂伦春的打猎画面之时,邻座的美女咯咯地笑了,她说她就是鄂伦春人,她说她从来没见过穿兽皮衣、戴狍角帽、背土枪的鄂伦春猎人,她说,90年代她们那嘎达就禁猎了,狍子倒是很多,但都在林子里,傻还是不傻,她也没有亲自验证过!我有点惆怅,却并不失望。鄂伦春走出森林,从狩猎转向农耕,这短短的几十年,其间的巨变也在你我的意料之间。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

这个冬日的黄昏,踏着雪色和斜阳,我们找寻着鄂伦春。冬日的原野,雪将大地淹灭。山间的白色小路,像一弯长长的画布,印上车辙,烙上脚印,再将静谧的远方弯曲成淡淡的寂寥。我喜欢被白色覆盖的一切,河流、山峦、房屋以及曾经的季节,当雪色覆盖红艳,一棵无名的山中小草,从葱郁到衰黄,也是一首诗意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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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鄂伦春,日光短暂,还未到下午四点,天色便已阴沉黑暗。当最后一缕夕光照耀着嘎仙洞,黑暗的洞穴明亮如昼。千年之前,正是迎着兴安岭明媚的阳光,鲜卑人从这里开始跋涉,从森林走向平原,从北国走向中原,建立了强大的北魏政权。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

而与鲜卑人血缘相近的鄂伦春人,千百年来,一直生活在这里,那轮明月照耀下的森林雪原,便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息繁衍的土地。如今的鄂伦春人,也早已走出了森林,在山外建起了房舍。日出时分,那飘散于村舍上空的炊烟,像思绪一般喷涌升腾,一辆火车,正在雪国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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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村庄,找不出任何有关于历史的痕迹,唯有那几匹游荡的马儿,似乎刚从野性的丛林中凯旋而归。一切都刚刚开始,所有的故事都有待找寻。我们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零下40摄氏度的低温,让我们的眉眼挂满霜痕。一团飘渺的雾气,一树晶莹的雾凇,一朵彩色的阳光,是极致寒冷下盛开的梦境,我们穿梭于此,忘却了大地的寒意。我们也玩起了泼水成冰的游戏,拿起装满热水的保温杯,一边泼一边往后仰,空中腾起的冰雾,就是我们欣喜若狂的证明。

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没有了我们初见雪原的狂热,他们静静地执守,执守在早已看惯了的风雪里。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孙师傅,他在阿里河镇的铁路道班工作,除了封路、放行之外,他还需要巡修铁轨及道班站设施。他一直坚守在火车轰鸣、人来人往的铁道路口,无论晴雨风雪,回首间,便是三十年。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奚大哥,他每天都会牧着羊群,沿着诺敏河,在原野与森林之间游弋。陪伴他的,还有他的“小二黑”,那只冻的全身发抖却依然紧随其后的“牧羊犬”。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旅游局的章主任,他是一个认真而又不失风趣的人,他带着我们起早贪黑,找寻着鄂伦春所有的美景。他说他是戴小红帽的圣诞老人,自称能满足我们所有的愿望,比如:“要去对面岛上看雾凇?好咧,这都不叫事!”说罢,他深夜便去河边踩点,还没等找到地方,一不小心,他和车一起掉进了沟里!但他依然乐呵呵地、百折不挠地来回奔忙着。想起章主任的故事,我就不由地想发出一声感慨:“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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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希日特奇村的那位老大爷,他拿着鞭子迎向我们走来:“我在赶老鹞子呢,老逮我们家小鹅!”说罢,便舞起鞭子,展示着他的身手,然后,他笑得格外灿烂。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延楚花大姐,她是少有的还坚持做狍皮衣的鄂伦春。她说,鄂伦春的味儿,其实就是这狍皮的味儿,以前男人外出打猎,女人在家就忙着“熟皮子”,给家人缝补狍皮衣服,做狍角帽、狍皮靴子。她说,她也给她的外孙女做了狍皮衣,她还教她学鄂伦春语,她温柔地诉说着她的故事,又一边低头,一针一针地缝制着鄂伦春的气息。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阿基伦老阿妈,她用饱经岁月痕迹的双手,将毫不起眼的白桦皮做成美丽的器皿,虽然现在的鄂伦春,基本都不用桦皮器皿,但老阿妈还是年复一年地,在白桦树丛生的山村里,用双手镌刻着鄂伦春的传奇。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曾经的猎人阿布,他有时也会跨上马儿、带上猎犬去原野上飞奔,重温一下当年的雄威。但凡只要上了点年纪的鄂伦春男人,都会有打猎的经历,他们从小就会跟着父亲学习打猎,背上猎枪和父亲一起坐在马背上,再带上几条猎狗一起走向深山。在他们的记忆里,鄂伦春的一切还像那支《鄂伦春小唱》:“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一呀一匹猎马,一呀一杆枪,獐狍野鹿漫山遍野打也打不尽……”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就像千百年来,那未曾改变的林海雪原,桦树倒下,重又生长,白雪融化,土地开出鲜花。也许很多画面都要被深锁进回忆,无法在如今的时光里播放,就像我们曾经最的信仰和虔诚。在冰雪伊萨仁,他们穿上盛装,跳起古老的舞步,他们的苦乐悲喜,穿越了鄂伦春的现在与曾经。没有了猎枪的猎人,饮一壶烈酒,骑一匹骏马,伫立在雪白的天境。所有的往事,注定都会被雪色覆盖,像一团迷雾漂浮于河流和山川。

走向村庄的“森林猎人”,林海雪原里永远的鄂伦春一念之间,那久远的故事恍若还在心头浮沉,一个回眸,却又无迹可寻。

“我们得留下,要不,谁会来关心这片土地啊!”——《最后的猎人》


鄂伦春自治旗位于呼伦贝尔市东北部,大兴安岭南麓,嫩江西岸,东经121°55′~126°10′,北纬48°50′~51°25′之间。北与黑龙江省呼玛县以伊勒呼里山为界,东与黑龙江省嫩江县隔江相望,南与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阿荣旗接壤,西与根河市、牙克石市为邻。全旗总面积59800平方公里。是呼伦贝尔市面积最大的旗(市)。鄂伦春族是中国东北部地区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之一,是狩猎民族,因此他们的衣食住行及歌舞等方面都显示了狩猎民族特点。 主要居住在大兴安岭山林地带,使用鄂伦春语[3] ,鄂伦春语属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通古斯语支,没有文字 。 在长期的狩猎生产和社会实践中,鄂伦春人创造了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有口头创作、音乐、舞蹈、造型艺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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