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不知道”

作者：Mark Suster

来源：硅发布（ID：guifabucom）

以下文章，来自连环创业者、现投资机构 Upfront Ventures 合伙人 Mark Suster，他在自己公司被 Salesforce 收购后进入投资行业。

我先来说个故事，也是 15 年前我学到的最重要课程之一：

• “两个人从烟囱里爬出来，一个满脸烟灰，另一个干干净净，你觉得哪个会去洗澡呢？”

• “当然是满脸烟灰的那位。”

• “要是满脸烟灰的那位看到对方干干净净，以为自己也很干净；而本来很干净的以为自己像对方一样脏，所以去洗澡了呢？”

• “啊我明白了。很可能，是干净的那个以为自己很脏，然后去洗澡了。”

•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呢？如果当时有镜子，他们都能看清自己谁脏谁不脏呢？’

• “那肯定就是脏的那个去洗澡了。”

• “不对。”

• “我都糊涂了。到底谁会去洗澡？”

• “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你想想：两个人都从烟囱里爬出来，怎么可能一个脏，另一个却干净呢？”

答案应该是：“我不知道。”

这是拉比给我们上的一课，她提醒我们：平日里我们总是被期望成为“专家”，被期待知道一切，并且很多人会在信息很有限情况下就匆匆作出“结论"。然而真正的学习，却始于学会说“我不知道”。

15 年前我明白这个道理，然后离开了咨询行业。我咨询行业后半期，职责是在非常短时间内向董事级别的高管就某些议题给出建议。这里，有些领域很简单，仅限技术层面，比如一家欧洲移动运营商是否该申办 3G 频谱以及该花多少钱是值得的？

这类问题通常可量化，有可知或可预估答案。但还是有很多类型工作答案不可知。比如，什么样的管理战略能让一家大型英国企业集团运营更有效？欧洲电讯该如何应对能支持“免费上网”的创业公司的竞争？意大利电信未来 5 年该采取怎样的技术战略？

顾问行业的一个问题是：他们从顶尖高校雇非常聪明的年轻人来评估数据，然后为大公司提供建议，但这些人通常只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过什么实战经历。

“我不知道”对 VC 也同理。

以我经验看，很多 VC 都会掉入“我被期待/我应该知道一切答案”的陷阱。就我自己，我也是在创业近 10 年后，才有了这种“反洗脑”能力，理解到自己对很多东西其实并不清楚。

我现在也时常提醒同事，我们经常会因为这个陷阱而偏离 VC 工作的核心，这个核心即：我们必须擅于辨识天才，并在创业公司运营和金融管理方面有足够实力，如此，创始人才愿相信我们，同我们一同工作，并一起找解决方案。我们好比是他们的陪练搭档和回声板，但我们不是要带他们进入到我们自己头脑中假设的他们产品该有的市场。这些东西实际上是不可知的，任何一个真正的创新性破坏都会改变所有规则。

VC 们越自以为是，企业家们就越易受影响，结果也就越糟。这就好比，你可以选择一个假定自己知道所有答案的“聪明人”；也可以选择一个每天着眼于“问题”本身、用事实和数据说话的实干家；结果你却选择了相信假装知道要做什么的人的判断。而这几种选择结果，必然大不相同。

我有时见 VC 们提出以“理论”为依据的投资理念，我也绝对认同，因为在“创新就能带来吸引人的特性”的一般性领域，我们有足够把握。这也是 VC 能提供的部分价值，但在此之后，我们必须找到有激情去解决这些问题并在各领域内每天都极具斗志的团队。在这些方面，我们不是专家也 OK。

于我自己，我经常听到各种“听上去可行”的方案，但我几乎总是以“不确定心态”开始工作。我喜欢这种试图在每个机遇中发现什么假设的智力挑战。对我来说，比该方案是否可行的一个更有价值的问题是：“这个企业家到底能否在我根本没花 95% 以上时间和他/她辩论前提下，就能自己找到最佳方案？”

“我不知道”对企业家们也同理。

我遇到越假装自己知道一切的企业家，我就越持怀疑态度。同样，从来没有人以其实我们可以先把问题放一放的方式回答过我，比如这样说：“这是很好的一个问题，但我还不完全确定。我觉得这里可能会有 A、B、C……，但我需要多点时间研究下，然后和您说”。

愿袒露心迹不装，能减轻你肩上的负担，也会迫使你更主动听取他人意见。作为领导者，你必须要在信息不完整情况下做出很多艰难决定，但这仍有别于你假装自己知道正确答案。

请记住，正确答案往往是：“我不知道。”

关注微信号：创业Plus（微信号：insistplus），抛开传统伦理和人情世故，换个价值角度重新看职业、商业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