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军:印度抽象思维胜过中国

为什么只有印度文明产生了“0”呢？这是不是有什么文化特质呢？我们可以先从日常生活的一个小事例来看印度人的点滴与众不同。

中国人在小时候差不多都背过“九九口诀”，孩子妈妈总是因为自己孩子能很快背出“九九口诀”感到高兴，但是如果你的邻居是个印度妈妈，她的孩子很快就能让中国孩子的妈妈颜面扫地，因为当中国孩子能背“九九口诀”的时候，同龄的印度孩子已经能迅速计算出12×13了，因为印度的“九九表”不是1-9相乘，而是1-19相乘。

就以12×13为例，这已经超出中国“九九表”的范围了，个人凭借自己的心算方式计算，再对比一下印度的心算方式，看看谁更快。印度的算法是，第一步，把被乘数12和乘数的个位数3相加，即12+3=15；第二步，用相加得到的15乘以10，即15×10=150；第三步，再把被乘数和乘数的个位数相乘，即2×3=6，最后再把所得数字加到150上，即150+6=156。

从这个比较可以看出，中国的“九九表”其实就是靠朗朗上口的死记硬背，而印度的“九九表”告诉的是迅速计算的规律。

这反映出印度人善于逻辑思维----从印度人软件业出类拔萃也能看出印度人的确有不同于其他民族的思维方式。但这还只是思维有所不同，“0”概念的文化基因到底在哪儿呢？英国著名科学技术史学者李约瑟推测，印度的“0”概念很可能产生自印度文化中的“虚空”（sunya）概念-----从印度人在古典书籍中可以发现，印度人创造出“0”的概念时，并不是把它当成数字中间的空位，而是作为正数和负数之间一个真实存在的数字，其所在的位置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它实际表达的确是“有”。实际上，在印度宗教文化中，世间的万物都是由灵魂、地、水、火、风、虚空、得、失、苦、乐、生、死12个原素构成的，“虚空”是其中一个真真切切的原素。并且，地、水、火、风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而灵魂、得、失、苦、乐、生、死则是精神原素，是建立在“虚空”之上的，它们看不见摸不到，但也同样实实在在存在，所以说“虚空”并非一无所有，而是一种无法实际触摸到的“有”。在印度文化中的“虚空”与古希腊哲学中的“无”并不是一回事，在古希腊哲学中，“无”是一种绝对没有，没有物质，没有数字，没有任何东西的绝对真空，但印度文化中的“虚空”实际上是一种有某种应该有的东西存在，只不过这种东西没有我们所能感触到的形式，这和中国道家所称的“道”有些类似。

“色即是空”，也许是近年来最容易让人理解的“虚空”概念了，这也说明了一种“色”的最高境界，而“虚空”的最高境界就是印度教中的“梵”，印度称“Brahma”，“梵”是宇宙中精神和实体的最高统一，它是永恒的、唯一的、自存而存在的。同时，“梵”也是周而复始运转，它用物质、时间和灵魂创造世界，在轮回之末，一切又都毁灭，回归“梵”。

至此，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0”独独诞生于印度，从现代数学来看，“0”本身的确不是古希腊哲学中的“绝对没有任何东西”，而是一个没有形式存在的“值”。

所以，印度人有个根深蒂固的文化，那就是从不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