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美国大兵意乱情迷的神秘女人

东京玫瑰，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太平洋战区美军对日本东京广播电台的女播音员的昵称。当时的日军以广播进行心理战，利用女播音员对太平洋上的美军发送广播，企图勾起美军的乡愁和引起他们对上司的怨恨。这些女播音员通过电波告诉太平洋战场上的美军士兵，他们已经战败，而娇妻则在家里红杏出墙。当时的日本当局企图通过发动这种宣传攻势，瓦解美军士气。不过，这类广播不但没有瓦解美军，相反，节目还因播出美国流行音乐而颇受欢迎。在战争结束后美国的调查中发现，当时负责广播的女性播音员可能有4~12位，但仅有一名日裔美国人户栗郁子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东京玫瑰”户粟郁子（1916年7月4日~2006年9月26日）

户栗郁子（Iva Ikuko Toguri D''Aquino，1916年7月4日~2006年9月26日），是被昵称为东京玫瑰（Tokyo Rose）几位女播音员之一。1916年7月4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出生，父母都是日本移民，经营一家杂货店。她1940年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动物学专业本科毕业，希望从医。户栗郁子1941年夏天应母亲要求，前往日本探望生病的姨妈。当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爆发，她被困在东京。尽管她知道非日本公民无法获得当局的食品配给，但她仍拒绝加入日本国籍，生活异常艰难。户栗郁子1943年成为东京广播电台流行音乐节目主持人，在一档名为“零点”的节目中向美军士兵播放宣传节目。她在节目中自称“安”或“孤儿安”。1945年在电台工作期间，她与当时的日本同盟通讯社日裔葡萄牙籍雇员菲利佩·达基诺结为夫妻。采访文章刊登后引发美国民众不满，户栗郁子遭到美国驻日占领当局逮捕，并受到美国联邦调查局讯问。她当时说：“我认为，我没有做任何对美国不忠的事。”在东京关押一年后，美国司法部认定没有确凿证据起诉户栗郁子，并于1946年秋将她释放。1948年，她申请返回加州遭到拒绝，并因叛国罪遭到逮捕，被送到旧金山关押。

在此后的庭审中，东京广播电台前负责人说，户栗郁子自愿录制反美宣传节目，不过户栗郁子辩解说，她在播音时曾通过插播双关语以降低节目的宣传效果，当庭播放的录音中也没有她的声音。旧金山一个联邦陪审团1949年裁定，叛国罪名成立，判处她10年监禁和1万美元罚款。服刑6年零2个月后，户栗郁子获得假释提前出狱，在芝加哥市北部经营一家礼品商店。为恢复美国国籍，20世纪70年代，户栗郁子致信当时的美国总统杰拉尔德·福特。1977年1月19日，户栗郁子获得大赦，国籍也得到恢复。她得知福特的决定后说：“我永远坚持我的清白———赦免是证明我无辜的一种措施。”

2006年9月26日，“东京玫瑰”户栗郁子在美国芝加哥逝世，终年90岁。

美国伊利诺伊州大学传播系主任罗恩·耶茨曾帮助户栗郁子获得福特赦免。20世纪70年代任《芝加哥论坛报》驻东京记者的耶茨找到指控户栗郁子的证人乔治·满潮（音译）和大木贤吉（音译），他们都声称当年曾迫于美国司法部门压力做伪证。其实，在美国政府内部，也有许多人认为，所谓“东京玫瑰”，不过是一个莫须有的杜撰形象。二战结束前夕，美国战时新闻局就发表声明说：“‘东京玫瑰’并不存在，这个名字纯属美军杜撰。

1961年到1966年任美国驻日本大使的埃德温·赖肖尔在当世·杜斯（音译）所著《“东京玫瑰”：太平洋孤儿》一书序言中也认为：“‘东京玫瑰’纯属战时虚构，它是美国司法史上的一大污点。”

“东京玫瑰”解密档案

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于日前解密了一份长达313页的档案，此份档案表明：东京玫瑰确实在联邦调查局建档，应该是确有其事。

1945年9月：“东京玫瑰”户栗郁子在日本横滨接受美国记者采访

户栗郁子的定期节目叫做Zero Hour(“零点时刻”)，而她温柔、机智、诙谐、幽默的播音风格极受美军欢迎，也成为太平洋战场上最受欢迎的一个节目。

“东京玫瑰”声音甜美、亲和，在雄性酷烈的二战战场上，这娇柔磁性的声音，有着异乎寻常的冲击力。在二战战场上，“东京玫瑰”知名度很高，她的超级粉丝都是久在雄性世界的美国大兵，“东京玫瑰”是这些美国大兵的公众情人。

户粟郁子一家不像其他日本移民家庭，他们在美国不说日语，也不遵从日本风俗，更不吃日本餐。她看起来是日本人，不过老是遭遇尴尬因为她不能像日本人一样生活。尽管有密探盯梢，又有工作和居住问题方面的压力，甚至日本的许多日本裔美国人放弃了美国国籍，户粟郁子仍然不愿意放弃她的美国国籍。她所希望的就是美国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而后她就可以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她所想象的生活。但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她的这一梦想，她便找到了一份在东京广播电台作打字员的工作。后来，因为她英语地道，被派去做编辑工作，以校正广播稿中的语法和句法错误。刚开始时，这方面的错误很多，据大家说，一些广播因为错误百出可以说完全是瞎胡闹。不过后来主管宣传的军官慧眼识真，从她们当中挖掘了几个广播才能的人，提高了播音质量。后来日本军方俘虏了一些具有广播经验的士兵（主要是美国人和澳大利亚人），强迫其写稿和制作节目。她们通过观摩学习就变得完全专业化了。户粟郁子又被派去播音，但她并不乐意这样做。不过在战时日本，任何违背来自军方直接命令的行为和离开工作岗位的做法都会遭受严厉的惩罚。军令难违，户粟郁子不得不为之。

当年播音时的户栗郁子

大多数广播节目都遵循相似的模式。其内容不外是音乐（包括流行音乐和古典音乐，多是西方音乐，通常有一位女DJ手先作介绍）和新闻诸如战俘信息、美国报道以及对盟军战争努力的嘲讽。这些新闻一般是自然灾难、美国舰艇沉船、盟军战事失利等诸如此类一切能扼杀士气的消息。中途岛海战之前，这些报道可能经常令人身心交瘁。不过中途岛海战后，新闻报道完全一派胡言乱语，广播节目也几乎是在做戏和进行滑稽表演。

户粟郁子常这样介绍自己：“你最亲爱的敌人，孤儿安”。不过似乎显得很奇怪，一个公然声称自己爱国的人会做敌对宣传，瓦解自己国家军队的士气。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户粟郁子的广播实际上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她滑稽的表演往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的言辞中消去了令人灼痛的语句。其结果不是降低，恰是鼓舞了士气。的确，在战时户粟郁子受到了美国大兵的诸多称赞。即使在战后，美国大兵们依然乐在其中，回味无穷。户粟郁子说她在以一个人的力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一种惟有她才适宜的方式发动一场抗击日本的小型战斗。“东京玫瑰”不是一位邪恶的宣传员，而是一名”第五纵队”队员。

美国国家档案局提供的1944年户粟郁子照片

1949年：“东京玫瑰”户粟郁子出庭受审

1949年10月6日，户粟郁子以叛国罪被美国逮捕和审判。她被判处十年徒刑并处以高达1万美元的罚金，同时剥夺了她珍视并加以护卫的美国国籍。审案费用高达75万美元这可能是迄今为止美国历史上最为昂贵的审判。户粟郁子真正的罪行是从种族上来说她是一个日本人，而关键问题是战后美国人要对日本复仇。60—70年代，随着美国人仇日情绪的减弱，户粟郁子也被给以重新定论。

1977年卡特总统宣布对她实行无条件特赦，恢复她的美国国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