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时代头条 > 正文

为谁而活 怎样活着

“如果一个人学会了思想,那么不管他想的是什么,他总会想到自己的死亡。”托尔斯泰这番话,源于他见证了身边一个又一个亲人的离世,对生离死别有了痛入骨髓的体验。

清明时节,缅怀先烈时郑重思考死亡,对今天的我们来说显然不是多余:为谁而活,怎样活着。

生命诚可贵,生命只有一次。在迁移散葬烈士墓时,我们常常会发现一块破碎的小镜子、一段窄窄的小花布,有时还会有一杆旱烟袋、一枚小印章。不难想见,他或她生前,该常常照一照小镜子,看一看青春的面庞;扎一扎秀发,甩一甩活力四射的马尾辫;抽一抽旱烟袋,吧嗒着嘴想一想远在家乡的爹娘;如果是文化人,可能还会写一副字,画一幅画,盖上印章,送给自己悄悄喜欢上的那位姑娘……

然而,危急关头,他或她却义无反顾,甚至想都不用想“会不会牺牲”,便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冲上前,豁出去。

几桩发生在战争年代的往事,至今想来让人心痛。

“死无葬身之地”,常常作为一个贬义词,特指惨死或严厉的惩罚。濒临绝境时,牺牲者又何来葬身之地?军史专家考证,长征途中,红军三大主力近万人牺牲在雪山上,尸骨大多就地掩埋,来不及掩埋或无法掩埋的情况时有发生。直到上个世纪50年代初,我军一支精干的小分队,重新进入四川松潘草地,泥泞的草地上仍布满了累累白骨和生了锈的刺刀、铁锅、马灯……

幸运的是,红二、六军团在滇西北的中甸藏区碰上了好心人。红军不住寺庙、不扰藏家,义举感动了藏族群众,一些藏族老人主动走出来为牺牲的红军官兵收遗体:老红军的女儿刘江波在《信仰的追问》一书中感叹:“每当海螺呜呜、柏烟袅袅,铃声摇动、诵念声起的时候……红军干干净净的灵魂就被‘神鸟’带入了神圣的天国。”

战争的惨烈,常常会制造失踪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例子并不鲜见。

1951年,一位名叫刘敏的小伙子从重庆来到东北,参加新组建的人民防空军,次年开赴血与火的朝鲜战场。他的未婚妻张惠峰同他一起赴朝,当时她在团指挥连任指挥排长,他任通信连连长。两人相约:战争一结束,就回家完婚。

残酷的战争中,两人失散了。战争结束回国后,刘敏辗转寻找张惠峰,往她的老家、老部队去信,苦苦询问相关情况。为了她,刘敏多年没成家。后来,在战友劝说下与一位战友结合了。夫妻二人又一起继续寻找张惠峰。几年前,刘敏老人曾哽咽着说:“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就是见上一面也了却一桩心愿。如果她残废了,我愿意养她一辈子。如果她牺牲了,我知道个准信儿也好啊!”

伏契克说过:“为了争取将来的美好而牺牲了的人,都是一尊石质的雕像。”那些英勇牺牲的先烈,何止是一尊尊石质的雕像!他们分明是一颗颗启明星,追求光明,战胜黑暗,时刻听从党和人民召唤。就像诗人艾青赞美的那样:“被最初的晨光照射/投身在光明的行列/直到谁也不再看见你。”

前不久,中韩双方共同举行仪式,韩方向中方再次移交一批共36具在韩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及相关遗物。英魂归来,浩气长存!

回望当年,藏族同胞之所以主动为红军官兵收遗体,因为他们心怀敬重和敬佩。敬重那些生前高扬的头颅,敬佩那些永不屈服的灵魂。

回望当年,失踪者之所以失踪,因为他们不能预测自己的命运。令人景仰的是,他们主动掌握着自己的命运:永远为人民利益而战!

仰望天空,启明星之所以启明,因为它在“光明与黑暗交替”中,始终“投身在光明的行列”“期待着太阳上升”。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