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农民:《向阳花》
娘生我在二月的故乡。
故乡二月的田野赤裸着,
有寒风掠过,盘旋在老屋屋顶狼嚎。
我想见那天有抹阳光穿过老屋破旧的窗棂落在堂屋,
照在摇篮里我的身上。
我笑了,
在微冷的二月成了向阳花。
我是娘的幺儿子,
娘说我是带着两个夭折哥姐的魂来我家。
她用干瘪的乳房堵住我饥渴的嘴,
我哭了,
泪眼我又看到那透过窗棂的一柱阳光,
暖暖的,暖暖地。
故乡贫瘠得叫石头湾,
娘啊,
你生我是向阳花,
我就向着阳光,在故乡疯长。
我是在爹走的那年开始有心思的,
那年我还含苞。
我就静静静静地,
在悄悄悄悄的一角,
读书,
把心思藏进苞里。
后来,我离开故乡在不同的城市迁徙,
这城市的高楼啊,
把天撑得支离破碎,
我努力在高楼丛林的罅隙里,寻找光明。
可我,
青青的我啊,
迷失在异乡的天下。
我是在那次南粤小镇的酒后,
被雨滴敲醒,
潮潮地,潮潮地满屋缠着我,
我又想家了。
我醉眼见那阳光,穿过老家的窗棂,
暖暖的,暖暖地。
娘啊,
我似乎在地狱里,看到通往天堂的门。
我就,
我就依然是故乡的向阳花,
透过城市的雾霾,
一路走,
一路向阳,
开放。
金良元2015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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