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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st | 轻吟慢唱,大师们的织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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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吹里的织锦生涯

道得是人间情。生旦唱着是戏中词,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顾盼神飞。公子腹有诗书,青衫磊落,茜红裙衫,巧目流转。迤逦之声起江南,小姐八宝花簪,

但你可知道这中国雅乐与织绣手工艺的渊源?它们曾相互需要、相互扶持,共同缔造着舞台上中国古典生活中最华美的一幕。不过,说起这一段夙缘,还要从昆曲的诞生说起。

随着昆曲明代在苏州发端、发展和兴盛,粉墨登场总少不了精致的剧装,由此苏绣、织锦、缂丝的织造更活跃了。昆曲600年,不知有多少名角在江南园林之中轻吟慢唱,不知道有多少苏绣绣娘、缂丝艺人和织锦巧手将自己的一生光阴托付给舞台上的满身锦绣。岁月悠悠而过,当百戏之祖昆曲以青春的姿态再度登上戏台,那织锦的故事是否也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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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中之圣——缂丝大家小记王金山

“织中之圣”是对缂丝技艺的褒扬,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亚太工艺美术大师则是王金山的桂冠和责任。作为业内的顶尖高手,从人生韶华到桑榆晚景,王金山为缂丝倾注了毕生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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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如海一身藏

苏州市落瓜桥下塘,王大师的工作室就在这里。因为旁边就是苏州商贾云集的观前街,王大师可算是万人如海一身藏。因为寸土寸金,不断有人前来游提出要租王大师的工作室改作它用。“房子租出去一年60万,我没有答应”,爽直的老人将工作室当做培养新人的“孵化器”,自然千金不换。“和我同时学习缂丝的一批人都已经离开这个行业,只有我还在坚持”。王金山大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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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绣江湖受重名

在我们看来这位大师充满了神秘,好比金庸小说中那个深藏不露的少林寺扫地神僧。论“功夫”王大师也确实当仁不让。在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应召赴北京故宫博物院复制缂丝古代名作;突破传统缂丝“纹色正反如一”的技法,创作“两面三异”(异色、异样、异织)作品,“双面全异”(包括图案、色彩、花纹完全不同)的缂丝作品。独创多色合纬新工艺,让两面纹样随意施梭,任意变化。这些“战绩”可不是“武林”中的江湖传闻,而是真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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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烦妙手缂光阴

“三年只是学习,十五年以上才能独立做好一张稿子”。在他看来,技法掌握了以后,个人的美术基础、文化底蕴以及个人的美的直觉都将决定缂丝作品艺术性的高低。这是一条没有风光只有寂寞的道路。“她做缂丝二十七、八年了,正在参评工艺美术师”,王金山指着旁边正在专心致志做麒麟图的华惠英说。听到这些,正在专心致志做缂丝的华惠英并未答话,只见她不停的选取不同色彩丝线的梭子来回织纬,并用拨子把纬线排紧。状如竹叶的小木梭如银鱼一般在经线中游走,可以想象,经面上勾画出的麒麟图将是五色绚烂的一幅精品,正是一寸缂丝一寸金。

锦绣之冠——宋锦大家小记钱小萍

正坐在织机的花楼上,牵花工口唱手拉,按挑花纹样提综;“咿咿呀呀”声中,千千万万根纬线织入织机,一寸寸宋锦缓缓流出。这样的场景,在苏州延续了上千年……据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是在宋代开始流行的,那时的长江三角洲物产丰饶,堪称全国粮仓,故有“苏湖熟,天下足”的民谚。苏州地处太湖之滨,千里沃野,遍地蚕桑,织造技艺也趋于全国领先地位,苏州地区很快出现了“丝锦布帛之饶,覆衣天下”的盛况。著名的苏州宋锦就从这一时期开始逐步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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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五彩翟鸟纹宋锦皇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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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字牡丹花窗-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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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字牡丹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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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地牡丹万字锦

坊间争相说宋锦

千年光阴弹指而过,如今提到宋锦,钱小萍这个名字是绕不过去的,是她拯救了面临失传危机的宋锦,她也是宋锦织造技艺唯一的国家级传承人。记得去年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正是APEC会议让宋锦大热的时候。“一夜之间洛阳纸贵,媒体争相说宋锦,我希望潮流过后,人们能更全面的了解宋锦。”76岁的老人已经把这件事看的云淡风轻,在媒体应接不暇的采访后,依然将自己沉浸在宋锦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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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美绝伦

“APEC会议用的呈现的是宋锦的暗纹面貌,算是一种创新的宋锦。但是宋锦之所以称为锦,它是有众多花纹色彩的”。钱小萍翻开样本夹,她挖掘研究、精心创作的一片片精美绝伦的宋锦出现在眼前。“万字纹一般做底纹,宋锦还有云纹、龟背纹、寿字如意纹……”宋锦的诞生,需要前期图案、结构设计,需要纹制、装造到经纬线加工、织机试样等等,是一项系统工程。钱小萍并不是我们想象的“纺织工”,作为新中国培养出来的第一批丝织专业人才中的一员,她的工作更像是一个系统工程师和总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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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楼宋锦织机

锦绣生涯愿无尽

恢复宋锦技艺、织造传统面料、开发宋锦新品,一系列的创举让人们感觉到已失传的宋锦真的复活了。钱老师的子女都已经在国外安家,为了心中的挚爱,她独自一人留在了国内,年届八旬的她还在为宋锦奔波,她想着成立宋艺坊,推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宋锦品牌,期望宋锦真的迎来一个锦绣未来。

百年过去,曹雪芹依然用“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活脱脱写出一个感时伤春的林妹妹,希望几百又几百年过去这些手艺瑰宝也依然青春无限,它们的美仍伴着这水磨调,随着水袖的娴雅舞动,恣意舒展,长长久久留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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