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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桑克:将心灵分成行

记者:桑克老师,你是因什么契机,开始接触诗歌的?

桑克:小时候喜欢,那时候只有十三岁。我有个哥哥特别喜欢诗,喜欢文学。我受他影响。那时候我哥哥模仿胡适写了一本长诗集,我看看自己也能写。写的都是四六句,古体诗。

此外,母亲对我也有影响。我妈给我最初的文学教育,她总是喜欢诗词歌赋,我听的多了,儿童时期对音节比较敏感,觉得这些比较有意思,有节奏感,就开始写。

记者:桑克老师刚刚说,最早写的是韵律诗,那么韵律诗对你后期的写作有什么影响?

桑克:影响很大,对词汇的选择,对词汇组合的把握都有影响。我们看外国诗歌,似乎音律的变化有些单调,那是因为翻译成汉语后缺乏了变化。其实他们音律的变化还是很丰富的。你仔细看,我现在写的诗歌是有韵的,只不过这种韵律变化更丰富,和近体诗的韵律不一样,近似韵啊,隔多远啊,都有讲究,也在这上面下了些功夫。

记者:桑克老师从十三岁开始写诗,那么你的诗歌成熟起来是在什么时候?

桑克:1988年,大学三年级。那时候,我找到了一种语调来写诗。类似于说话,又和说话不一样。其实就是生活中的口语与书面语结合起来。自己写自己的一个语调。我现在的诗与那时候的诗很相似,虽然有很多很多大的变化,但1988年以后,自己的诗就比较成熟了,越写越好。

记者:那因为什么促使你这种诗歌的成熟呢?

桑克:大量的阅读。国内外的诗歌全看了一遍。国内外所有的和诗歌有关的,比如像印度史诗。而且还扩展了,百科全书似的自我教育,学校教育与自我教育相结合。像人文学科的哲学、历史啦,包括天文、数学、物理,我看的很杂,没有学科概念。包括医书也看。

记者:谈一下你自己诗歌的风格?

桑克:我对风格是这样认识的。风格这个东西,学术界有学术界的说法,一些人也有自己的解释。我认为风格就是个人烙印。这种个人烙印是长期以来逐渐形成的,是骨子里的东西,即便追求也无从下手。风格是你的痕迹,年轻时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你的痕迹,但渐渐发现,这是你血液里的东西。我诗歌的风格,其实就是我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我怎么变化,怎么用语言去伪装,最后骨子里的东西还会冒出来。比如说愤怒,我们是掩盖不了的,我们在安慰别人的时候,其实说的是自己。我们的情感,都是敏感的,感受力特别强,如果对一件事情没有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风格是骨子里的,改不了。无论你采用什么形式、什么样的文笔。比如一个人,华丽也好、朴素也好,风格却没有改变。

有学者说我的风格是嘟嘟囔囔,我觉得我的风格有可能就是嘟嘟囔囔,也就是自言自语(笑)。

记者:桑克老师对自己诗歌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桑克:很简单。想写了就写,这就是我的下一首诗。

记者:有写作计划么?

桑克:有。要写魏晋时期的一部大的作品,一本书,用诗的形式。写宋,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宋国几十年的历史和人物,写一本诗集。现在我在大量阅读,已经写了一首。还有一个计划,是翻译一个美国诗人的作品。

记者:桑克老师,我们回顾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其中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辉煌时期,你怎么评价这个时期,那么现在有没有再次辉煌的潜力?

桑克:上世纪八十年代诗歌的辉煌,我觉得应该从社会学的角度去看。是社会现象,而不是文学现象。说白了,那时候大家没什么娱乐,文学是最早被解放的一个领域,所以所有有才华的人都在搞文学。诗歌在全世界的文学史上,有着自己的位置,现在恰恰就是回到它应有的位置上。它不是很热闹的,也不是很冷僻的东西,它有自己的范围。现在的状态就比较正常,但有时候会不正常,比如这两年就有过几次不正常(笑)。诗歌就是小众的东西,不可能几万几万人去写,那是不可能的。诗歌是小范围的。

从文学上讲,可以把诗歌当做最顶峰的东西。要大众的话,你可以写畅销书。

记者:《晨报》刚刚举办了和诗歌有关的文学沙龙,能不能和这些诗友说几句?

桑克:就是写,想写就写!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把你想说的话,分成行(笑),写出来,就行了。把社会评价的部分,交给别人。自我评价,交给自己。你能不能让自己满意?还是让别人满意,这是不一样的。比如你给别人写东西,得让对方满意。给自己写,得让自己满意,看你写给谁。想让所有人都满意,这太难了,是一个太高的标准,很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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