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孙楠：如果人生能重来，我将是球场上的因扎吉

在孙楠45年的人生里，音乐与足球是两条鲜明的轨迹，时而交叉，时而并行。他的足球梦先于歌手梦，他曾想在这个音乐世家里走出一条特立独行的路，道路终点却依旧通向了聚光灯下的舞台。体育场和舞台，球星或是歌星，何其相似——享受世人的欢呼与膜拜，享受或忍受荣耀带来的一切。

“不过，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会选择足球。”曾经的中国歌坛天王级巨星，如今处于半隐退状态，偶尔在综艺节目里露脸，他其实并不喜欢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他从不在乎他和刘欢谁是“一哥”，球场需要分输赢，音乐却不必论胜负，这也正是孙楠从“我是歌手”退赛的真实原因。

2015年6月，足球迷孙楠又多了一重新的身份，他受聘成为中央电视台欧冠决赛直播的形象大使，为即将于北京时间6月7日到来的欧冠决赛助阵。

踢足球不靠嗓门高

我是因扎吉型前锋

修长的手指抚过琴键，欢快的音符流动，却又戛然而止。三角钢琴前的孙楠一身黑色运动服，黝黑红润的面容略显疲惫。前一天晚上在北京电视台录制“卫健音乐时光 ”，他唱了7首歌。14岁的大女儿和耄耋之年的老父亲与他同台，回到家中已过凌晨。

与电视画面上那个壮硕的孙楠不同，生活中的他身材瘦削，脸颊也并不圆润。除了音频稍高外，嗓音也略显沙哑，无法与他高亢激越的歌声相联系，孙楠讲着大连口音的普通话，“恒大赢了城南吧？比赛我都没看成，淘汰赛什么时候打啊？”翻看《体坛周报》，他不停地对近期国内外的足球比赛进行点评。

成长于足球城大连，孙楠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在球场上度过。不过因为他瘦弱的小身板，孙楠从未得到某位足球名宿的赏识，作为声乐教授的父亲更是不喜小儿子踢球。还好彼时他并不是这个音乐世家的重点培养对象，哥哥和姐姐被父亲监督着在家弹琴、练唱时，孙楠便偷偷溜出去踢球。

如果当初没有听从父亲的劝告，也许便不会有后来舞台上的孙楠，“当时按照我自己的意愿，一定会继续踢球。”哥哥姐姐继承了父母的事业，进入歌舞团，孙楠却不希望重复父辈走过的路。

中学毕业后进入工厂，孙楠当过司炉工、油漆工、电工、建筑工，后来还做过售货员。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齐秦、王杰、谭咏麟等港台歌星红遍大陆时，喜欢摇滚乐、通俗唱法的孙楠决定重新规划人生，1990年他进入姐姐所在的大连歌舞团，录制首张专辑《弯弯的月亮》。

问：据说你的足球梦无法实现后，才最终选择了当歌手？如果用一首你自己的歌来表现当年那段经历，会是哪一首？

答：小学到中学一直踢球，我的中学大连21中是足球重点校，学习都是排在第二位的，李明是我校友，比我低一届。但我身体不好，父亲不让我踢，都是自己偷着踢，所以没进校队，不过经常和他们踢，校队的队员都是发小。放学之后也不回家，跑到22中比赛。我写过一首歌《快乐梦想》，‘你是我的阳光，照亮每个人的梦想，你给我力量，没有人能够阻挡。’孙继海和范志毅刚到水晶宫，中国球员第一次留洋，我和他们都是朋友，特别高兴，就写了这首歌。

问：当歌手成名后，你仍然喜欢足球。你随身带着几套球衣，一周三场球赛？

答：那时候唱片公司都组织球队，好几个球队拉着我，中国明星队、梦舟明星队、华纳队、羽泉组织的战国队，踢球很疯狂，一周踢三场，有时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每次都踢90分钟。非典期间，我在大连还组织自己一帮同学和发小，成立“不见不散”足球队，最后打到大连市业余比赛的第二名，后来要去延边参加乙级联赛的选拔，我们自动退出了，毕竟还不是专业的，以快乐足球为主吧。

问：据说你外号“孙三多”，和哪个中国球星或者外国球星风格相似？谁给你传球多？

答：对，进球多，盘带多，摔跤多，就叫“三多”，哈哈，其实受伤也多。我进球和跑动特别多，梦舟的进球基本上都是我包办的，给我传球的是高峰，去世的陶伟等等。我们好几个前锋呢，白岩松、景岗山，为什么只能传到我脚下，关键是我意识好啊，门前嗅觉灵敏。他们都说我是高洪波类型的前锋，搁意大利就是因扎吉。

问：在这些球队里，你是歌手里踢球最好的吗？和职业球员踢得多吗？

答：那不算。很多歌手艺人都踢得不错，比如羽凡和海泉哥俩，海泉踢后卫的，后来受伤了，羽凡踢前锋，罗中旭也踢得挺好。只不过就是我进球多点，意识好，或者说运气好呗。我跟徐弘、张恩华，姚夏、马明宇的老全兴，范志毅、申思的老申花都踢过，他们是上海明星队，有时候比赛叫我去，我就是场上前锋。

问：那足球场上是不是你的喊声最大？毕竟你嗓音高啊。

答：我在球场上喊的不多，我是影子前锋，隐藏的杀手，尽量不引起对手注意。对手都喊“盯住孙楠”，我更不能出声了。

我只会为中国队落泪

1982版国足史上最强

色彩斑斓的欧冠决赛用球在孙楠的食指上旋转，摄像机前，刚才孙楠疲惫的神态仿佛只是记者的一个错觉。录制间隙，他随意地和摄影师们开着玩笑，“我上场比赛一般只踢四脚球，3个都进了。”

梦舟队有队友如此形容前锋孙楠——在高峰将对方所有人过掉之后，将球传给站在门前的孙楠，射门，球进了。当然，玩笑的成分居多。前国脚徐阳既当过孙楠的队友，也曾作为对手的后卫专门盯防孙楠，在他看来，孙楠的“孙三多”、“体能型前锋”称号名副其实，“门前感觉不错，能跑到位。”

孙楠的助理姜鑫曾是职业球员，效力过八一和深圳平安。自从2008年跟随孙楠后，二人一起参加各种比赛，孙楠打前锋，他司职后卫。不过，以往在职业联赛里姜鑫却是真正的前锋，“老孙太能跑了，耐力好，脚法也不错，梦舟队里他的进球最多，被踢的也多。”队里打前锋的明星不少，景岗山、陈羽凡、罗中旭、白岩松，但孙楠的进球效率最高。

姜鑫将孙楠称为“超人”，精力旺盛。他几乎算是孙楠24小时助理，有时一天飞3个地方，3场演出，“一般人挺难和他熬的。”不仅是足球，姜鑫还跟着孙楠登山、滑雪、跑北京马拉松，北马半程，姜鑫居然比孙楠还要慢20分钟。

记忆中让姜鑫感到“累得要死过去”的一次经历则发生在4年前。2011年5月12日，孙楠和黄征、吴京等人登顶海拔5355米的四姑娘雪山三峰，姜鑫也是登山队一员。而当日下山后，第二天孙楠一早从成都飞往广州参加演出。旅途中的孙楠也很疲倦，然而站到舞台上，他仍然是那个激情四溢、充满爆发力的天王歌手。

问：1997年，大连金州，中国队和卡塔尔的比赛，你在现场？

答：那是一场悲痛的比赛，以前就很少现场看，从那次之后，四五年都没去现场看中国队，好像觉得是自己给中国队带来了霉运，关键比赛都在家里看电视。那次专程赶到金州，开始还领先，中场休息时，三万人合唱《歌唱祖国》，还有我的歌《红旗飘飘》，那时候我在全国还不是家喻户晓，在大连还可以吧，哈哈。我当时也跟着唱，热血沸腾的，终于要圆梦了。结果被卡塔尔逆转，太残酷了。欲哭无泪啊，那个晚上久久无法入睡。我自己也踢球就明白，足球是圆的，所有因素交织在一起，不过最关键的原因应该还是紧张的心态导致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教练员的水平。

问：后来为中国足球哭过吗？

答：印象中我只为中国队哭过。2001年春天，世界杯小组赛，中国队在昆明对阵印尼，上半场中国队0比1落后，下半场逆转，连进5个球，全场合唱国歌和《歌唱祖国》，我在电视机前哭了。从那场比赛之后，中国队就像破了一个魔咒似的，一路赢球。中场休息时情绪太低落了，不过那场球迷不错，他们是主角，也激发了球员。

问：你觉得2001年那支国家队是有史以来实力最强的吗？

答：不是，1982年曾雪麟的国家队最强大，那时候有古广明、黄向东和守门员李富胜，那批国家队球员能力全面，技术最好。

问：还有哪次比赛在现场为中国队加油？

答：2002世界杯，我去韩国看了中国和哥斯达黎加、土耳其的比赛。对土耳其那场踢得不错，射门打在门柱上，缺了点运气，当时也很满足了。比赛完在中国大使馆的晚宴，碰上国家队的队员，他们也说就是实力上的差距，在亚洲还算个强队，在世界杯的舞台上就只能是配角。

问：那是第一次在现场看世界杯？你喜欢哪支队伍？

答：对，之后2006年德国和2010年南非世界杯，我都去现场看了比赛。我很为英格兰队惋惜，过去几届世界杯他们实力都不弱，总觉得应该轮到他们出彩，可每次都令人失望。

问：你喜欢哪首世界杯主题歌？

答：我最喜欢1990年的《意大利之夏》。从音乐编曲、旋律和演唱，到气氛的渲染，这首歌是经典之作，难以被超越。其他歌曲，比如“GO GO GO”更像属于球迷的歌，是来自球迷的呐喊。从足球的气质来说，《意大利之夏》是最合适的。

问：郎朗说西方和中国的古典钢琴音乐就像巴西足球与中国足球，如果用现代音乐或者歌曲来形容中国足球，你会选什么？

答：现代音乐也分交响乐和轻音乐，形容中国足球可能用轻音乐比较合适，距离交响乐还有段距离，如果用一首歌曲，《在路上》比较合适吧，“我们走在大路上，艰难跋涉”。

问：用音乐描绘不同国家的足球呢？

答：南美足球就是桑巴音乐，欧洲一些国家的足球是重金属摇滚乐，西班牙足球则更像民族音乐，有自己的个性和发展路径。

问：中国足球还没有自己的歌？

答：中国足球还没有走到世界的舞台，如果有一天需要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一首属于中国人自己的足球之歌。

梅西比C罗更实用

要买就买勒沃库森

孙楠很期待他的欧冠之行。他是巴萨的粉丝，也很向往举办过1936年奥运会、充满传奇色彩的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

他对于欧冠的记忆要追溯到1995年，在孙楠的印象中，过去20年有三场决赛堪称经典：1998-99赛季，曼联补时连入两球，2比1逆转拜仁；2001-02赛季，皇马2比1胜勒沃库森，齐达内左脚凌空踢出了天外飞仙的一球；还有就是2004-05赛季，利物浦3球落后的情况下逆转AC米兰。不过，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却是2008年曼联和切尔西的对阵。

C罗、鲁尼、特维斯、范德萨，对阵德罗巴、阿内尔卡、兰帕德、特里，两队120分钟1比1握手言和，点球大战，阿内尔卡的点球被范德萨扑出，特里竟然在射门前滑倒在地，“切尔西输得太冤了，特里那球要是我打都进门了。”孙楠清楚地记得莫斯科雨夜，特里眼中失望的泪水。那是7年前的5月22日，孙楠的梦舟足球队在福建比赛，比赛结束后，孙楠和陈羽凡、景岗山、郭涛、周晓鸥等人喝着啤酒，熬夜看直播。他更喜欢众人聚在一起看球，热闹开心，也不会因为疲劳睡过去。

孙楠爱看球，2010年世界杯，姜鑫陪着孙楠前往南非观看比赛。去年巴西世界杯期间，孙楠每天几乎都有演出，晚上却和姜鑫在酒店里一边喝着啤酒，从12点开始，场场不落。年初录制《我是歌手》，正逢中国队参加亚洲杯，录制间隙，孙楠也拿着手机看球。

对于中超，孙楠也相当关注。大连队鼎盛时期，孙楠是家乡球队的拥趸。实德客场打国安，孙楠乔装打扮赶到工体。大连队进球，孙楠从座位上弹起，刚想欢呼，瞥见周围绿色的海洋，急中生智，即将出口的叫好变成了叹息，“这个球怎么都能进”。

如今孙楠是恒大的球迷。2013年恒大赢得亚冠，孙楠在赛后庆典上献唱《红旗飘飘》，引发天河万人大合唱。孙楠曾经多次参加体育跨界演出，也曾在无数的场合唱过《红旗飘飘》，而最让他投入的莫过于亚冠庆典和2001年十强赛出线夜。

问：听说你是巴萨的拥趸，除了梅西，你最喜欢谁？以前的球星呢？在诺坎普看过球吗？

答：除了梅西，我最喜欢伊涅斯塔。他和梅西一样，都用脑子踢球。我从2003年开始看巴萨，小罗纳尔多刚去，他也是我最欣赏的球星。我去巴塞罗那呆过一周，很遗憾，他们正好踢客场，错失了在诺坎普看球的机会。这次可以在柏林圆梦了，巴萨对阵尤文图斯，据说还可以见到梅西。

问：见到梅西说什么？

答：跟他说，“小伙子，踢得不错！”

问：印象最深刻的巴萨比赛？有为巴萨的比赛哭过吗？

答：有好多，巴萨和皇马的比赛都很经典，3比0、5比0的，这两个队的较量场场精彩。不过从来没为巴萨的比赛哭过，我是一个比较冷静的球迷。

问：一个烂俗的问题：梅西和C罗谁更强？

答：我觉得这二人各有各的特点，好看和花哨，当然是C罗，但是好用，实用性更强，当属

梅西。

问：现在还会熬夜看球吗？欧冠比赛，你看了几场？6月7日巴萨和尤文对决，似乎尤文实力落下风，你怎么看？

答：超过凌晨1点的就不看了，早晨要送孩子上学，一般都是看回放。欧冠看了巴萨主场3比0胜拜仁的。巴萨和尤文，进攻上巴萨占优，防守上尤文更强。应该是一攻一守的漂亮局面。巴萨的前锋能力超强，肯定会进球，就是不要太急，防守严密容易让球员急躁。急躁之后，不确定因素就多。巴萨如果稳扎稳打，打出自己的节奏，赢面很大。

问：如果你是巴萨主帅，对阵尤文图斯前向队员提三点要求，你会怎么说？

答：如果我是教练的话，第一点就是打出自己的技战术水平，第二不要急躁，要相信MSN（梅西、内马尔和苏亚雷斯）三叉戟的能力，第三呢，让“龅牙苏”控制好情绪，别再咬基耶里尼了，世界杯咬了，这次再犯罚下去就不好办了。

问：现在的巴萨和瓜迪奥拉的巴萨，你更喜欢哪一支？

答：我更喜欢瓜迪奥拉的巴萨，球员配合与默契度比现在还要高，更加赏心悦目。那时候巴萨的控制主要在中场，现在是前场。瓜帅的巴萨流畅性强，更华丽，球在脚下倒来倒去，感觉让对手无所适从。当然现代足球也在发展，有新的打法，也不能说现在的打法不合理。

问：有很多中国财团瞄准收购国外俱乐部，如果你有足够的钱，会收购哪家俱乐部？

答：勒沃库森或者拜仁，勒沃库森实力很强，但是缺少点运气，要买就买勒沃库森。

《我是歌手》总决赛

我就只准备了一首歌

5岁的儿子冲着爸爸伸出4个手指，“上午的足球赛，我进了4个球！”男孩的脸上挂着汗珠，兴奋地讲述刚刚结束的足球训练课。看到记者带来的伊涅斯塔人偶，激动地大叫，拿了一个，又把手伸向了另一个，却立刻被父亲制止，“一个就够了，不能再要。”

最近一年，孙楠的演出并不多，在孩子的教育上花了很多心思，还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他鼓励孩子参加文艺和体育运动，很少让他们看电视，因为“扼杀创造力”。14岁的大女儿继承了父亲的好嗓子，老二在原辽宁球员李尧等人的足球学校踢球，最小的女儿也乖巧伶俐。不过，孙楠并不要求孩子们一定要追随自己的道路，或是完成自己未竟的足球梦，“我只负责创造环境，最重要的是让他们自由发展。”

除了陪伴家人，孙楠开始尝试更多的运动。海南三亚的清水湾，1公里的海岸线，孙楠度假的时候天天去玩帆板，他想组织个帆船队，和朋友一起远航。他计划在国内外跑10站马拉松。他依然坚持踢球，就在本次采访前三天，梦舟足球队走进校园，和大兴女足进行友谊赛，梦舟2比1获胜，孙楠踢满90分钟，包办球队的两个进球。

而2015年有关歌手孙楠最大的新闻莫过于在《我是歌手》决赛的中途退赛。3月27日晚，孙楠在节目第一轮和中国三大男高音之一戴玉强共同演绎《你快回来》和《今夜无人入眠》，编曲独特，可谓通俗与高雅的完美碰撞。然而，在主持人宣布首轮淘汰人选时，孙楠突然提出退赛。

有人说他“炒作”，有人说他“成人之美”孙楠却从未在任何场合正式回应。此时面对记者的疑问，孙楠首度开腔——他早有计划，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在他看来，音乐不分胜负。他曾许多次被人问起他和刘欢谁是中国流行歌坛一哥，孙楠每每一笑置之。

身边的朋友评价楠哥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待人随和真诚。录制《我是歌手》期间，电视台给每位歌手配备了一个编导和一个摄像，机缘巧合，摄像师和编导都热爱体育，一个是乒乓球高手，另一个出身专业铁人三项运动员，孙楠和二人一拍即合，仿佛多年老友。节目录制完，临走前孙楠特意为两人准备了礼物——乒乓球拍和单车头盔。

舞台上的孙楠有些孤独，他更向往那片绿草茵茵，在那里享受欢呼膜拜，宣泄汗水和眼泪，“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会选择足球。”

问：你做了很多跨界演出，比如奥运会闭幕式、亚运会、中超开幕式……足球能给音乐带来什么？

答：足球就是激情和节奏，运动员有爆发力，音乐也是这样，有情绪的宣泄，也是节奏和旋律。有些慈善比赛，都是先踢球，然后演出，往往踢完球会唱得更好，血液都通了，浑身都很舒服，这样的状态下唱歌感觉很爽。踢球是活动血液，在球场上还要喊叫，就像唱歌需要开嗓，踢球就是准备工作的开嗓。

问：现在每周踢球吗？除了足球，还喜欢什么运动？听说你跑马拉松和打高尔夫？

答：每周三梦舟都有比赛，如果我没工作都会参加，而且是踢满全场。高尔夫有时间也打，表现有起伏，平均都在80杆左右吧，也算业余里的高水平。不过足球和高尔夫相比，还是喜欢去踢球。我已经跑过北京国际马拉松的半程，还有嘉兴的半程马拉松，我计划跑10站马拉松，特别想跑柏林马拉松，沿途都是最漂亮的景点，还有伦敦马拉松，纯粹是享受跑步的快乐，不追求速度，按照自己的能力，关门之前跑到终点。最近特别喜欢帆板，以后还想尝试帆船，不过帆船一个人做不了，要有强大的团队，我们几个朋友正在商量，希望找到赞助，搞一支远航的船队。

问：近期有演出计划吗？或者发行新专辑？

答：欧冠决赛回来后，有澳门演唱会，还有八九月份的大连演唱会，个人巡演。有的人演唱会之前开始锻炼，积攒体力，我不需要，平时踢球体能保持好。有录制新专辑的计划，应该还是以情歌为主。

问：我女儿喜欢《我是歌手》，她让我问问你为什么退赛？

答：音乐不是比赛，不是战争，其实本身就不应该比较。对我来说，我已经完成我想做的一切。再往下对我没有意义，我来的目的就是享受这个舞台。我和其他歌手相处了3个月，感情很好，既然必须有一个人被淘汰，那就淘汰我吧。同时我希望给年轻人机会，我觉得他们都很优秀。其实就是一种态度，并不是我有多强，一定要来拿冠军，我只是想作为一个前辈，有这样一个态度。

问：决赛之前就计划好了？

答：我就不是冲着冠军来的，只是想让更多的观众了解我，把我自己的歌都唱完。成人之美，韩红冠军，实至名归。我们小时候就知道谦让是美德，我希望每个人都开心地完成比赛。每个人都唱两首歌，只有一个人唱一首，我其实只准备了一首歌，之前就想好的。

问：看来你更喜欢足球场上的输赢，而不是舞台上的胜败，那么音乐上还有什么遗憾吗？

答：其实音乐本身就是遗憾的，不可能做到一首歌就是完美的，正因为这个遗憾，才让人不

断追求完善，艺术都是遗憾的，我录过的所有专辑都有少少遗憾。

问：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如果是在一个足球强国，足球和音乐，足球场和舞台，你会选哪一

个？

答：我会选择足球，因为在足球当中得到的快乐可能比在舞台上更多。音乐和足球有区别，比如《我是歌手》，虽然是个比赛，但不必像足球一样一定要有个输赢。音乐不一定要有输赢，有人喜欢你的歌，有人喜欢他的歌。它只是一个展现个人性格和音乐品味的机会。舞台上只有我一个人承受压力，而足球是一个群体运动，有火花迸发，有默契，场上的奔跑更吸引我。

问：如果用一首歌形容你对足球的感觉？

答：我有一首歌是专门唱给足球的：《热血奔流》，不管是球迷，还是球员，在球场上都可以用热血奔流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