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耻辱的皇后：死后手帕蒙面羞见祖宗的北宋最后一位气节皇后

历史上那些亡国的皇帝后妃们通常会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迎接新主子继续荣华富贵，要么被老公杀掉或者自动殉国而亡，可是对于我们今天的主人公来说，以上这两条路都太过于奢侈，她受尽了凌辱，两度自杀而亡，她就是宋钦宗的皇后朱琏。

公元1126年，金兵攻破汴京，除了烧杀劫掠之外，更俘虏了包括宋徽宗、宋钦宗父子在内的赵氏皇族、后宫嫔妃和贵卿、朝臣等数千人。金兵在占有了宋王朝的国土和女人之后，又把眼光对准了宋王朝的女人，来满足他们的占有欲。

金人编撰的《南征录汇》中就曾经有这样的记录：“原定犒军费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须于十日内轮解无阙。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这里的帝姬就是公主，王妃是皇帝的儿媳，宗姬是诸王子之女（郡主），族姬是皇族女子（县主），金兵的这一耻辱性要求很快得到了宋钦宗的回复，他很快就在上面画押同意了。于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时宋王朝的行政机关开封府不仅照办，而且在《开封府状》还保存了这耻辱的见证：一份详细的帐单。

帐单上各类妇女的价码与金人所开列的完全相同，只是将“贵戚女”改成了“良家女”，下面就是开封府官员们统计后的明细账：

选纳妃嫔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锭，得金一十三万四千锭，内帝妃五人倍益。

嫔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锭，得金二十二万五千五百锭。

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锭，得金二十四万八千二百锭。

宫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单四人，宗妇二千单九十一人，人准银五百锭，得银一百五十八万七千锭。

族妇二千单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银二百锭，得银六十六万四千二百锭。

贵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银一百锭，得银三十三万一千九百锭。

都准金六十万单七千七百锭，银二百五十八万三千一百锭。

需要说明的是，尽管当时宋王朝已经把自己的妇女当货贱卖掉了，但宋徽宗还是曾想保护皇家妇女的。比如完颜宗翰的长子设也马看中宋徽宗的女儿富金帝姬，在一次宴会上，完颜宗望要宋徽宗将富金帝姬给设也马，宋徽宗不同意，理由是富金帝姬已经出嫁为蔡京的儿媳，不能不顾廉耻，再嫁二夫。完颜宗翰听后大怒，严厉斥责道：“昨奉朝旨分虏，汝何能抗令？堂上客各挈二人。”很难得，这次宋徽宗没有示弱，抗颜申辩：“上有天，下有帝，人各有女媳。”结果被完颜宗翰呵斥出去。尽管宋徽宗的态度很强硬，但他终究是个失败者，无法改变他女儿的命运。金兵撤退途中，设也马迫不及待地公然以富金帝姬为妻，回到上京之后，更是得到金太宗的进一步诏许，“赐帝姬赵富金、王妃徐圣英、宫嫔杨调儿、陈文婉侍设也马郎君为妾。”（《青宫译语》）如此形势，宋徽宗除了忍气吞声又能怎样呢？

后来金兵帅府下令让那些已经从属于金兵将士的妇女“改大金梳装”，不少北宋皇家妇女此时突然体现出了极大的气节，先后自尽。如信王妃自尽于青城寨，郓王姬王氏自尽于刘家寺。连金人自己都承认，“各寨妇女死亡相继”，其中包括十六岁的仁福帝姬、贤福帝姬、保福帝姬。

其实这些自尽的女子反而是幸运的，用死亡逃脱了之后的凌辱，而其他的女人就没有这么的幸运了。公元1127年，金兵徽、钦二帝以及妃嫔、皇子、公主、宗室贵戚、大臣约三千余人押送北方。这其中，妇女占了很大的比例，比较著名的有宋徽宗皇后郑氏、宋钦宗皇后朱氏、宋高宗生母韦氏、宋高宗发妻邢氏。

这一大群俘虏北上时，正是农历四月，北方还很寒冷，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和宋徽宗皇后郑氏、宋钦宗皇后朱氏衣服都很单薄，晚上经常冻得睡不着觉，只得找些柴火、茅草燃烧取暖。女子成为俘虏，其中所受的屈辱是不言而喻的。朱皇后当时二十六岁，艳丽多姿，经常受到金兵的调戏。在北上的路上，朱皇后还被强迫给金军唱歌助兴，数次面临被侮辱的危险。一次，金将泽利听说朱皇后和她的表妹非常善于吟咏词曲，就命令皇后为他唱曲陪酒。听说当时朱皇后在被泽利动手打过后打算自尽不成，这是她第一次自尽；于是她做出了至今保留下来的那两首诗：

幼富贵兮绮罗裳，长入宫兮奉尊斛。今委顿兮沆落异乡，差造物兮速死为强。

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誓归泉下兮，此愁可绝。

不过好歹她还是皇后，像其她妃嫔，金兵根本不客气，宋钦宗的曹才人就直接被金兵奸污后自杀。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金国上都（今黑龙江阿城），听从金太宗的处置。宋徽宗的郑皇后、宋钦宗的朱皇后被换上女真服装，上千名妇女被赐给金人，另有三百人留住浣衣院。这些妇女都被迫入乡随俗，“露上体，披羊裘”，并到金人的太庙去进行侮辱性的“牵羊礼”（大概就是跪在庙里模仿牲口的姿态和叫声以表达对金人祖先的恭顺之意）。

当时朱皇后就企图撞死，但被救活；仪式完成后，朱皇后又“归第自缢”，想在门外的树上自缢，但再次被救醒。此时她的岳父赵佶，丈夫赵桓，自己过去10年间为赵桓生下的一双儿女（太子赵谌和公主赵柔嘉），表妹朱璇，妹妹朱凤英，以及其他皇亲，侍从等众人都围在身边苦劝，皇后说道：

"东京城破之时，臣妾不能身殉社稷，已是大错。今日虽尚未受虏酋点污，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臣妾死后，可将手帕蒙面，掘土埋葬，不可立墓。臣妾便是在九泉之下，亦是羞见大宋的列祖列宗，羞见自家祖宗！"

等到凌晨，朱皇后得以偷偷摆脱众人，投入住处附近的一个冰冷池塘溺死；在东京被攻陷后，历经将近1年的屈辱，辗转数千里，终于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鉴于她死时才是1128年的正月，所以当时她很可能还不到27岁。由于天气太冷，旁人发现她投水后竟无法立刻打捞，直到天明后金国使臣来册封赵佶父子为“昏德公”和“重昏侯”时才派人捞起；按照她的遗愿，众人在她脸上蒙一块手帕，用绢将遗体草草包裹后埋在那个池塘的旁边。

在靖康之难中，相对于她的丈夫，朱皇后是男女皇室成员中极少数不愿苟且偷生，敢于以死捍卫自己尊严和贞节之人。

而其他的女俘们被单独处理，有名号的妃嫔和公主等五十余人交由金国皇帝亲自分配，美貌的宫女由完颜宗翰分给金军将士，其余的分配给金国贵族为奴。这些女子无人能逃过被凌辱的命运。《呻吟语》引《燕人麈》之语，说那些被分赏给金兵将帅的妇女，“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甫出乐户，即登鬼录”。

此后徽宗赵佶在东北又屈辱地活了七，八年，还生下了6子8女；据说赵佶死时女真人不顾赵桓的反对将他的尸体烧焦后扔进水里，为的是取其体内脂肪做灯油；而她的丈夫赵桓则在偷生29年并又生下3子3女后于1156年被意图攻宋的完颜亮当作活靶万箭射死，然后让马群践踏至土中；他的死讯整整5年后才被南宋知道；虽然二帝的灵柩此后都被送回，但后人打开宋朝的陵墓后发现金人送回的棺木里只有一些木头和器具而已，因为这两个皇帝的尸体一个被做成了灯油，一个则被踩为肉泥。

有人说，靖康之难是汉人自宋代开始一改汉唐时期的开放风气，严厉规范妇女的操守行为的重要原因之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就是那个年代开始产生的观念；因为当时大量汉族女性乃至皇室宗亲被侮辱的事情对国人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和冲击，所以士大夫开始产生了即便丧夫的寡妇改嫁都属于“失节”的偏执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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