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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娱乐至死吧

让我们娱乐至死吧

Doctor Doctor what is wrong with me

This supermarket life is getting long

What is the heart life of a colour TV

What is the shelf life of a teenage queen

Ooh western woman

Ooh western girl

……

客厅里,CD机里播放着Amused to Death,巨大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浴室的门半掩着。浴室里,张素心边洗澡边随着音乐哼着,水龙头的“哗哗”声和Roger Waters的歌声及张素心的配唱声混合在一起。张素心慢慢地洗澡,然后仔细地修指甲,吹头发……

News hound sniffs the air

When Jessica Hahn goes down

He latches on to that symbol

Of detachment

Attracted by the peeling away of feeling

The celebrity of the abused shell the belle

Ooh western woman

Ooh western girl

……

张素心穿着内衣内裤在衣柜前就着歌声挑选着衬衣,拿起一件白衬衣在身上比画着,又放回衣柜里,接着又拿起一件蓝色衬衣在身上比画着,然后又放回到衣柜,最终她选定了一件亚麻白衬衣。

The little ones sit by their TV screens

No thoughts to think

No tears to cry

All sucked dry

Down to the very last breath

Bartender what is wrong with me

Why am I so out of breath

The captain said excuse me ma'am

This species has amused itself to death

Amused itself to death

Amused itself to death

……

张素心上下打量着镜子里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的自己:“这么漂亮,我看着都动心!”

桌上两部手机,一黑一银,黑色的手机是张素心的,银色的手机是乐乐的。白天,工作时,她是张素心。夜里,在FOOL酒吧,她是乐乐。今天是9月30日,今晚FOOL酒吧有个大型“酷儿”派对。

穿鞋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张素心将CD的声音调小,然后拿起电话。电话是爸爸打来的。张数提醒张素心明天中午那个相亲对象会来家里吃饭,让她中午前赶回家。张素心“嗯嗯”地表示知道了。刚挂了爸爸的电话,正准备将CD声音调大时,黑色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姚小蔓。张素心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姚小蔓比张素心大4岁。3年前,张素心在一个公益活动上认识了姚小蔓。

喝酒时姚小蔓突然问了一句:“你是T吧?”

张素心当时就一惊。通常,有人即使觉得她中性也不会问得这么直接。即便觉得她像或是拉拉,也不会这样来问。姚小蔓敢这样问说明她根本就不顾忌什么。姚小蔓敢这样问也说明她很熟悉拉拉。姚小蔓敢这样问也说明她对张素心有意思。

公益活动完后第三天的下午,张素心接到姚小蔓的电话。姚小蔓说她就在燕北大学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她很挑衅地问张素心敢不敢来酒店见她。张素心就去了。

3年来,姚小蔓和张素心断断续续地交往,两人都漫不经心,都很清楚彼此谁也不属于谁。但偶尔的,姚小蔓会有些不甘心,总想控制张素心。这是张素心最讨厌的,她不愿意被任何人控制。每当这时,张素心就会离开一阵子,直到姚小蔓明白她们都拥有各自的生活。

张素心没有接姚小蔓的电话,她把黑色手机扔抽屉里了,今晚她是乐乐。

张素心将CD的声音再次调到最大音量。

We drove our racing cars

We ate our last few jars of caviar

……

But on eliminating every other reason

For our sad demise

They logged the only explanation left

This species has amused itself to death

……

“娱乐至死……娱乐至死……”张素心拍拍手,关了CD,出门前再次照了照镜子,从桌上拿起车钥匙,“让我们娱乐至死吧!”张素心说着出了家门。

乐乐从一辆很酷的白色北京吉普车上下来,看看自己停车的位置,挨近二货胡同口,紧贴着墙边,有半个车屁股甩在胡同口外。乐乐对自己停车的位置很满意,既不妨碍人流车行,也不至于占道贴条。乐乐将一卷零钱塞进牛仔裤前面的兜里,整了整白色衬衣,将衬衣纽扣又打开一颗,露出里面的白金项链和项坠。弄好这一切后,乐乐拿着手机,锁好车门,将车钥匙放进左边的黑色高帮皮靴里,用脚链扣住了钥匙环,然后站起对着后视镜照照,将自己的头发再弄乱了些,这才满意地向二货胡同里走去。

此时是晚上9点,二货胡同从外到里站着不少女人,三五成群的,短发、长发、黄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乐乐将一块口香糖慢慢地剥去糖纸,一点一点咬进嘴里,她知道有人在看她,她也在观察着那些女人。

不可否认,乐乐是个迷人的女人,齐耳的短发,高挑的个子,娇美的容貌,丰满匀称的身材。她太明白自己的这些优势,她自信她能迷倒她想要的女人。

FOOL酒吧门口聚集的女人最多,因为人太多,所以酒吧控制着进入的人数。但这些与乐乐无关,她是钱惠的VIP客人,任何时候FOOL酒吧她都可以随便出入。

FOOL酒吧里音乐震耳,舞池里挤满了嘻哈乱跳的女人,台上4个穿着三点式的领舞女孩正做着夸张的动作。乐乐站着看了一会儿,就去了院子。院子里也坐满了人,聊天、打牌、玩骰子……乐乐正准备离开院子,一个女子上来抱住了她的腰:“乐乐,你这个坏家伙,打你电话总是打不进。你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出差了,我刚回。”乐乐说着,回忆着这个女子是谁。

“是吗?”女子抓着乐乐的前襟,“一会儿陪我跳舞。”

“嗯嗯……”乐乐点头,“你等我,我去买点喝的。”

乐乐甩开女子回到吧台。李薇薇正撅着屁股在吧台下找着什么,乐乐走过去看着李薇薇漂亮的屁股坏坏地笑了,冷不防被人推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钱惠愤怒的眼神。

“又色眯眯地看我老婆。”钱惠说着拉起李薇薇,“找什么呢?把色狼都招来了。”

李薇薇虽不算很漂亮,但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是讨人喜欢。

“是乐乐啊——”李薇薇吹着手中的一个红宝石耳坠,看来刚才是趴地上找耳环呢。

“放心吧,你老婆别人勾不去的。”李薇薇将耳坠递给钱惠,让她帮自己戴上。

“你们俩这么久了也不腻啊。”乐乐说,“什么时候腻了通知我一声。”

“下辈子哈,下辈子起早一点。”李薇薇还是那句话。

一位长卷发女子从舞池里跑了过来:“老板,来瓶科罗娜。”

长卷发女子估计是跳热了,扯了扯身上仅穿着的吊带背心。她侧头看看乐乐,乐乐立刻笑着说:“我请客。”

长卷发女子看着乐乐挑了下眉毛,眯眯眼睛。钱惠将一瓶科罗娜打开瓶盖,放了一片柠檬在瓶口后递给了长卷发女子。

乐乐立刻递给钱惠100元钱:“再来一罐健怡可乐。”乐乐说。

钱惠心领神会,接过钱又打开一罐健怡可乐递给乐乐。乐乐拿着可乐和长卷发女子碰了碰:“我叫乐乐。”

“谢谢。”长卷发女子拿着啤酒跑回舞池里。

“你不跟过去?”钱惠问乐乐。

乐乐笑着摇头,继续喝可乐,看着舞池里欢蹦乱跳的女人们。

舞池里,人越来越多,音乐越来越嗨。乐乐将最后一口可乐倒入嘴里后,放下空可乐罐,向舞池里走去。

乐乐走到长卷发女子身边:“你跳得真好。”乐乐说。

“一起跳。”

“你还没有告诉我叫什么。”

长卷发女子用手指抓弄着自己的长卷发说:“你就叫我卷毛好了。”

乐乐笑了,她喜欢这样,没有真实姓名和身份,彼此没有负担。大家到FOOL来,不就是为了找点乐子吗?

“我喜欢这个名字。”乐乐凑近“卷毛”的耳朵轻轻地说,“你教我跳舞吧。”

“卷毛”就开始教乐乐扭腰、提臀。乐乐虚心地跟着她的步伐学着。

吧台里,钱惠和李薇薇一直在看着舞池中的乐乐和长卷发女子,钱惠说:“5分钟搞定。”

李薇薇说:“3分钟。”

钱惠看着李薇薇:“你对她这么有信心。”

“当然。”

钱惠有些吃醋:“那你说我几分钟能搞定?”

“你找死啊。”

钱惠就不说话了。

舞池里,乐乐从后面搂着“卷毛”的腰,慢慢摆动着身子:“你的头发真香。”乐乐说,“我都出汗了。”乐乐转到“卷毛”面前,抓起她的手摸自己的额头,“是出汗了吧。”乐乐又去摸“卷毛”的额头,“你也出汗了。”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卷毛”说。

“我的车在外面,要不要去我车里坐坐。”乐乐说着冲“卷毛”讨好地笑着。

“卷毛”立刻明白了乐乐的意思:“你好坏。”

乐乐拿起“卷毛”的手亲了一下,然后牵着她出了酒吧。

吧台前,钱惠将100元钱递给李薇薇。

(以上文字摘自朱燕长篇小说《情》)

两个女子令人潸然泪下的情爱悲欢故事——《情》

让我们娱乐至死吧(作家出版社2015年8月出版 朱燕/著)

朱燕

作家、著名出版人、随心旅行者。

代表作品:长篇小说《情》《飞》;旅行随笔《开车带狗去西藏27天》《开车带狗去云南28天》。

与王海鸰、刘索拉、洪晃、蔡骏、韩少功、张悦然、贾平凹等作家均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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