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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欧洲土地仍难踏实 难民想融入至少要在下一代

【欧洲时报网】欧洲正在为应对二战后最大的难民潮危机而焦头烂额,3岁叙利亚男孩溺亡土耳其海岸的照片将这个危机推向顶峰。在全球的“声讨”下,一些欧洲国家松开了国门,允诺接纳更多的难民,并给予他们更多的尊严。

但难民的涌入只是难题的开端,百万数量级别的外来难民考验的不仅是欧洲的危机处理能力,同样考验的是后危机的融合。目前看来,从难民自身来说,他们愿意为踏上这篇富饶的大陆做出改变,那真正熟悉这篇土地并开始新的生活需要多久呢?

换信仰:为了“留下来”皈依基督

现在,Zonoobi的教名是“马丁”——他已经是一名基督徒,不再是穆斯林了。

上海界面新闻报道,Zonoobi是伊朗设拉子市的一名木匠,5个月前,他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来到德国。他在一座圣三一教堂中受洗,辗转至柏林的伊朗人和阿富汗人正在成群地皈依基督教的福音派,期望获得庇护。Zonoobi只是其中之一。

大多数人都像Zonoobi那样,说是真正的信仰促使他们改信基督。但是,一个年轻的伊朗女性说,她这么做是为了留在德国。

很多人都不愿公开承认这点,甚至在受洗时不愿报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如果是在阿富汗和伊朗,穆斯林改信基督会遭到监禁,或是被判死刑。

为Zonoobi施洗的马顿斯牧师清楚这些转变者的动机,但对牧师而言,更重要的是“主耶稣的启示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他估算了一下,受洗后,只有大概10%的人不再回到教堂祷告。马斯顿牧师说,他这里至少还有80个伊朗人和阿富汗人需要施洗。

Zonoobi和妻子Afsaneh一起接受了洗礼,他们觉得,信仰基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现在我们自由了,我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她说,“最重要的是,孩子们可以在德国受到良好的教育,拥有美好的未来。”

在汉诺威、莱茵兰等德国其他城市,基督教教堂里也涌入了一批想要转变信仰的伊朗难民。

但和400万的穆斯林比起来,他们只是极少数。而且德国总理默克尔近日重申,如果穆斯林想申请留在德国,成为基督徒并不会有所帮助。

脚踩欧洲土地仍难踏实 难民想融入至少要在下一代

马顿斯牧师为Zonoobi点燃一根蜡烛。(图片来源:美联社)

找工作:挣扎底层求生存

9月7日,德国政府发布联合声明,决定向各州市拨款30亿欧元帮助难民和移民,还计划开放另外30亿欧元的资金为避难者提供福利。

对于与日俱增的难民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但德国的福利并不会出现在其他国家,而难民的生存也不能只靠救助。

当欧洲国家还在相互扯皮时,有些难民已开始运营行当。据英国《卫报》报道,阿迪尔(Adil)来到加来已经有半年时间,他曾经成功抵达英国,不过后来又被遣送回意大利。现在他再次来到加来,希望回到英国,他注意到当地的移民都靠自行车出行,于是便看到了商机,做上了二手车买卖和维修的营生。

“这是个好生意,”阿迪尔明朗地笑着说,他正在帐篷外临时搭建的工作坊里修理一辆蓝色山地车的刹车,“人们骑车到达可以搭卡车或火车的地方。幸运的话,他们就不再回来了,也不再需要自行车。我就把车收回来再卖出去!”

在加来,移民聚集的树林里已经开展了十多家商店,从咖啡到功能饮料,甚至编发服务,应有尽有。破旧的公共帐篷里,一台旧音响吱吱呀呀地传出埃塞俄比亚音乐,这里就是加来移民的夜店。他们甚至还用木板和塑料板建起一幢约9米高的教堂、两所清真寺和一所学校。

《北京青年报》报道,清华大学当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教授张利华说,在法国艾菲尔铁塔脚下有很多小商贩,听当地人说,这些人都是难民,他们靠卖1至2欧元不等的纪念品、明信片等为生。

“当地人士还告诉我,因为法国的福利政策,这些难民还会选择生育很多孩子,因为孩子越多,补助也就会越多,一般维持一家数口人的生活不成问题,但是也只是维持生计。”张利华称。

张利华还提到,难民在德国靠打黑工生活,一般从事饭店服务员、火葬场这种低端工作,德国人对于这种难民比较歧视,排外严重,更不可能通婚。在瑞典,很多基础工作如护工、清洁工也都是外来移民来做。

但难民的就业情况并不乐观,即使是在严重缺乏劳动力的德国。人民网报道,德国贝塔斯曼基金会的一项调查显示,难民庇护申请程序需要很长时间,在这期间雇主不敢招募难民。尽管德国已将难民的工作禁令缩短为3个月,但在漫长的等待期内,仍有2/3的难民无法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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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在加来“安家落户”,甚至已经建成了生活服务齐全的“树林社区”。(图片来源:网络)

难融入:虽然进来了但“欧洲人”不好当

面对难民安置中遇到的重重困难,德国戈斯拉尔慈善中心工作人员乌塔·利鲍说,难民的住所安置只是一个开始。

新华社报道,利鲍说,更难的是让难民融入当地社会。如果把他们集中在一个街区,当地人可能会产生不安。事实上,这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9月5日,希腊数百难民与警方发生冲突,导致数人受伤。

“但如果让他们和普通德国人相邻而居,后者帮他们购物,大家(或许)就能体会到一种责任感。”利鲍说。

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难民问题在德国反响很大,大部分人认为应该尽到人道主义责任,但是在难民重灾区很多人非常反感难民,发生过少数袭击难民的事。”旅居德国的华人章博先生说。

此番难民潮主要是来自中东和北非,这些都是伊斯兰国家,显然目前欧洲伊斯兰裔民众遭遇的困境未来的难民们也将无法避免。

北京《环球时报》报道,美国皮尤中心6月初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受访者中持反伊斯兰态度的在意大利有61%,波兰56%,西班牙42%,法国和德国分别为25%,英国为19%。

尽管这是在《查理周刊》恐袭发生后的调查,数据或是短时间内有较大上升。但反对移民、反对穆斯林的势力在欧洲多国崛起,比如德国的“Pedida”(爱国欧洲人反对西方伊斯兰化”)运动以及法国的国民阵线。英国内政大臣甚至曾经说出,“不欢迎那些意识形态与英国背道而驰的人来英国”。

纳法1984年出生在比利时,讲一口地道的法语,一直视自己为比利时人。不过,纳法说,在他和身边穆斯林亲友的生活中,仍能感受到很多不如意,“16岁时我第一次被警察拘捕,仅是为了准时赶到电影院,和女友奔跑着过了马路”。

纳法的妻子在社区一所小学教书。她说,因为学校生源以穆斯林儿童为主,几乎没有老师愿意来教书。据她说,很多穆斯林青年上不了好的大学,拿不到像样的学历,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好游荡街头。

纳法一家的情况算是比较好的,因为对已经顺利获得长期居住许可的二代移民而言,就业也并非易事。

7月初,欧盟委员会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共同发布的一项调查报告称,与没有移民背景的青年相比,德国的二代移民更难得到就业、晋升机会和高质量教育。2013年德国有移民背景的青年失业率为15%,是没有移民背景青年失业率的2倍。

在以难民身份移民的家庭,父母受教育程度大多不高,很难找到收入不错的工作,因此子女也经常早早辍学打工补贴家用,从而进入“教育水平低导致就业机会少”的死循环。

旅居德国的华人章博先生说,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这些难民一般也都是从事非常底层的工作,二代难民会好些。

但考虑到目前非洲裔和中东裔人在欧洲底层的苦苦挣扎,要实现和欧洲“土著”同样的生活品质,并不那么容易。

前欧盟高官皮埃尔·德福安认为,欧洲许多国家对穆斯林群体的心态纠结而复杂:欧洲领导人在公开场合反复强调穆斯林是欧洲的一部分,因为欧洲需要移民来弥补劳动力的短缺;然而许多欧洲民众却拒绝承认这些在欧洲土生土长的穆斯林是真正意义上的“欧洲人”,内心对他们并不尊重,更不想给予他们同等待遇。

(编辑:陈思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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