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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超笔记 :放风筝与荡秋千<中>

文超笔记 :放风筝与荡秋千<中>

清明节对我的第二印象,就是吃鸡蛋了。清明节,在我母亲的口中叫做寒食。正月过后,母亲嘴上就经常念叨:快到寒食了。

对于农历的节气,年幼的我自然没有兴趣。但是寒食节来临之时,家家都是要外出游玩的,家家都是要烹煮一大锅鸡蛋的。那时的我不知这其中缘由,只是想当然以为:鸡蛋是为外出游玩准备的——十分幼稚的我,竟然只是想当然以为:外出游玩,煮熟的鸡蛋是农家最拿的出手的食物了,除了鸡蛋似乎没有其他可以外带的食物了。

于是,我的逻辑就是:无论清明还是寒食,要外出游玩,要煮熟鸡蛋做游玩的饭食。孩子最期待的不是吃鸡蛋,而是比比谁家的鸡蛋大,鸡蛋个头再大也打不过鸭蛋,鸭蛋个头再大也打不过鹅蛋。于是,一个又一个的“交易”开始了,鸡蛋鸭蛋鹅蛋瞬间有了交换价值,不论味道如何,有一个大个头的鹅蛋今年的清明节才会过的圆满。

煮熟了的鸡蛋,就得吃。小时候虽然最最不愿意吃煮熟的鸡蛋,每每下咽时都恐惧咽食,最害怕吃黄黄的蛋黄,嚼起来索然无味。现在想想,如今家养的柴鸡蛋早已经是物以稀为贵,那时的小孩真不懂珍惜啊,家里的鸡窝里热乎乎刚下的鸡蛋相比今日早成了稀罕玩意儿了。

不喜欢吃黄,就只能吃白白的蛋清了。蛋清和咸菜丝,应该是“黄金搭档”了。我想,现如今的人们估计都怀念有一大缸咸菜的日子。咸菜丝出自母亲之作,是那个时候每个家庭妇女的必备功课。每年秋天,鲜咸菜疙瘩刚从地里刨出来,母亲就早早购置一大麻袋,洗干净后就泡到咸菜缸里,大粒儿的盐巴也放进缸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咸味儿一点一点渗透到咸菜疙瘩里面,由表及里,由浅入深。

吃饱了之后,带上几个鸡蛋放到包里,几家相约一起,带上孩子,就要出去游玩了。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小时候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心里就渴望出去玩儿,老是屈居于低矮的屋檐下,老是对着黑白电视机的两三个电视台,老是对着仅有的课本的知识内容,老是对着几乎娱乐设施为零的乡镇和村庄,外出游玩成了我们向往的一种朝圣。也会就是一天的自我麻醉,也许就是去城里一顿午餐的享受,也许就是一上午城里游乐场的些许笑声,也许就是城里坚硬的马路旁甜甜的冰激凌的解馋……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我们“组团”到荷花桥的儿童乐园玩耍。现如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仍旧记得儿童乐园的大门前有棵高大的松树,松树后面就是紧锁的大门,门口的售票小屋里的工作人员好像是上帝般发号施令,一手交钱一手给票。

一进去,哇,飞机大炮这两个庞大的怪物就卧在那里,许多孩子爬上爬下;一圈轨道连接了乐园的各个角落,如同是从童话故事复活的小火车在轨道上呜呜前行,我们几个拼命往车厢里挤,母亲还用力地搓着我们上去。不幸的我纵然身手再敏捷到底还是掉了鞋子,白色的鞋面上沾上了一些机油,很难去掉。

乐园西边是铁栅栏,许多小商贩就把自行车依偎在栅栏缝隙间,等候我们这些小顾客。那时候的小商贩自行车后座上都放一个白色的木质箱子,中间有个小口才可以打开,里面是好几层的棉被包裹着“冰糕”。那时的冰糕两分钱或者是五分钟一只,一般只有豆沙和橘子味的,用透明的长方形带着包裹着。

北边最刺激是会“飞”的飞机,一两米大的模型飞机,铁皮制作,外面涂着鲜艳的颜色。所有飞机都被中间的一个柱子控制着,并且还伸出一个又一个铁壁抓住飞机,这样飞机就只能绕圈飞了。我拍了很久之后才勉强坐上去,刷一下就飞了起来,铁壁忽高忽低,飞机上的我,感受到了奔驰的凉风,感受到了铁皮飞机里的铁锈,感受到了底下人渴望飞翔的期盼眼神。

充满乐趣的乐园,我们总是流连忘返。我记得那次回家都是很晚很晚了,但是我坐在车梁上还沉浸在各式各样的玩具中。想想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容易满足啊,小小的乐园玩了一天,还意犹未尽,还恨不得幻想天天住这里。正如小时候买个几毛钱的零食,就会咧着大嘴心里乐开了花——以至于我一度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定为能开一家小型商店,这样我就再也不愁没有零食吃了。

清明时节外出踏青玩,对孩子来说真是难得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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