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948年10月31日二十八团夜袭抚顺战斗

1948年3月12日，辽沈战没打响后，10月15日我军攻克锦州，全歼范汉杰兵团。驻守在长春城内的郑洞国兵团，在孤守无援，突围无望的情况下，敌六十军军长曾泽生于10月17日率部起义。我军进占长春东城，准备攻歼新七军，敌在我军的强大逼迫之下，新七军于10月19日向我军投降，长春宣告解放。 当我军主力正在黑山、新民和台安等地区围歼寥耀湘兵团之际，我东线兵团，于10月23日奉东总指示：部队立即南下，经四平、开原、抚顺以东、本溪等地进到营口地区，拦截堵击敌从海上选跑的退路。兵团首长带领6个独立师从长春地区出发，按照上级指示向营口前进。 10月30日下午2时，我独立十师二十八团随全师进到抚顺东边的营盘地区准备去解放本溪。因抚顺浑河涨水，又是泥沙河底，旋涡很多，步兵可勉强过去，但是骡马炮兵却无法涉渡，当地又找不到架桥材料。将情况报师后，师奉兵团指示说，抚顺东边8里处，有座水泥大桥，令我团夺桥而过，继续向营口方向前进，我团按师指示，沿浑河北岸铁珞北侧向抚顺前进，进到抚顺东边约15里处，前甸北边的黑虎山头时，已是下午5时左右，为了不被故人发现，部队在黑虎山头东边隐蔽做饭。团长带营干部和村里几个老百姓，上到黑虎山头，一方面观察抚顺地区的敌情、地形和村庄道路，另一方面询问群众，了解抚顺东边大桥的方向位置，随我们上山的几个老百姓异口同声地说，抚顺东边根本没有大桥，河南岸有些地这又是悬崖绝壁无法爬上去。只有在新老两城之间有座水泥大桥（即永安大桥）有敌筑堡防守。西边有铁路桥，再往西边8里处，有通往沈阳去的公路大桥，根据上述情况，我一方面向师部报告；另一方面要连以上干部上山，详细地观察新老抚顺及附近的敌情、地形、村庄道路和大桥的位置、敌守桥头堡情况。 黄昏以后，部队进到黑虎山头西南的几个村庄。团派骑兵连，前去老城东边的两个村子，进一步查明敌守桥头堡及新老两城之间和老城敌人的守备情况；另外派出一连副连长播一个排沿北山根，向西使察前进，进一步查明高尔山及山下守敌命兵力、火力、工事构筑和出入道路等情祝。骑兵连进村后，正好有敌保安团的6个人来村里要东西，被我团捉住了，其中有个中队长。接着一连也从高尔山下地堡群外抓回来5个敌人游动搜索兵，其中有个班长，经审俘后，我基本掌握了新老两城地区敌人兵力、火力、工事和防守的情祝。团一方面将敌人详情报吿师首长；另一方面挺出我团今挺要向新老城和高尔山等地守敌向时发起攻击的设想。师首长同意我作战方案。随后，师首长前来我团共同研究具体打法。 抚顺新老两城及闸近的地形抚顺新老两城，座落在浑柯的南两岸。北岸是老城，南岸是新城。浑河上有座水泥大桥（即永安桥）。两边还有铁路桥，是新老两城主要的交通要道。大桥附近的河水较深，不易涉渡，老城是居民区，有南北走向的一条街道，有城墙，南北两头有城门，城门楼上有碉堡，城门两边有地堡，城外东边有商、低碉堡相结合的地堡群。火车站附近有大小不等的5处地堡群。老城北边有座高山，由西向东延伸得很远。向食廷伸卞来的高尔山宜达老城北侧，山头有个离宝塔，故称为宝塔山。新城是工矿区，大桥往南接连有3个小山头。城内的大街小巷很多，地形复杂。城南边是龙凤、胜利、老虎台和媒天等矿区，并有平顶山和刘山等较大的山头。城西4公里处，有座通往沈阳去的公路大桥。

抚顺地区敌筑工事和防守情况（一）敌筑工事 抚顺过去是国民党二〇七师的防守地区。他们的设防工事修筑了很长时间，自称为“固若金汤”，比较坚固。老城区敌守工事，以北山和老城区为重点，以宝塔山为中心，修筑了核心工事。宝塔山的南边多是峭壁，爬不上去。宝塔下边有一座庙宇，守敌就以庙宇为依托。在庙宇旁边挖有一条100多米长的坑道，连接通往宝塔山顶的交通壕。在山顶的周围筑有带掩盖的交通壕，其两边有带掩盖的地堡群。其坑道交通壕和地堡内，都是用木板披覆的。宝塔山的东南角，从下至上筑有层层地堡群，宽正面大纵深的卷桶式的铁丝网和布雷区。宝塔山北边,直到北山顶，筑有层层的地堡群。宝塔山东边的马鞍山上，有敌一个加强连的高堡地堡，外壕与铁丝网、布雷区相结合的防守工事。老城除城内的工事外，城外在东南边约100米处，筑有5个班防守的地堡，在火车站肩围有5处地堡群。南北城门筑有高碉堡和地堡。大桥南北两头，各有一个排防守的高碉堡。在新城内以城区为核心，以小山为重点，筑有坚固的防守工事。大桥南边第一个小山头（即琥珀泉山山顶）从山根至山顶，筑有层层的地堡群，并设有几层铁丝网，网上有挂笛，地上有绊雷。只有攻占敌前边的地堡后，沿交通壕前进，才能避免触雷。第二个小山头是敌炮兵阵地，从山下边至炮位，设有一尺多高卧地形铁丝网，并有大面积的布雷区。第三个小山有一个排兵力防守的地堡群。城内的大街小巷到处是地堡群。凡是十字路口都有高碉堡和暗地堡相结合的交叉火力封锁区。平顶山周围有敌—个营的防守工事。 （二）敌人的兵力与布防情况抚顺地区有国民党军的1个独立守备师。其师长周仲达带领直属部队和3个步兵团7，000多人（周仲达被俘后自称），加上保安团与警察和矿警共9，000多人驻守。 其一团1个营防守南北桥头堡，3个小山头及第一个山头西边的房屋；1个营防守城区的东北部，另1个营为师预备队；二团防守老城区，1个营防守老城内和周围的地堡群，其团长带两个营防守北大山和马鞍山、宝塔山及其南边的山脚下。团迫击炮阵地设在宝塔山西北边的中部。三团防守南城区和平顶山周围地区，敌师长和政治部主任驻在新城区，一有情况就来桥南边第一个小山头的地堡内指挥。保安团一部和警察看守老城西边的胜狱和仓库区，另一部在新城内，矿警分散在各个矿区、警卫矿务局机关。 我战斗部署和作战经过（一）战斗部署 师同意我团夜战计划后，我团确定了作战方案，交代各营的战斗任务和攻击目标：一营主力向高尔山进攻；三连攻占马鞍山，消灭守敌。“八二”步兵炮排配属一营，朱宏调副团长随一营指挥。二营向新城进攻，攻占南北两个桥头堡后，继攻桥南第一个山头和附近敌守房尾，然后向城内攻击发展。市内敌守工事较坚固，地堡，暗堡和交叉火力较多，应一街一巷攻击发展，严防敌暗堡与交叉火力的杀伤；敌师预备队在新城内。二营要掌握一个连兵力，随时准备对付敌人的反冲击。三营攻歼老城内及外围地堡群和城西边的监狱和仓库区之敌。智均副政娄跟随指挥。 团迫击炮连在新老两城的公路东边300米处设立发射阵地，随时准备向两城之敌射击。在二营攻击南边桥头僱时，火炮应向桥南街东边第一个小山头射击和向桥南地区进行拦阻射击。侦察连和警卫连为团预备队，驭手、炊事与供卫人员，由团骑兵连掩护在老城东边7里处的村庄，救护所也设在那里。三营攻占老城后，团指设在老城内。部队于晚10时出发接敌运动；一营沿北山根，由东边向西搜索前进；二营在南，三营在北，分别沿新老城之间的公路前进。团指在两营之间行进。各营都要派出前卫排搜索前进。夜间行军作战，各级都要严格掌握部队，应迅速秘密前进，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在行进中如遇少数敌人时，应尽量设法避开，或者派小分队去对付，部队向主攻目标前进时，绝对不能被少数敌人纠缠住，各营要准时于午夜12时打响。

(二）战斗经过 我部队进到大桥北边与老城之间的公路边时，卧在公路边观察细听新老两城和桥头堡，都没有动静。看来敌既未发现我军，也无准备。我对二、三营干部说，你们应迅速接敌运动，打响以后，要勇猛顽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守敌。两个营分别向敌发起攻击。 三营的动作特别快，副营长胡应智带七连攻夺老城西边的监狱和仓库区。三营长董振林与教导员沈纪春带营主力攻夺老城。副教导员赵成俊带部队进到南门外约20多米处时，城门上敌哨问口令，我八连长回答是师部巡逻队。接着冲进城门，守城门之敌一个排很快被消灭了。机炮连占领城门楼掩护,八、九两连顺大街向北冲击。守敌已经睡了，听到枪响后，刚跑到大街上，就被缴械了；有的刚起床就被我堵在院子或房子里活捉了；有的刚跑到工事边也被我追上抓住；有些原驻在工事内之敌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我逼近缴枪了。正因为敌人没有准备，打响后是憔乱应战，所以一个多小时就把老城内守敌全消灭了。七连也将胜狱仓库区守敌全部消灭，抓来300多名战俘带回老城。三营主力在老城集结，派一个连从后边去消灭城外地堡群守敌，很快就攻占地堡消灭了守敌。 二营攻占大桥北头碉堡时，比较顺利，很快就把碉堡炸掉了。攻占桥南头碉堡时，守敌有了准备，敌后一个排上来掩护。我几次送炸药的人都遭伤亡，未能成功。所以我军集中轻重机枪六○炮、掷弹筒火力来掩护，接连送上5个大炸药包，才把敌碉堡炸掉。敌预备队营，反复进行3次反冲击，都被我击退，并占领了桥头阵地和附近的大片房子。二营主力准备对付敌人再次反冲击，五连攻击敌桥南第一个小山头。 一营除三连外，营主力攻击宝塔山东南山腰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打得十分激烈与艰苦，那里正是敌工事最坚固，防守最严密。宽正面大纵深的卷桶铁丝网和布雷区。敌迫击炮组成层层的拦阻大墙，把东南山脚打成一片火海。从山脚到山顶，设有层层地堡群。打掉一层，上边还有一层，所以一营攻占敌前沿地堡群后，部队受阻。 团指挥所已进老城，设在敌警察局大院内。团收到一营受阻的报告后,躭令三营从老城西北角，即宝塔山西边的一条小山沟攻上去，先打掉敌迫击炮阵地，以一个连向北山攻击；营主力配合一营，会攻宝塔山之敌。由于那条山沟的工事与布雷较少，所以三营很快就攻上宝塔山北边的鞍部，把敌迫击炮连消灭了。在会攻宝塔山顶时，碰到敌人带掩盖的地堡群，智副政委派人回来报吿说：现山顶的表面阵地都被我占领，就是无法攻克敌暗地堡群，请团长上北山，帮我们想办法。这时杜政委已去二营，我留高参谋长看家，就上宝塔山去了。那天晚间特别黑，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我刚爬到山顶，站在比较高点的土堆上时，智副政委伸手把我拉出10多米离的山坡上，卧倒后说：“真危险哪！你刚才站的那个土堆，就是敌人暗堡的顶部。”由于今晚太黑，敌人到处打枪，投手榴弹，我看不清敌暗堡的枪眼和入口，所以三营长董振林，也被敌投出的手榴弹炸成重伤。我2人正小声说话，敌两个暗堡内轻机枪，同时向我射击，并找出几枚手榴弹。我告诉智副政委，除攻北山那个连外，其余部队赶快撤到山坡下边隐蔽。营连排干部到这里来，研究具体打法。干部们说，从刚才打枪投手榴弹那两个暗堡往里都是赌堡群。敌到处打我们，我们就是找不到出入口，攻不进去，我说不要着急，会有办法，夜间战斗,兵多，很容易道到敌杀伤，其他部队都在山坡下边集结待命。先要七连去攻击，集中火力掩护，七连集中大一点的炸药包，将敌那两个暗堡炸开。每个暗堡用一个班去占领，寻找里边的通道与交通壕。我指战员，顺着敌通道与交通壕攻击发展，主张组成若干个战斗小组，每组3人，冲锋枪开路，并投手榴弹，遇到敌较坚固工事或暗堡时，就用炸药包将其炸掉。如第一组伤亡时，第二组接上去，这样就可能把敌暗堡打下来。大家说这个办法好，七连就用这个办法，很快把那两个暗堡炸开了。顺着通道与交通壕，一个接一个地把暗堡都拿下来了。 2时，我回到团指挥所。高参谋长说，二营刚把敌政治部主任押来，我叫来审问他师兵力、火力及防守情况时，他说是第一守备师，全师有7，000余人，师下有防炮连，各团都有一个迫击炮连，6门炮。高参谋长说，敌警察局留下几十袋面粉，正在烙饼擀面条呢！我叫快点做，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了，肚子确实有点饿了。高参谋长说，一营刚来人报吿，他们已攻占宝塔山东南山脚大半阵地，由于敌暗堡，铁丝网和布雷多，所以六〇炮不能解决问题；夜暗看不清目标，九二步兵炮也用不上，所以部队进展较慢，还没有攻上宝塔山。三连报吿，他们已攻占敌大部阵地，保证在天亮以前全部打下来。二营在送俘虏时说五连已攻占小山头大部地堡，现正向山顶攻击。营主力又打退敌两次反冲击，正向南边和西南方向攻击发展中，我伤亡不大。这时三营共俘敌官兵3,000余人，送来老城关在两个大院内由侦察连看守。

3时，五连已全部攻占了小山头。把敌师长周仲达抓到送来团指挥所。正在这时，三营报吿说，宝塔山顶睹堡内之敌，已被我全部消灭，残敌逃到坑道里去了。据俘敌说，坑道里共有敌200余人。因敌团长带电台及一批军官在里边，所以防守很严，现设法组织火力掩护，炸开坑道口后去攻占坑道。八连正向北大山攻击中，已占领2/3敌守阵地了。 我叫高参谋长先审问一下敌师长，说明他的二团还有一些人退守坑道，要他写个手令,叫团长出坑道缴械投降，我们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不然我将坑道炸垮，几百人埋葬在里边，其罪过全在你师长一个人身上。他生气地说，当几十年兵，就不知道“投降”二字，要写手令是办不到的事。我叫来问他，你是哪里人，过去在国民党哪个部队当兵，都干什么？他说是湖南人，过去在胡宗南的七十八师当班长。我说1936年11月在甘肃山城堡战斗时，你在哪里防守?他回答说：就在山城堡村西南独立山头。我说那个山头就是我连打的。山上有你一个营防守，从山顶到山坡修3条堑壕，共大小7个碉堡，你们营长在山顶2层大碉堡内，亲自指挥14挺重机枪向我射击,令部队数十次向我反冲击，拂晓3时左右结束战斗。你营长和一部官兵被打死，其余全部被俘。“你那时也可能被俘了吧？”“是被俘了，因你们看守不紧，又跑回部队了。”‘你那时说是个小班长，有什么资格可摆呢？我那时就是副连长兼三排长，是主攻那个山头的。今晚你又被俘了，还想跑回沈阳吗？如果想跑的话，现在你就公开走，我绝不阻拦，君子一言为定。”这下他可耷拉脑袋了，那股凶劲，马上就消失了。其师政治部主任，一方面劝师长还是写个手令，另一方面又辩解说，那个团长是上边派来的，就是写手令，也不一定能执行。这时三营报吿已用加重的炸药包将坑道口炸开。坑道内是木板披覆的，已炸着火，正在燃烧中，我进不去，敌也出不来，可能在坑道内之敌都被烧死了。营主力正攻击北山之敌，天亮前保证解决北山全部敌人。一营报告，已攻上宝塔山与三营会合，三连已将东山守敌全部消灭，俘敌连长以下80余人，其余被打死了。那时敌师长和主任低头落泪了，我说你们所谓“王牌”廖耀湘集团，也大部被我军围歼,现正追歼残余部分，你师今晚也基本上完了。你们也知道我军的俘虏政策，拿着武器再对抗，就是敌人，放下武器都是自己人。其师长沉默寡言，其主任是个知识分子，比较健谈,他说：“从上边交代的防守任务和作战方案，以及我们的判断，总认为你们先打北山、东山、宝塔山，攻打老城；攻占了河北后，再攻打新城，万没有想到你们对北山、东山、宝塔山和新老两城同时展开进攻，更没有想到；你们会把部队直插到新老两城之词，突然发起攻击，这样我们就来不及应付了。听到枪声，我与师长起床就向山上跑，刚跑到小山边时，你们正攻打南桥头堡。因你们火力打得激烈，我二人也跑散了，我跑到半山坡就进入一个地堡，没有到师指挥所去”。我说：“人民解放军历来是按毛主席的战略战术打仗，就是要从你们意想不到的时间与地点开始攻击，乘敌不备，采取夜间急袭，打敌措手不及，使敌首尾不能相顾，在敌混乱中取胜。昨晚我们就是采取中间开花，向你防守阵地展开攻击,使你们南北不能相顾了。”他点头说，是这样。 二营报告，以一个连攻敌炮兵阵地，营主力正向两条大街和横街小巷攻击；敌到处是地堡与暗堡群，在组织好的火力掩护下，用炸药包和爆破筒一个一个地炸掉，现正向城的西南部攻击中。 天亮时，北边一、三营全部结束战斗。我留三营在老城，看守战俘，打扫战场。第一营和92步兵炮连来新城，配合二营攻打敌炮兵阵地和城内地堡群。 天亮后，师二十九团通过新城，向西南追歼一部分逃敌时，成绩很大，俘虏很多敌人。 从10月30日晚12时开始，到10月31日7时左右，全部结束战斗。经过8小时的夜战，我二十八团攻占敌独立守备师在抚顺地区全部防守阵地，歼敌师部及直属分队和一团全部，二团全部及三团大部、保安团、警察及矿警等。生俘敌师长周仲达以下4,200余人，打死500多人，缴获迫击炮15门，美式战防炮6门，电台2部。轻重机枪和步枪及各种弹药很多，当时没有统计，全部上交了。（因我团早已是美式装备，用不着那些武器了）我团伤亡三营长董振林以下96人（阵亡23人）。 战斗结束后，师首长来到新城。当天下午兵团首长也来到新城。 作者简介：段志清同志，陕西延长县人。原独立十师二十八团团长。离休前任海南军区副司令员（副兵团职）。1964年被授予少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