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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活着》——窄若手掌而又宽若大地的苦难

窄若手掌而又宽若大地的苦难

——读余华《活着》

叶超英

 福贵,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然而,福贵的一生并不如他的名字一样既富且贵,而是既穷且贱,充满苦难。

福贵本是家财殷实的地主的儿子。因为嗜好赌博,福贵一夜之间输掉了祖上世代积攒的上百亩良田和十数间房屋,成了寸产无根的穷光蛋。他的父亲由此而气得一命归西——福贵的苦难人生从此开始。

为了一家五口人的生存,他不得不如他原先雇佣的长工一样顶着炎炎烈日到土里刨食。穿惯绫罗绸缎的地主崽换上破衣烂衫开始了他的农耕生涯,此中从肉体到灵魂的苦楚可想而知。

接着,福贵为母亲去城里抓药时,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在战乱中九死一生,被解放军围困后饿得奄奄一息,成为战俘后被释放回家。不久,全国解放,眼看着幸福日子即将到来。可温饱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马上就是大跃进和三年自然灾害,过的是刨树根草皮的日子;文革中因出身地主被批斗;儿子有顺上学时,为给县长老婆输血,抽血过量而死亡;县长是福贵在战场时的生死战友,儿子屈死的一腔悲愤无从申诉;女儿凤霞一场高烧之后成了哑巴,嫁了一个歪脖子女婿,怀孕后因难产而死亡;女婿在打工过程中被水泥板砸死;母亲在油尽灯枯后去世。最后只剩下福贵和孙子苦根相依为命地活着。

从福贵个人的角度来看,人生中三大不幸——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来丧子,福贵几乎占全,可谓苦到了家。从时代大背景来看,福贵所处的时代经历了战乱、饥荒、人祸,是一个盛产苦难的时代。个人的不幸和时代的不幸都集中到了福贵的身上,福贵几乎见证和承担了所有的苦难。个体的苦难相对于一个时代的苦难而言,渺如芥子轻若微尘,可以用“窄若手掌”来形容;然而,个体的苦难相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又必须要生命的全部来承担,苦难的深度和广度就如大地一样浑厚和宽广;福贵个人的苦难又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苦难人们的缩影,从这个一样意义上说,苦难更是宽若大地。

就这样,“窄如手掌而又宽若大地”的苦难诠释了活着的艰难和苦痛,这一切在福贵的身上得以全部展现。福贵一生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寻死觅活,而是坚强地把种种痛苦一肩扛起,咬紧牙关挺了过来,展示了生命承受苦难的韧性和顽强。《活着》在展示这些苦难时,许多细节催人泪下,震撼心魂!

在苦难来临时如何承担,如何艰难地挺过去,把生命的坚韧和强大舒展到极致——这应是《活着》的意义所在。

(《活着》,余华著,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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