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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人连寒冬都要日日冲凉,其实有原因!

广州话既然是广府文化的语言载体,当然就包含大量的广府文化元素。广州话的产生和发展,与广州的自然环境、风土人情、生活习惯、文化传统等大有关系。

广州人连寒冬都要日日冲凉,其实有原因!

一、与环境、世情关联

广州气候主要是炎热潮湿,人们冀望以凉散热,所以称洗澡为“冲凉”,爱喝清热的“凉茶”。潮湿,令人生厌,于是 “湿热”、“湿滞”表示不顺利、不好办、难对付,“阴湿”更成了骂人品行卑劣的贬义词。

粤剧是老广州人最爱看的戏剧,白话俗语有些就从粤剧中来。 如粤剧的“二花面”行当,常演绿林义侠角色,人们便以“二花面”指代好打不平的人; “喉底”原指粤剧演员的唱功,人们就借它表达“能耐”、“基本功”的意思。

晚清时,外国淘金者来广州诱骗贫苦百姓到国外做苦工,如同卖牲口,因此称为“卖猪仔”,现在引申为被人出卖。从前说书人多讲古代故事,就称说书为“讲古”,又派生出“古仔”一词来指故事。旧广州有些好舞文弄墨的人随口乱引《二十四史》,错漏百出,于是就说他们“乱噏廿四”(胡说八道)。民国时人们叫水泥作“红毛泥”,源于清初称荷兰人为“红毛鬼”,以后以“红毛”泛指西方人。

广州人连寒冬都要日日冲凉,其实有原因!

二、“水”文化

广府文化“水分”特浓,广州地区雨量充沛,三江汇合,河涌纵横,多雨多水多湿润的自然环境下,人们与水结下不解之缘,造就出独特的水文化。这使广州话不少流行语汇与水有关。首先是“以水为财”的观念,用水指代“钱”比如:

有钱叫“沓水”;路费叫“水脚”;交钱叫“磅水”; 向人强行借钱叫“掠水”;停止经济支持叫“制水”(当然管制用水也是“制水”);发加班费、补助费或补足差价叫“补水”;不择手段到处筹钱叫“扑水”; 骗钱叫“昆水”;责别人赚得太多或要钱太狠,叫“食水深”; 做生意财源滚滚叫“猪笼入水”等等。

然后,“水”就不一定指“钱”了,“水”文化辐射到各个领域,如:

路程(包括陆路)叫“水路”;无能、水平低叫“水皮”;心绪叫“心水”;醒悟叫“醒水”;莫名其妙叫“一头雾水”;一群人因某些原因要分头离开,叫“散水”; 考试作弊(两人互通答案)叫“通水”,放任作弊或打假球则叫“放水”; 随意聊天、吹牛皮叫“吹水”; 从别人看不起的事物中获取很大好处或利益叫“捞净水”;走私客、走私货分别叫“水客”、“水货”;为干坏事者把风叫“睇水”, 装模作样叫“整色整水”;冷清没有生气叫“水静河飞” ……

广州人连寒冬都要日日冲凉,其实有原因!

三、“鸡”文化

“食在广州”,广州人对吃鸡情有独钟,说是“无鸡不成宴”;清平鸡、路边鸡、脆皮鸡等“十大名鸡”是粤菜中的招牌菜。这使广州话不少流行语汇与“鸡”有关,且多数并非指能吃的“鸡”。(将妓女叫作“鸡”,我国古已有之,盖因“妓”与“鸡”音同,与此无关)比如

走鸡(错失了好机会)

伥鸡(蛮不讲理)

捞鸡(完成某事,得到了好处)

辣鸡(不是吃的辣子鸡,而是电铬铁)

滕鸡(抓不定主意而手忙脚乱)

偷鸡(偷懒)

香鸡(香烧完了剩下的一截)

摱鸡(扣枪支的扳机)

吹鸡(吹哨子)

谢鸡(玩完了)

一蚊鸡(一元钱)

二撇鸡(男人蓄八字胡)

舂瘟鸡(打瞌睡而晕头转向)

执鸡脚(抓别人的痛脚)

发鸡盲(看不见东西或熟视无睹)

三脚鸡(三轮的机动车)

鸡咁脚(形容走得快)

小学鸡(小学生)

静鸡鸡(静悄悄)

执死鸡(碰巧抓住了最后机会)

鸡手鸭脚(干活、做事毛手毛脚、笨手笨脚)

鸡毛鸭血(鸡犬不宁)

鸡啄唔断(啰啰嗦嗦说个不停)

鸡碎咁多(一丁点)

鸡仔媒人(专门做介绍人,好管闲事)

鸡飞狗走(乱成一团)

霸王鸡乸(野蛮不讲理的泼妇)

冇掩鸡笼(没有门随便出入)

死晒笼鸡(把事情全搞砸了)

兴过辣鸡(对人对事的热度比电铬铁还热)

死鸡撑饭盖(死不认错)

拜神唔见鸡(唠唠叨叨,喋喋不休)

大鸡唔食细米(大企业不接小生意)

一时唔偷鸡就做乡长(坏人有一天不做坏事了就扮正人君子)

鸡食放光虫(心知肚明

广州人连寒冬都要日日冲凉,其实有原因!

注:插图为《秋喜》剧照

四、讲究语言忌讳

远古的广州人信巫不信医,自然忌讳多多,这也反映在语言上。广州人凡事都要讲究“好意头(好兆头)”、“攞口彩”,如果认为一个语词的语音不吉利,就改另一种说法,图个吉利。语言忌讳,成了广州话的普遍现象。

广州话的忌讳词可分作三类:

一是婉词,委婉地说出不想直接说的意思。如将猪血称为“猪红”,避开了“血腥”,而借用了血的颜色;况且“红”与洪福齐天的”洪”、鸿运当头的“鸿”同音,大吉大利。又如将“苦瓜” 讲成“凉瓜”,“苦”令人沮丧,改“甜瓜”又名不副实,于是根据其性寒凉而改称“凉瓜”。再如将“伞”称作“遮”, “伞”与“散”同音,要是散伙、散档就不好了,因而改叫“遮”。 同样,说人胖了称“发福”,说人瘦了叫“清减”;对朋友的母亲不称“伯母”(与“百冇”同音)而称“伯娘”,在宴会上不叫“干杯”,而叫“饮胜”,不说“死了”而说“过身” 等等。

二是反辞,用与所忌讳的词意义相反的词来代替。最典型的倒子是将通书(皇历)称作“通胜”,因“书”与“输”同音,通通输了还得了?于是来个“通胜”,全赢!类似的,把丝瓜称作“胜瓜”(“丝”与“输”音近)。广州时有“吉屋出租”的广告,何谓“吉屋”?空屋也;因“空”与“凶”同音,“凶屋”、凶宅,谁去租?改“空”为“吉”的还有吉楼(空置的楼房)、吉箱(空箱子)、吉手(空手,指没带礼物)、吉身(空身)等,甚至“一切落空无所收获”获也说成“得个吉”。广州话“杠”与“降”同音,为避“降”之讳,“竹杠”而反其意称竹升。

三是造字,用另字来替代所忌讳的词.为了突出方言的说法,创造新字来表示。如动物的肝与“干”同音,而广州人以水为财,最不喜欢“干”了(没钱也叫“荷包干”),而改为“家肥屋润”的“润”,于是便创造了“膶”字,猪肝就叫“猪膶”了。同时,类似的牛肝、豆腐干、萝卜干也纷纷改称牛膶、豆腐膶(或豆膶)、萝白膶了。(饼干、菜干、荔枝干等为何不改?主要是“干货”越来越多,改不过来) 舌头,广州话“舌”与“蚀”音近,会让人联想到蚀本,所以改为“脷”(与“利“同音”),猪舌为“猪脷”,牛舌为“牛脷”。

来源:大洋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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