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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之趣

□韩 羽

瞧这《送学图》,一个是哄着逼着,一个是哭鼻抹泪。

上学好不好,看法大不同,刘备的把兄弟——红的红,黑的黑。

白石老人冷眼相觑,可这事儿一到了画上,就令人忍俊不禁了。比如我看这画儿,画上明明是两个人,看着看着成了一个人了。试想,谁没有打从孩子过过,谁又不是孩子的爹。画上孩子的爹当年不也和这孩子一样哭鼻抹泪,画上的孩子再过多年不也和画上的爹一样哄着逼着孩子上学。这哪是画儿,是镜子,让人们从中照见了自己,自己笑自己。

尤其好笑的是那孩子的两只手,一只手搂着稀罕物儿——书本,一只手擦眼抹泪,八成是他还没弄明白正是那书本是他的灾星哩。

白石老人的画笔总是既直白又含蓄,其实直白必须杂以含蓄,含蓄也必须杂以直白,因为没有直白的含蓄,令人费解。没有含蓄的直白,枯燥无味,换句话说,既一目了然,又玩味不尽。白石老人作画取材,多是生活琐事,最是普通平常,可他总能于平常中见出不平常,有如白居易的诗,“用常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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