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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唐朝从盛至衰以至灭亡,肃宗李亨是最明显的分界线,肇因者虽是玄宗皇帝,但宦官掌管军权却是自李亨始,开了宦官执政,任意废置天子、奴视朝臣将帅的祸源,更是造成藩镇割据的直接原因,后来唐朝社稷虽然亡于藩镇之手,究其原因还是宦官执掌军权。

东汉也是亡于宦官干政,明朝时王振、刘瑾、魏忠贤也闹得天下大乱,然而这两朝的宦官都还要凭借皇帝的宠信,虽“口含天宪”,手握王爵,依然是城狐社鼠,只有唐朝宦官直接把权杖握在手中,把天子视为门生,生杀废立无不如意,天子不但忍气吞声,反要看着家奴的脸色行色,唐文宗至谓自己不如汉灵帝和汉桓帝,心中之惨痛无可言喻,而开其端者便是李亨的家奴李辅国。

李亨于至德元年(755年)在灵武以和平政变的方式即位称帝,又于宝应元年(762年)在张皇后和宦官李辅国的兵变中惊吓而死,可谓以兵变始又以兵变终。即位初期倒还有些作为,后来内受制于张皇后,外受制于家奴李辅国,开始做起忍气吞声、无事可为的可怜天子。他在位七年多,仰赖郭子仪、李光弼、仆固怀恩等名将效力,平定了安禄山叛乱,然而史思明旋即反叛,其后军人造反就从停止过,一直到唐朝灭亡,所以说肃宗是大唐的分界线,从盛唐走入衰落的中唐的开端。

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关于李亨灵武即位,一般的观点是他应形势的要求,在将士的拥戴下即位,不算政变,但这委实是彻底彻尾的政变,不过是以和平方式,较为隐晦而已,玄宗幸蜀,中原祸乱,李亨在不请示玄宗的情形下径自称帝,摆明了是要先将生米煮成熟饭,给父亲来个霸王硬上弓,何况这种事连请示都算“逼宫”,何况先斩后奏了。只是蜀中的玄宗对国家已失去掌控能力,只好让步,其后李亨的弟弟永王李璘也效仿着玩了一手,李亨却不让步,马上派兵把弟弟镇压了。唐朝的政变兵变特别多,手法也多样,都是唐太宗开了一个不好的头。既然搞政变能成为明君圣主,后世子孙谁不乐于效仿?只是他们没弄明白,也没想弄明白明君圣主和政变之间一点因果关系也没有。

当然也有例外,只是不是李氏子孙,而是几百年后的明成祖朱棣,倒真是通过兵变成为了明君圣主,但这只是个例外。

一、家庭纷争

李亨为忠王时,先是娶韦元珪女为孺人,当太子后,立韦孺人为妃,而以张氏为良娣。张氏颇有些来历,她的祖母窦氏是玄宗皇帝的姨母,玄宗幼失母爱,视姨如母,对窦家特别关爱,窦氏的五个儿子去感、去疑、去奢、去逸、去盈,都做了显官,去盈娶常芬公主,生下张氏。

李林甫因为李亨被立为太子不是出于自己的提议,便千方百计谋害太子,好在玄宗虽然凡事都听李林甫的,惟独在太子一事上能坚定不移。李林甫制造冤狱构陷韦妃的哥哥韦坚至死,意欲借此废掉太子。李亨不得已,只好和韦妃断绝婚姻关系。

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韦妃被囚禁后,张良娣便得到机会专门服侍太子。《新唐书》记载:良娣慧中而辩,能迎意附和。就是说她既聪明口才又好,善于察言观色,迎合别人的意思随声附和。

安禄山叛乱,玄宗仓皇逃往四川,李亨和张良娣也都跟随,后来有百姓拦路请求太子留下,率中原将士恢复长安,李亨没有听从,李亨的儿子建宁王李倓和宦官李辅国都劝李亨留下,李亨犹豫不决,张良娣力劝李亨留在中原,不要随玄宗到四川,李亨这才决定留下来。

李亨在灵武即位时堪称“草创”,文武官员还不满三十人,就在一片草丛中立朝廷,建制度,不过帝号一建,四方人心皆有归属,每天前来归附的人越来越多。

张良娣不仅口才好,善于说服人,还很会作戏,当时侍卫很少,每天晚上睡觉时,张良娣总是睡在李亨右前面,摆出一副为李亨抵御外敌的样子,李亨说:“抵御敌人不是女人能做到的。”张良娣说:“仓猝之际,妾身以身当之,你就可以从后面逃走了。”这种姿态自然令李亨感动不已。后来张良娣生下一子,产后三天便起来为战士缝制战衣,李亨制止她,她说:“现在不是我养身体的时候。”李亨从此对张良娣更加宠爱,想正式册封她为皇后,却被李泌以等待上皇的诰命为由拦住了。

只有一次张良娣露出本性,玄宗派人赐给张良娣一副镶嵌珠宝的马鞍,李泌认为艰难之际,不宜夸耀富贵,应该把上面的珠玉撤掉,留着赏赐立下战功的将士,张良娣勃然大怒,李亨也认为李泌的话有道理,表示赞同,李亨的儿子建宁王李倓偏不识趣,在屋外廊下失声痛哭,李亨惊问其由,建宁王说是李亨从谏如流,天下不难平定,所以喜极而泣,言外之意自是说李泌的话有道理。自此,张良娣恨透了李泌和建宁王李倓。

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宦官李辅国见张良娣深受李亨宠爱,必为皇后无疑,便事事附和,两人便勾结在一起,建宁王李倓性情直爽,多次在李亨面前揭露两人的过失,李亨听不进去,反而对儿子心生厌恶,当时李亨要立广平王李俶为太子,也只是等待玄宗的诰命,以便向天下人证明自己事事孝顺父亲,灵武即位不过是被将士所迫而已。虽未正式立李俶为太子,却任命他为天下兵马元帅。张良娣和李辅国便大进谗言,说李倓因为没有当上元帅,要谋害李俶,而且编造得有声有色,李亨专信这两人,大怒之下将李倓赐死,李倓死后,不但李泌恐惧,连广平王李俶也栗栗自危。

张良娣和李辅国害死李倓后,李泌和广平王李俶以下都不敢再在李亨面前谈及二人,张良娣便恃宠而骄,逐渐开始挟制起李亨了,李亨由爱而惧,不知不觉间患上惧内症。

永王李璘幼年失母,在李亨宫中养大,小时李亨常常抱着他睡觉,也算是有养育之恩了。玄宗逃往四川,命令诸王子任各路节度使,李璘分得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四路,坐镇金陵,当时中原祸乱,江南并未遭兵燹,依然富庶。两京失守,租赋无处可送,堆如山积,李璘便有钱召募数万名勇士。他又手握四路封疆的军权,拥有数千里江山,觉得自己比哥哥更有资格称帝,便不听号令,准备割据江南,另立个小朝廷,如同东晋一样。

李亨闻报后,先是下旨命令李璘回到四川上皇身边,李璘抗命不从,公开分裂。李亨马上调兵遣将,开始对付李璘。李璘虽占地广阔,手中军队也不少,可惜已失去先机,官兵一到,手下将领降的降,逃的逃,李璘也在逃亡途中被生擒后杀死。

至德二年(758),长安、洛阳在郭子仪、李光弼率中原将士浴血奋战下光复,李亨命人接回上皇玄宗。玄宗在宣政殿将传国玺授给李亨,这时才当面确认了李亨的皇帝身份。

张良娣先是被册封为淑妃,不久便被正式册封为皇后,而依附张氏的李辅国被任命为殿中监,兼太仆卿,判元帅府行军司马,不仅掌管宫内事务,还统领内外禁军,成为唐朝宦官执掌军权的第一人。

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张氏位居正宫后干政的幅度越来越大,她一直在李亨面前说广平王李俶的坏话,不过李俶身为元帅,经常在外和郭子仪率兵打仗,所以一直没能害成,她生下兴王李■,要求李亨立为太子。李亨心中犹豫,毕竟广平王李俶平定安禄山叛乱,收复两京,功在社稷,最后还是正式册封李俶为太子。

张皇后和李辅国指使百官上表,给皇后上尊号为“辅圣”,李亨虽然惧内,还是隐隐觉得不妥,便问中书舍人李揆,李揆说:“自古皇后无尊号,惟韦后有之,岂是为法。”李亨当下顿悟,惊道:“这些庸人险些坏事。”便没有答应。

二、太阿倒持

李辅国出身微贱,来历也很简单,《旧唐书·李辅国传》记载:李辅国,出身卑贱,年少被阉,相貌丑陋,粗通文字,在太子东宫是一个喂马的太监。

就是这样一个人得到了李亨的信任,并加以重用。当然这也是因为李辅国与张良娣勾结在一起,互为表里,对李亨施加影响。李亨对张良娣宠爱日深,对李辅国也委任日重。

《资治通鉴》记载:李辅国,自上在灵武,判元帅行军司马事,侍直帷幄,宣传诏命,四方文奏,宝印符契,晨夕军号,一以委之,乃还京师,专掌禁兵,常居内宅,制敕必经辅国押署,然后施行,宰相百司非时奏事,皆因辅国关白、承旨。常于银台门决天下事,事无大小,辅国口为制敕,写付外施行,事毕闻奏。

这里异于东汉、明朝那些专权宦官的是,李辅国在灵武时已判元帅府行军司马事,“宝印符契,晨夕军号,一以委之”,这已经开始执掌军权了。等李亨回到京师后,李辅国专掌禁兵,这也是唐代宦官执掌军权的特点,宦官所控制的其实只是宫廷内外和京师的禁军,对京师外各地的军队并无控制权,然而掌控京师和内外禁廷就足以控制皇帝和百官,再假借皇帝诏旨控制地方。中唐以后军人造反、藩镇割据,原因固然很多,最主要的还是对抗宦官。

唐朝最苦的皇帝肃宗李亨:他的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李辅国就因为“专掌禁兵”,无所顾忌,才敢“口为制敕”,写在纸上后直接当诏旨施行,这已不是权倾人主,而是代行人主之权了。

李辅国因玄宗身边的人轻视自己,很是恼怒,便离间李亨父子的关系,李亨虽受其蛊惑,后来也明白了,也想诛杀李辅国,却畏惧他手握军权,无法动手,此时才尝到太阿倒持的滋味。

李辅国的官职一路升到兵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他日益骄纵,向李亨请求当宰相。李亨对他毫无办法,说以你的功劳什么官都能当,只是不知在朝臣中的威望够不够。李辅国便暗示宰相裴冕等人推荐自己。李亨很是担忧,对宰相萧华说:“辅国求为宰相,若公卿表来,不得不与。”萧华去问裴冕,裴冕说绝无此事,我臂可断,他宰相不可得。李亨听说后极为高兴,李辅国虽恨也没办法,迁怒于传话的萧华,不久就把他罢相来泄愤。

张皇后一直与李辅国互为表里,内外专权,到了后来却也产生嫌隙,张皇后也觉得李辅国太过专权,便有意除掉他。

宝应元年(762),上皇玄宗病逝,一直有病的李亨突遭父丧,病势加重,已处于弥留状态,便令太子李俶监国。

张皇后一直等待机会,便召来太子,让太子和她共同诛杀李辅国,太子不同意,张皇后便打算改立越王为太子,再用监国令杀李辅国。她在长生殿后面埋伏下两百名宦官,然后传召太子,准备把他抓住废掉。

宦官内射生使程元振是李辅国的党羽,知道后忙密告李辅国。李辅国率兵埋伏在凌霄门,等奉张皇后传召的太子来到后,便告诉他张皇后的阴谋,太子不信硬要进宫,程元振索性把太子强行送到飞龙■,并且用士兵看守。当夜李辅国、程元振在宫内戒严,发兵搜捕张皇后、越王及其党羽亲信。当时李亨病重,正在长生殿,李辅国派来的使者当着李亨的面逼迫张皇后下殿。李亨本已是要死之人,又亲眼见妻子被家奴押去受死,自己贵为九五之尊,却无能无力,在惊吓和羞辱中死去,同日,李辅国杀掉张皇后和越王系,并且为李亨发丧,引太子入宫即位,便是代宗皇帝。

李亨为忠王时,大学士张说曾夸赞他面相酷肖太宗,然而他仅止于此而已。虽说宦官受重用始自于玄宗时的高力士,但宦官执掌军权确始自李亨,而且流风延续,直至唐亡,李亨难辞其咎,也自食恶果。

李亨委任李辅国,授以军权,无非是因为安史之乱使得他不敢再信任武将,对朝臣的信任度也不够,便只能信任自己的家奴。没想到家奴一旦反颜相向,祸患更大,武将造反都还远在各地,既可逃亡,也可调兵勤王,家奴造反,近在殿庭之内,根本无法可想。等李亨想明白这一点已经晚了,然而不只是他,代宗、德宗居然不思前车之覆,一代代将这“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固然有不得已的,但更多的则是和李亨一样,甚至更蠢,至死不悔。历史上有许多事无法考证,也有许多事无法用道理说清楚,或许只有身历其境者才能体会明白吧。

宁受制于家奴,不受骗于文臣武将,这种愚人哲学也能大行其道,真是历史这长,何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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