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 | 我，就是人民公敌！

文/艺墨言

“起音乐、开大幕”——我带着对易卜生极大的敬重和对《人民公敌》话剧版的喜爱，走进剧场，只是没想到看了一场带有“排练”性质的、亦读亦演的《人民公敌》。

主角胡军一登场就像一个导演一样喊道“起音乐、开大幕”，然后整场演出他除了饰演或者说读好自己的角色之外，还在操心着剧务、演员、表演状态、表演方式等等，是一个展现在台前的导演。

对于《人民公敌》这部剧，简单的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身为市长和医生的兄弟俩，围绕温泉浴场的污染，因为各自的立场，在利益与真想之间产生了尖锐的矛盾，最终，坚持真理的弟弟成了人民公敌。这也是易卜生四大“社会问题剧”中最为突出的一部。

曾经读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也看了鲁迅先生因此而做的演讲《娜拉出走之后会怎样》，心中不免升起同为女性的一份思考或是一抹悲凉。我不得不承认，易卜生看问题很深刻，深刻到痛彻，痛彻到另我不敢面对甚至是逃避，娜拉何止是那个资本主义家庭中的玩偶啊，又何止是19世纪的女人才是如此，今天的女性难道身上就没有这些残留吗？他让娜拉觉醒了，可是觉醒之后该怎么做恐怕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

《人民公敌》亦是如此。如果说《玩偶之家》是从女性的角度开始批判现实，那么《人民公敌》就是一部力图叫醒全民的剧。这样一部背负重要意义的剧，究竟该以一种什么方式呈现才能让它不至于被掩埋？大导林兆华给出了答案：演一场将排练场搬上舞台的戏。

剧中，演员“跳出”的排练场状态其实展示的是一种以往观众不会去考虑的表演课题——何为“扮演”，而这种“跳出”又不是布莱希特似的，其实依然在演。

这样一种表演形式自然是褒贬不一。其实我觉得这恰恰契合《人民公敌》的精神，既然要排演易卜生的戏，那么就应该向易卜生的深刻靠拢，并不是说“得到了结实的多数派的认可”就是成功，戏剧的本身也存在多种多样的形式可以去探讨尝试，大导80岁了，还在尝试新的舞台表现形式，他从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他是“人民公敌”，是不同于以往的戏剧表现形式的先行者，而且甘于当这个“人民公敌”。

“人民公敌”是一种意识，也是一种勇气。就像斯多克芒最后又发现的一条真理：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正是最孤立的人。

所以，你是不是敢在某些时候对着“结实的多数派”大喊一声：我，就是人民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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