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 | 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欲息人天籁，都沉车马音；

风铃呶忽语，午塔闲无阴；

久坐槛生暖，忘言意转深；

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这首《玉泉山同绛》是钱钟书写给杨绛的送别诗。

一百零五年的岁月无情而漫长，但在杨绛先生的身上，我们能够看到时间对她的敬重。而今这位老人与世长辞，我们这些后辈人还要继续“留在人间，打扫现场”。

我相信她走的是安详的，快乐的，没有畏惧的。带着她清点好的行囊，还有这些年在人世间的“成绩单”，去见他的爱女，见她的丈夫。

我没有读过杨绛先生的著作，唯一就是家里有本1991年版的《围城》，书名是杨绛先生的题字，文末还有25页的补遗。后来的电视剧剧本也有她的指导意见。“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像冲出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这小说中的金句，电视剧中的台词，原本是出自杨绛。她才最懂《围城》。

我也想起了前些日子圆寂的寂真长老，他是文殊院最年长的一位师父，自号笨僧，大家都叫他马师爷。我在离开成都前，还去参加了供僧的法会，看到他被几个人搀扶着接收四众弟子的供养。或许死亡教会我们的，不是看破生死，参透无常，而是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昨天在微博上也看到石小岩写下的一篇短文，经过她授权后发在这里：

前几日师父的奶奶走了，我没见过奶奶，不过在师父的一篇文章里，我记得了老人家。她说谁都是第一次做人，谁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做的好，可是你不去做，你怎么知道要怎么做好呢。老菩萨的话通过师父的小文让我知道。我常常说自己是没有任何信仰的，因为我担忧约束，我怕一种信仰把我不怎么畅快的人生约束的更不畅快。而我尊重所有的思想模式，只有我们够宽广，才会善待自己和他人。

本来只是想深深记住这样一位老人，可又听闻杨绛先生去世，这两年我反复读过两本她的书，一本是小余的《杂忆与杂写》，讲她自己小时候求学趣事的。一本是《走在人生边缘》。杂学有很多学生时代趣事，自问自答里有很多生活的趣事，最记得是她说自己家的丑保姆，她描写丑人，那真的是丑的很呀，可就是这样丑的人，还是可以同她相处，就算离开他们家还是会觉得他们是不错的东家。

长寿的老人，都有一颗时刻为他人着想的心。每每考虑问题，都愿意抛开自己，所以她们活得高寿却又豁达。我自己觉得生命最好的归宿是“无疾而终”，这一遭生命要怎么过也是自己去定夺的。这些智慧的老人们给了我们生命的款式，不是说一定要像她们那样，只是认为那样才不算辜负生而为人。

小石头说，她们都是喜丧，也真是好事。对于杨绛先生来说，离开也是一种释然，得以远离人世间的喧嚣与荒凉，安享团聚。霞光已远，期待下一个黎明。我是小北，祝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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