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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父亲‖麦子,镰刀,父亲

回家的车在急速行驶,我望着车窗外金黄的麦浪,不时有收割机从身边往后退去,穿梭在金色的海洋。路边晒着已经饱满的麦粒,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金光,就像父亲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记得上小学时,每当仲夏之际,父亲就要带着我们一家人到地里去拾掉落的麦穗,或是用铁锨翻整正在晾晒的麦粒,中午太阳最毒(方言:最热)的时候,翻麦子的声音、知了的叫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不时传出的笑声,彼此交织,仿佛一场以丰收为主题的交响乐正在上演。那时候,要是家里有上十亩地,从割麦子到把麦子装囤,再到种上玉米,少说也得一个月,不像现在,顶多一个星期就全都完事儿了。

写给父亲‖麦子,镰刀,父亲

犹记当年收麦子的场景。一棵棵的麦子被父亲用镰刀割下,一亩地的麦子一上午才能割完,麦子割完了还得捆成一捆一捆的,用牛车拉到场沿(方言:集中晒麦子的地方),把一捆捆的麦子拆开后摊匀,牛拉着镇压器(最早是hun,一种圆柱形的石头,有一百多斤,牛拉着它在麦穗上来回碾压,后来镇压器的出现取代了它。)把麦粒碾落,掉落的麦粒还带着壳,刮风的时候顺着风一锨锨的把麦子高高扬起,让麦壳随风飘落,麦壳弄干净了麦粒还要暴晒几天,最后装到袋子里拉到家里装囤。这样麦子才算收完。麦子收完了,人也掉了一层皮,数不尽的汗水洒在金黄的麦粒上。现在一切都是机械化了,十多亩地从收麦子到种玉米顶多三天就能全部结束,时间上还很宽松。

写给父亲‖麦子,镰刀,父亲

麦夏之际,我总是盼望着天一直晴下去,因为一旦阴天下雨,麦子说不定就会减产。端午假期,正好赶上家里收麦子,麦粒收到家里后就在院里晒着,紧接着种上了玉米。本想着抓紧时间浇地,不曾想,父亲开着三轮车把潜水泵拉到地里后发现,本就不多的河水在其他几家的争抢下已经见底,无奈又把潜水泵拉回了家。当天晚上,下起了雷阵雨,半夜起来一家人把院里的麦子用塑料布盖好,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盖着麦子的塑料布,我是既高兴又无奈,高兴地是刚刚种上的玉米能够喝上水了,无奈的是田地里还有没收割的麦子,而已经收割的麦子还不干。唉!

如今,那把驰骋麦海的镰刀早已化作父亲额头上深深的烙印,它记录着收麦子从繁到简的发展历程,它身上有着父亲浓浓的汗水味,它即将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但它的功绩不可磨灭。天放晴了,耀眼的阳光仿佛那饱满的麦粒闪闪发光,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我,仿佛看到了父亲那沧桑的笑容。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通讯员 李栋)

编辑: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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