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干山路｜还在玩单反？文艺青年都开始重回暗房洗照片啦！
莫干山路，M50。上海的艺术创意园区。
在一众风格各异的画廊和艺术展馆里，一个挂满黑白相片的小店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眼球。
当年？！
店名便自带一股浓浓的复古风。
这，是一家黑白照相馆吗？
我带着好奇走进店内。瞬间被玻璃橱里的陈列闪瞎了眼！骑士SW612、玛琦娜W67、徕卡M3、哈苏500C/M、禄来2.8F、玛米亚C330，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胶卷照相机，如今皆价值不菲。
一问才知，这是一个暗房俱乐部，专教人冲印黑白照片。
在这个数码时代，摄影早已不是专业人士的专享。手机一按、修图软件加工一下，再秀到朋友圈。当影像被数字化和便捷化后，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把真实的相片纸拿在手里？
一想到这个问题，四姐的伪文艺青年情愫便按捺不住了。可是摄影白痴的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胶片了。没有胶片，也能玩吗？
当然！
店里走日系范儿的酷酷小哥告诉我，如果喜欢拍照的朋友，可以从店里租借一台胶片相机，拍一卷照片再拿回店里冲洗；如果只是想体验一下冲印的感觉，也可以直接拿手机里的数码照片冲印。
OK，从手机里挑了一张照片。小哥帮我转成了反转片格式，然后揭开黑色的帘幕，带着四姐走进了暗房。
狭长的暗房里，唯一盏昏暗的红灯。微弱的红光，让人堪堪视物。黑暗中，节拍器“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特别响。四姐拿出手机，刚准备拍照，就听到旁边一个工作台上的男人急急冲我喊：“手机关掉，关掉。”
原来，在底片放大时，任何一点光线对曝光效果都会有影响。
第一步——底片放大。
这台是专门放大数码底片的机器。
因为在相纸感光时不能拍照，四姐只能口述这个过程啦。首先把手机固定在放大机上，调整好高低后，将相纸压在下面的黑色方框内。接着，推开放大器上的那个圆形滤镜，曝光开始。
感光时间，全凭经验。小哥告诉我这张照片大概需要15秒。于是，我听着节拍器的节奏，一秒一秒地认真数了15下。数到最后一秒，我赶紧把滤镜推回原位，曝光停止。
第二步——冲印。
这又分显影、停影、定影、去海波、水洗等流程。
显影。
这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小心翼翼地将相纸放进显影液，然后看着图像一点点地显现出来。有经验的师傅，会在最恰到好处的时间将相纸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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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显。顾名思义，停止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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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影。胶卷显影后，把未还原的卤化银洗去，使底片、相纸见光时不再发生变化，这个使影像固定的化学反应过程，叫做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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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波和水洗，都是将照片上残留化学物质清洗干净的步骤。
第三步——烘干。
经过这些步骤后，一张黑白照片就冲印完毕。
店员告诉我，其实在暗房冲印照片是最古老的PS技术。“现在用修图软件，哪里要补点光，哪里要减点光，可以用软件调，事实上，一个有经验的冲印者，在暗房里也能玩出这些效果。这就是玩暗房的乐趣所在。胶片的包容度很大，它能够承载很多数码相片无法捕捉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后期在暗房里都能还原出来。”
“可是前些年，很多大的胶片公司不都倒闭了吗？”我问。
“胶片市场近年又回暖起来。”店员告诉我，“这几年，胶片的产量是往上走的。在北京、上海、杭州这些大城市，胶片冲印这门手艺又开始受到年轻人的青睐。像我们这样的新式暗房又开始一家家开起来。”
其实，像四姐玩的这种冲印服务，只是店里面向游客开放的一种快速体验。这里，更主要的生意是面向会员的冲印课程。一系列课学下来，至少30个学时。
刚刚在暗房冲着四姐喊关手机的男人，就是这里的一个会员。他是浙江人，自己在当地开了一家暗房，不过他觉得“当年”的技术更好，于是便每个礼拜从浙江赶来继续深造。
聊着聊着，店里又来了生意。这次是一个中国人和一个老外朋友。看他们的装备就比较专业，果然自备胶片相机而来。他们要体验的，是从胶片冲洗，再到底片放大和冲印。
胶片冲洗
第一步——把胶卷装进显影罐。
胶卷不能见光，因此将拍摄完毕的胶卷拆出来装进显影罐，需要一件特别的道具———暗袋。
将胶卷、显影罐放进暗袋，两只手伸进去摸索“盲操作”是有一些难度的。客人在暗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搞定。
第二步——显影。
在显影罐里倒入显影药水，并不断摇晃显影罐。
第三步——清洗。
OK，底片就洗好了。
接下来的步骤就跟四姐刚才体验的是一样的啦。
怎么样，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复杂吧。呵呵，前提是一定要有一个有经验的老师在旁边指导。告诉你放大底片时相纸的感光时间，相纸显影时间，这个都是几百几千次操作后积累的经验。
这是一个越来越快速的时代
许多传统手工艺正逐渐被人们淡忘
然而那些习惯对事物倾注专研和热爱的人们
仍然在不懈追求
这是一个属于数码相机、手机摄影的时代
但依然有那么一群人并行在传统胶片摄影的道路上
用机械相机和传统胶卷切割时光
用初心与真心标注自我
文字 | 李元珺
图片 | 李元珺（部分照片由被采访对象提供）
编辑 | 李元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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