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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你的对手和你一样优秀而残忍

最可怕的是你的对手和你一样优秀而残忍

点击标题下蓝色作者名导弹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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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七书之坠棺

第二十四章 当年事

1、奇毒

古桑田阴沉着脸,看着那块白布,白布下的那个胡人,胸腔腹腔都已经被剖开,就像是一头被宰杀的养。他是那种高鼻深目白皮肤的胡人,祖上从西方来,现在灵魂去了西方,留下白惨惨的面皮,就像传说中的鬼。

老夏头一边清洗他那套宝贝刀具,一边说这人在嘴里含着一个药包,估计在车上醒过来后咬开了。这药很毒,脏腑都缩了,而且此刻还在缩,不出意外的话,最后整个人都会缩成一团。

递过来一个小磁盘,里面有一小抹绿色汁液和一个已经破了的小皮囊,一看就是用羊肠子做的。

古桑田和老夏头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

大齐鹰扬尉都指挥,朝廷防谍刺奸总头领,皇上的第一影子武士古桑田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坐实了。

杨珉说过萧鸾地下室里也有被微缩的人头!

那一刻古桑田就知道,对手阵营里也有鹰扬尉的人,只是他不知道是自己这边有人反水,还是更为可怖的情形。

老夏头指着尸体:

“现在没有老鼠可喂,这家伙怎么办?”

古桑田皱着眉头摆摆手:

“你再等等看是不是牵机药。”

老夏头说这个不用看了,我干了半辈子,不会走眼的。关键是你得赶紧搞清楚,是不是真的有同行在和我们对着干。

古桑田一边往外走,一边从腰带上摘下银酒壶,自己喝了两口,递给老夏头。老夏头一如既往,拿过去就不松口,一口气喝空了还回来。

古桑田心情顿时就轻松了:

“你个老牲口,御酒是这么喝的吗?”

老夏头呵呵笑着说反正你还有,我可是十年一遇,不能客气。

古桑田说老哥啊,你还记得太祖临崩前夜发生的事情吗?

老夏头说别说我的心,就是我的鸡巴都记得这件事。

建元四年三月初八,高皇帝萧道成在临光殿驾崩,彼时鹰扬尉成立恰好三年。萧道成设计杀死宋后废帝刘昱,此后大权在握,渐次残杀宋室宗亲,屠戮异己势力。自己做了皇帝后,明面上以儒法统御朝政,暗地里组建鹰扬尉,从嫡系军中抽出忠诚精锐军官,皇帝亲统,授以大权,外防敌国刺探,内防文武阴谋。古桑田和夏成韬都是萧道成亲自从禁军中挑出来的。

萧道成去世那年,古桑田已经是鹰扬尉副都指挥,当时还不叫老夏头的夏成韬是他手下专司暗杀羽刀营的都尉。皇帝驾崩前一月,某日秘密召都指挥左经天和副都指挥古桑田进宫,告诉他们自己来日无多,要他们忠于太子萧赜,并当着他们的面,将统御鹰扬尉的皇帝印玺交给萧赜。

萧道成驾崩前夜,鹰扬尉接到萧赜密令,要他们按照名单,去诛杀十五名文武大臣,屠灭其全家。

左经天立刻部署任务,将夏成韬的羽刀营分为十五队,每队负责乘夜翻墙进去,先控制大臣,派来辅助的禁军部队围住宅子,接到指令后冲进去斩杀全部家眷和奴仆。

最难对付的骁将匡珏,由古桑田带着夏承焘去拿下。

各路都非常顺利。禁军将那些人的宅子团团围住,连狗洞子都用长槊逼住。羽刀营的高手们不穿盔甲,轻身翻过高墙,悄无声息地干掉家丁,摸进后堂卧室,在卧榻上直接把目标的脑袋割下来。而后打开大门,禁军一拥而入,一个活口不留。到太阳升起时,尸体已经全部沉入江中,宅子里的血已经清洗干净,等着新皇帝赏赐给忠于他的人。诏书早已拟好,死者将被冠以谋反罪名。一切都经过此前若干朝演练,轻车熟路,青出于蓝。

偏偏古桑田这一路出了闪失。

羽刀营的人进去好久都没有来开门。

夏成韬刚想说我自己进去看看,忽然有东西从墙上飞出来,扑通扑通地落在禁军行列前。用火把一照,好几个人惊叫出来。

羽刀营的人头。

原本寂寂暗暗的院子瞬间灯火通明,几乎同时,密如飞蝗的箭嗖嗖地飞出来,将密集排列的禁军士兵成片地放倒。

古桑田的马被三支箭同时射中,他在马匹倒下之前,一跃跳上路边一棵树,余光看见夏成韬挥舞着铁链子,一边打落飞来的箭,一边连声下令贴到墙上去。

大门忽然打开,射声校尉匡珏左手铁矛,右手长剑,纵马冲出来,在七倒八歪的禁军队里杀开一条血路,几个全身铁甲的校尉军官跟在后面,一边挥舞兵器,一边扬声高喊:

“禁军弟兄们,都是自己人,不要刀兵相见!这是太子和匡校尉的恩怨,与你们无关!”

匡珏本来就是禁军头领之一,在场官兵见此情形,纷纷让路。

夏成韬自己的马已经被射伤,他抢过一匹马尾追过去。

古桑田从树上飞下,一边叫人传令去给四门校尉,要他们堵截匡珏,一边要人去调集援兵,准备杀进去干掉弓箭手。

就在这时候,里面的弓箭手扔掉兵器,出来投降了。

古桑田带人进去,发现纯然是一座空宅子,根本就没有家小。

弓箭手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匡校尉的命令是今晚有盗贼要来行刺劫财,要弟兄们听到号令就射。他们看到果然有盗贼翻墙进来行刺,结果被匡校尉带人狙杀,然后他们就开始射杀外面的盗贼同伙。但是最后匡校尉自己溜了,一听喊话,才知道外面也是禁军。

显然匡珏早已得到消息,连家眷都秘密转移了。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早溜掉呢?

古桑田后来觉得匡珏一定是不相信太子萧赜会在即位前就这么亟不可待地动手,他一边安排转移家小,一边又在观望,若没有动静,再把家人悄悄接回来。

萧赜是成年太子,此前军功赫赫,也不知道在征伐中和匡珏有什么过节。但是从急切下手灭门来看,仇恨不小,想要掩藏的事情也不小。

天亮的时候,夏成韬回来了,鼻青脸肿。

匡珏一行人出了朱雀门,一路向南去了。朱雀门守门校尉根本就没有盘问,倒是把夏成韬扣住,后者又急又怒,跟人家呛起来,结果被一顿围殴。

次日高皇帝殡天,一切都只能放下。

萧赜登基后,公开十五位文武大臣反状,匡珏的罪名是在职贪赃、沟通蛮夷、私交藩镇、图谋不轨,当然还要加上畏罪潜逃、射杀禁军、擅闯城门。

朱雀门守城校尉是匡珏好友,次日凌晨就不知所踪。

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左经天暴病而亡。

先皇大行,他也升天,古桑田去家里看,发现他满脸发绿,显然是服毒了。

他很想把左府上下都软禁起来细细问话,毕竟匡珏这事,左经天嫌疑最大。但一来国丧其间,朝局暗流涌动,萧赜的指令一个接一个,古桑田就是不得三头六臂也会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左经天;二来他本人也是有嫌疑的,且身为副都指挥,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也没权调查自己的上司。

等一切都消停了,再去左府问话,却发现那里已经是一座空宅。问邻里街坊,竟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搬走的。

古桑田向萧赜请罪,后者不但不怪罪,还立刻升他为都指挥,只是要他小心内部,不要再出这种内鬼。

但他没放过夏成韬。他说你身为鹰扬尉羽刀营都尉,连几个守城门的兵痞都打不赢镇不住,要你何用?要不是古桑田求情,夏成韬就会被逐出鹰扬尉,发配到江北去对付鲜卑人的马蹄子。

夏成韬无颜再出去侦办案子,从此躲在大本营里,专门拿各种囚犯撒气,居然渐渐练出一套折磨人的绝活,从活人嘴里掏口供堪称神乎其技。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夏都尉,也就渐渐成了没事就是醉鬼,有事就是阎王的老夏头。

这些年来,古桑田一直在打听匡珏和左家人的消息,但一无所获。他们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消失得如此彻底,似乎根本就没有来过。

但是现在,李青木被利利索索地劫走,而后被一个神秘女人化成了水,尸骨无存;萧鸾密室里出现了只有鹰扬尉才有的微缩人头,古桑田亲手捕捉的俘虏在他眼皮子底下用鹰扬尉才有的毒药自杀。

幽灵回来了。

而且看来站在敌方。

2、敌我

萧坦之听萧諶说完,沉吟不语,一只手放在肚皮上不停地摩挲。

萧諶看着他那个先皇陵墓一样鼓起来的肚子,想起宫里那些宵小说的“杀黑猪”,险些笑出来,但又马上意识到现在不是自寻开心的时候。

萧坦之呆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笑着坐起来:

“茶水都断了吧?”

萧諶叹了口气:

“肠都要断了,还在乎什么茶?”

萧坦之连声说不至于不至于。

“方今要害,不在于你那个舅舅闯了什么祸,而在于按常理他应该唯恐别人知道,为什么大摇大摆地来告诉你,而且摆明了拿这个要挟你。正如你所说,有人要他这么做,那么这个人是谁?想要干什么?”

说完叫人来给萧諶续茶,叫人把茶壶放下,不叫不许再进来。

萧諶看着茶碗里上下沉浮的绿色茶叶,觉得自己就像其中一片:

“张举说他自己找了徐龙驹,而且破费一笔打点了这个死太监,但我觉得他第一没有足够的钱来买动徐,毕竟徐的胃口你我也有所耳闻,张举潦倒得连澡都洗不起,哪来这么多钱?第二如果无人引荐,他就算有钱,也休想见到徐龙驹本人!”

萧坦之说我正在琢磨这个。

他蘸着茶水,在案上画了几个圈。

“这个,是陛下;这个是宫里那群宵小;这个是你我这样忠君报国的宗室;这个是宣城侯;这个是藩镇。你说其中哪个最有可能利用张举?”

看萧諶不吭声,乃伸手抹掉几个圈:

“要回答这个,先得搞明白:让你知道马澄与何后通奸,是想让你干什么?”

萧諶站起来,抹了抹额头:

“我想了一宿,觉得操控张举来利用我的人,可能以为我会把张举绑起来送进宫去,这样可以洗脱我自己。他们必然希望借我的手来除掉马澄,而除掉马澄,可能是三个用意,第一是安插他想安插的人,借以控制禁军;第二是离间皇帝和禁军,一旦有事,让禁军不为皇帝卖命;第三最狠,就是让禁军因此与我为敌,尤其是马澄的那些狐朋狗友,这样我这个卫尉,在禁军中说话也就没人听了。”

萧坦之点点头:

“你想得很透,但是还得往深里再挖一挖,那就是这样做的最终企图是什么?”

萧諶咬了咬牙:

“无非是将忠于陛下的人都渐次剪除掉!”

萧坦之说有道理,那就要想想,这样对谁最有利。

萧諶说今上年少狂悖,不遵礼法,得罪的人多,但大部分人也就是窃窃之恨,不会有更坏想法,但是保不齐有人觉得今上不是真命天子,由此想入非非。文惠太子早逝,世祖皇帝殡天时,宗室有的是壮年能干的人,不择贤而立,离了一个乳臭未干的皇长孙,本来就有人切齿,现在眼看今上胡来,就觉得几乎来了,“彼可取而代也”。那么你想想,有此种想法而又有此种能力的,都有谁?

萧諶在心底逐一排查一遍,目光灼灼地盯着萧坦之,却不说话。

萧坦之说我觉得你和我想的是同一个人,都不要说,各自写在案上。

他们蘸着茶水,用手掩着,各写了一个字。

撤手一看,一个宣字,一个鸾字。

彼此都看到额角冒汗。

萧諶说除掉周奉叔一事,我当时觉得痛快,事后越想越不对劲,我们被牵着鼻子,一步步按照他的想法来,期间居然浑然不觉别扭,这真是高手段。

萧坦之点点头:

“曹道刚到他府上缉拿人犯,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但就是找不到,而且他阖府被围,居然能同时把消息送到各位重臣家里,要不是手下有一支秘密队伍,怎能做到?况且事出突然,他没有下令而此事能办妥,可见外头有得力干将!身为宗室勋贵,名为淡泊谦冲而实则手握暗兵,意欲何为?”

萧諶伸手拍了拍脑袋:

“你是说宣城侯有废立之意?”

萧坦之一摊手:

“这个不好说,他或许只是忧国如家,不愿意陛下身边有宵小,但若果真是忠臣谋国,大可进谏,也可联络我们这些宗室老人同进退,肃清朝纲,再造盛世,用阴谋手段,总叫人不放心。另外我听说有几个宗室王侯的死,好像也很蹊跷,我总怀疑这些事情都是一条线上的,没准最后都要归于宣城侯。”

两个人都觉得话题好沉重,一时也没有良策,屋子里闷闷的。

忽然萧諶抬起头来:

“不去管那么多了,你我只需抱定一条:册立今上是世祖皇帝遗命,太祖世族待我等不薄,我们必须护持今上,绵延太祖血脉,不容他人觊觎神器。若宣城侯确有野心,我等一定要群策群力以诛之。现在关键是我该怎样处置这个讨厌的张举,今天一早我以为他会走,殊不知他竟然溜到我书房去看书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萧坦之笑起来:

“干嘛要赶他走呢,留着啊!”

说完做了个钓鱼的手势。

萧諶忽然醒悟,拍手笑起来:

“好好好,到底是钓翁啊,精于此道!”

萧坦之说今天你就不要回府吃饭,就在我这里吃我钓的鱼。宣城侯那天吹嘘他那个什么杂鱼汤,我就很不服气!谁家的鱼汤都不及我的白条白水汤!

他们来到后花园,在水池边坐下,仆人们开始张罗小炉子,萧坦之忽然侧脸凝神,而后对仆人说:

“你们这就收拾一辆车去卫尉府,就说我萧坦之请卫尉舅舅张举来这里小叙,来了以后直接领到这里来,再添一副碗筷。”

萧諶愕然。

萧坦之拍拍他的膝盖:

“我最懂鱼儿,你让我探探。”

3、身手

王良在鄱阳王府门前没等多久,就被一名军官带着,穿过庭院,一直来到了后院的一片空场上,还没进去,就隔着墙听见一片叫好声。

鄱阳王萧锵正在给一群亲兵表演空手夺槊。

萧锵身长九尺,是所有皇室子弟里个头最高的,也是武功最强的。他有个绝活,就是自己善于使用长槊,也善于在战场上抢夺对手的槊。

他说长槊这种兵器,一旦进入白刃相格,就不能一味地攥在手里,那样就被动了。一旦敌人躲过了槊头打击,进入到槊杆位置,槊就无用武之地,这时候就要扔掉长槊,迅速拔出短兵格杀之。可是你又不能用短兵去击杀十步外的敌人,但在生死瞬间,也不合适低头俯身去捡长兵器,所以要就手拿来敌人的长槊,用几下再扔掉,只要你能能夺槊,就不愁没兵器,敌人给你备着嘛。

太祖和世祖皇帝在世时,往往在酒酣耳热时,叫萧锵来表演夺槊,而他也乐此不疲。

此时看到萧锵正在兴头上,带路军官示意王良安静,后者站在场边,看到萧锵正在示意一名军官刺他。

军官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陪鄱阳王玩这个,丝毫不留余地,拼尽全身力气,挺长槊直刺萧锵胸膛。

王良看了看军官的身价,觉得这一刺足有三百斤力,若是刺中萧锵,足以贯穿他之后,再将他推出六七步。

萧锵面带微笑,在长槊矛头距他身子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身形一动,上身已经闪到长槊一侧。伸出右手抓住槊杆,但并不攥实,一任长槊在手中继续滑动;左掌如刀,迎着扑过来的军官,劈向他的咽喉。后者双手都攥住槊杆,此刻除了解脱出来保护脖子别无良策,一瞬间,槊已经到了萧锵手中。

满场再次叫好。

王良听到一个军官对另一个说咱王爷最强的是每次都有新手法,很少重样。

此时萧锵已经注意到王良,笑着叫他过去。

“啊,王良,我见过你一次。你家晋安王叫你到我这里来效力,这个没有问题。他说你身手不错,这个很好,正好大家都在,你也下场来玩玩,也好让我心里有底。对了,你的技击师承何人啊?”

王良说小时候就是到处打架,后来跟着陆超之将军学过怎样战场厮杀。

萧锵说陆超之啊,那你算是名师高徒,来露一手好了。

王良自筹不能推脱,乃紧了紧腰带和发带,正要说我喜欢用单刀加盾,萧锵已经抛过来一根长槊,说你也来试着刺我。

王良知道只能从命,他不能说我要是刺你你就抢不走。

两人站定,王良掂了掂槊,很趁手。

槊杆很轻,但是绝不会脆弱。用江东上好竹子,细细地劈成竹条,竹条密密攒在一起,抱成一根棍,外面用上好麻丝裹了一重又一重,紧紧聚拢,誓死不散。而后刷漆,刷一遍晾干,而后再刷,如此数十遍后,竹条、麻丝和漆融为一体,鬼神都难剖析,寻常刀砍上去,声音如铁,连个小碴子都看不出来。拿在手里,又轻又韧,单手握紧夹在腋下,丝毫不觉沉重。安上锋利的槊头,就是陷阵利器,高手一槊在手,跨马纵横,百十步内无人可以近身。

他深呼吸了一下,挺起槊,直奔萧锵。

萧锵依然微笑着,看这个身形轻灵的小伙子如何刺出雷霆一击。

眼看槊尖就要进入萧锵两臂之内,王良突然双臂用力一送,让长槊飞了出去。

场上一片惊呼。

槊尖眼看就要冲入不设防地带。

但是没有。萧锵的手在最后一刻准确地到达他的心思想要它去的地方,即将一把攥住槊头后方一两寸的地方。

可是他震惊地发现王良身子一晃,居然追上了飞出去的槊,双臂抓住槊尾用力一撤,整个人在空中一翻,抡圆了长槊,向着萧锵头顶砸下来。

萧锵瞬间就明白,这个人就是要用这种超强的控制力来显示过人之处,并不打算让他抢到槊。

但这不行,没人可以剥夺鄱阳王的乐趣。

出乎所有人意料,萧锵没有坐等槊砸到头顶,他身子向前冲,骤然跳起,凌空去踢王良的胳膊肘。

王良放开长槊,在空中伸手去格萧锵的脚,但后者却一转身,翩然落在地上,同时握住了长槊。

王良已经决意就此收手。如果真要打败萧锵,他大可以滑到萧锵身下,抽出短刀砍他的腿,但他是来投奔的,不是来打掉王爷威风的,所以必须给鄱阳王一个辉煌的收尾。

果然,他一落地,没等站稳,鄱阳王已经单手持槊,抵在他胸口。

全场轰然叫好,鄱阳王开怀大笑。

王良心里窃喜,知道这一场下来,鄱阳王喜欢他,在场官兵也服他。

萧锵伸手砸了他一拳:

“好样的,不愧是陆超之的徒弟。”

而后转身对着诸将:

“这样一个好手,你们谁要啊?”

有个人抢先站出来,说那就到我这来吧。

萧锵说王良啊,这位是我爱将,叫郭勇,今后你就跟着他混吧。只要好好效力,好好长本领,将来我们还要北伐,和鲜卑人交锋,你有的是封妻荫子的机会。

王良看了郭勇一眼,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晋安王知道陈湘有这么多暗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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