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苑邳州小说连载｜闫怀燕：乡村贵族（十六）

乡村贵族

闫怀燕

十六

小凡除了干田里的农活，还要割兔草、羊草，清理兔圈羊窝，天天忙得不“易”乐乎。

最近，她妈妈的胃病明显地加重了，时常吃不下饭。在她父亲所在的医院未查出什么，但吃药效果不如以前见效了。

秋老虎的威力还未散尽，吃过午饭，人们不急着下地干活，太热。大伙三三俩俩在村口的大树下打扑克，有的在闲聊。突然，一阵吵骂声从村里传来，大家闻声赶过去，只见六婶抱着她儿子朝村部的诊所跑，她儿子小威的头破了，直流血。

“婊子养的，野种羔子！……”六婶骂着。

原来，天赐和小威玩恼火了，打起来了，小威倒了，头碰到石头上流血了。平时就特护短的六婶哪里肯罢休，给他儿子包好头就在天赐的门口骂：“你出来！小野种……”

小凡和母亲闻声出来，赶紧不住地给六婶赔礼。

“算了，他六婶，小孩子嘛，你就别骂了，该咋看咋看。”别的邻居出来劝说。可六婶还是不依不饶：“哪里的野种 ……”

村里的人都知道天赐是抱养的，六婶这么尖刻地骂，可把小凡气坏了！她从屋里把天赐拽出来，当着六婶的面，恨恨地揍几下，天赐大哭，小凡也哭了。

“打两下就得啦？我儿子的头破了个大口子呢！小野种！”六婶还骂。

“他是我爸亲生的！我亲弟弟！你再骂我就对你不客气啦！”小凡大吼！

不知是小凡的话的内容让大伙吃惊，还是小凡的吼声震慑了六婶，六婶嘎然住声了，瞬间大伙也无声。就在这时，小凡的妈妈晕倒了。人们又是一阵骚乱，几个男人找来平板车把小凡妈妈拉去乡卫生院抢救，其他的人就到远处议论纷纷了。什么是“茶余饭后”，在农村，芝麻大的事都会被人们讲的沸沸扬扬！在农村生活过你才会真正体“茶余饭后”的含义！

经过抢救，小凡的妈妈醒了，打了点滴，小凡和爸爸守在那里。小凡的父亲门边靠外抽着烟，小凡坐在妈妈身边，眼里流着泪。屋里很静。

过了一会，林医生来了。她端一杯水拿着两片药，小凡 起身接过水和药，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眼含恨意地看了林医生一眼，没有言谢。林医生也看到了小凡的目光，她也没说话，转身走了。

给母亲吃了药，小凡对父亲说，明天去县医院给母亲做胃镜，父亲点头，依旧抽着烟。

在县医院，负责做胃镜的是小凡爸爸的同学。做胃镜时间不长，可小凡在门口焦急地等着。

时间超出了医生所说的十来分钟，小凡妈妈还没出来。虽然有父亲在里面陪着，小凡在门外还是很坐立不安。

终于，爸爸搀着妈妈出来了。妈妈的脸色很难看。

“妈，你感觉怎样？”

“我心里很难受，可能是插管子插的吧。”

小凡看到父亲的脸色很难看，心里不由紧张。过了一会，检查结果出来了：小凡妈妈的胃里长了坏东西。

办好住院手续，父亲单独向小凡说：“你妈必须尽快做手术，等做了病理分析才能知道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小凡呆痴痴来到车站。坐在回家的中巴上，泪水不停地流着，心里空荡荡的。

筹好钱，小凡妈妈准备手术了。小凡让小姨来家帮助照看。姬祥和秀梅来送小凡去医院。

“兔子啥的，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弄好的。”姬祥说。

“是的，我来帮你割草。你别紧张，大婶会好的。”秀梅安慰说。

交代好家里事，小凡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经过几天的调整，她的心绪比刚知道妈妈的病时镇定多了。无论妈妈的病如何，作为长女她一定要坚强！她了解母亲，母亲很心窄，如果她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她会扛不住的，一定不能在母亲面前流泪！小凡对自己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