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户外故事」第二十三章第十三回|被狗咬急寻防疫站 绕湖行致敬骑行者
上回说道,一飞等人正式进入了藏北线。一路风驰电掣,晚上终于到达仁多乡,大家为边次庆祝生日,最终又是杯盘狼藉,不亦乐乎。今天他们将继续前行,却因一个意外而不得不加紧行程。一飞户外故事,现在继续开讲。
前面的游记中提到了苯教和苯教的“圣湖”当惹雍措,还有象雄王国等。
有朋友不断问:“苯教是怎么一回事?你再说说,西藏不是佛教么?”
简单说,象雄王国是一个古代部落联盟,早于吐蕃王国,当然更早于古格王朝。
大约公元前4世纪,阿里地区出现了“象雄部落”,当时西藏同时存在混居各地的12个部落。象雄部落后来逐渐强大,形成三个圈子:现在克什米尔、印度和尼泊尔的部分地区称为“里象雄”;阿里、日喀则等地称为“中象雄”;藏北、安多一带称为“外象雄”。
它不仅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还有象雄文字。大约公元7世纪,也就是1000年后,臣服于山南地区强大起来的吐蕃王朝。由此说明,这片荒原有着非常辉煌的过去,它的惊人成就及其衰亡,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
同样,阿里还诞生了西藏最古老、最原始的宗教“苯教”。“苯”指的是:人对于自然物最初的较为朦胧的认知的综合,是因为远古时代人们对于各种自然现象的恐惧而形成的万物崇拜,核心内容主要包括“鬼神、精灵、魂魄、命运”,主要表现是跳神、驱鬼、祭祀等。作为本土宗教,长期占统治地位。
后来,吐蕃时期佛教引入,前面讲过了很多,苯教被“边缘化”,现在主要流行于西藏林芝、昌都及那曲交界地带,以及四川的甘孜、阿坝等地。所以,藏北线上见到逆时针转神的情况并不奇怪。
6月7日早晨,大家起得比较早,嘟嘟起得更早。
因为凌晨“方便”过,大家不紧不慢地聊着天,有的甚至还挂念着“睡个回笼觉”。
“嘟嘟被狗咬了!”外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怎么回事?
大家冲出房间。
只见,嘟嘟忍着痛、提着裤、黑着脸,正在嘟囔:“我咋这么倒霉啊?大早晨的,叫狗咬。”
没二话,赶紧用酒精擦,随后又用肥皂水洗,酒精是清风的,肥皂是高原柳的。一阵忙活,可是这里没有药,最理想的话得到下一站措勤县,费时需10个小时。
顾不得吃饭,赶紧赶路吧。
据说,嘟嘟早上去洗手间,哦,不是洗手间,是个旱厕。
按理讲,广阔的草原上,方便的地方随便,当地人都这样,当地的狗也习惯了,见多不怪,根本懒得搭理。
嘟嘟是外乡人,文明得很,就绅士般地在旱厕外边排队。
狗过来了,一条,瞧着他看,它知道他是“外人”,好欺负。
嘟嘟想跑,不敢,他听说“狗这东西,你越跑它就越撵”。
等着吧,和它瞪眼。
远处,又走来了狗,两条。
狗多力量大、胆子壮,这个时候,嘟嘟跑也来不及了。
狗们一拥而上,嘟嘟一声惨叫。
紧赶慢赶,也快不了多少,就那样的路。
赶到一个大湖,“盐湖”,旁边有个小型化工厂,说是提炼什么东西的。
有个民工窝棚,司机说就在那里吃饭。
条件不是一般的差,我和清风、西西里风、宇馨没有下车,干吃一点方便面了事。
路,围着湖转。
汽车蹦蹦跳跳的,大家还是觉得有些疲惫。
突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骑行者,顿觉精神起来,摇下玻璃,以示敬意。
对于高原骑行的人,马未都老先生有一篇文章《行者》,写得很好,录之,分享:
行者无疆说的是身体也是眼界,更是思想。读万卷书也要走万里路,眼界决定意识。在西藏的路上,处处可以遇见行者,磕长头算是极致;我们看无目的实际人家自己有目的。行走总能见到,攀谈起来都是哲理或曰人生;再有就是骑行者,与汽车相比算是悠悠而行,走到哪儿住到哪儿,没有赶路准时准点的概念。
人生对骑行者表示出一种随意,他们乐意起码此时的这种随意。我坐在汽车里看见高山陡坡上的骑行者往往从内心为他们担忧,路远道险,前途未卜;当他们从车窗上的反光镜中慢慢消失的时候,我会感动,会钦佩,会为他们祈祷。我老是在想,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岁,会不会也骑行在西藏路上。
在波密到林芝的路上,骑行者增多。这是西藏最为漂亮的路段,有西藏小江南之称。林密山高水多,一切充满着江南的气蕴,但又有江南看不见的险峻。由于这一段海拔低,加之树木茂盛,故氧气足,所有进藏的不良反应到此烟消云散。在路上,我看见一株粗硕的大树,我让停车,下车拍照,走过去时已有一骑行者先我一步专心拍照,一回头看见了我,然后我们如故般地攀谈,随行的记者问他的感受,他说出了我们说不出的感受:身体在地狱,眼睛在天堂。
我们倚仗现代化交通工具,没有“身体在地狱”之感,因而眼睛也上不了天堂;人生的得与失道理就在于此,我本来想矫情地补一句:思想在天堂,后觉不妥而放弃。那位骑行者最后和我说了一句让我记下,他说:一路上最好的风景是遇见人。有感而发,意味深长。
在“盐湖”的对面,我们见到了骑行者的队友。
他们一共四个人。骑在最后的一个,可能有些感冒。
他们从霍尔过来,准备骑行到拉萨。
因为得知一个年轻人是临沂的,老乡,亲切,合影。
走得急,没有详聊。
有缘的是,四天后,在纳木措,碰上另外的骑行者,认识这四个骑行的,得知了他们新的故事。
沿途,碰上了一只狼,独狼,灰色,和沙土地一个颜色。
很不好辨别,宇馨费了好大劲,才拍下了它。
中间野驴无数,黑颈鹤也多。
可是一头牦牛,三个司机却起了争执。
有的说是野牦牛 ,有的说是“金牦牛”,全西藏只有200多头。
这么珍稀的东西,不知道是否有人拍了下来。
措勤县城到了。傍着一个大湖。
原来,“勤”藏语就是“大”的意思。
措勤县就是“大湖”县。
首先,宇馨和嘟嘟去医院打“疫苗”,未果。
人家大夫说:
“被狗咬着,藏区很普遍;
打疫苗,听说过,没办过,医院里也从没有过疫苗。”
只好,打了一针破伤风。
嘟嘟,小心啊,潜伏期最长的,可有20年啊。
县城,住宿条件不错,还能洗澡。
晚上蝗虫请吃火锅,四川的,好长时间不吃了,有点贪。
贪,是要付出代价的。
账,明天算。
嘟嘟被狗咬,而且还没有疫苗可打,实在是倒霉。在波密到林芝的路上,遇到许多骑行者,他们诠释了“身体在地狱,眼睛在天堂”。明天一飞在路上遇到哪些触目惊心的景象?又将去往哪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关于 一飞】
一飞,山东淄博人。
资深职业媒体人,户外运动爱好者,古村镇复兴研究者,山东省旅游监督员。